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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第3页）

跟我走（二）

“路远，我不能跟你走的……”未到那大片阴影之中，冷秋便大力反抗挣扎，企图从他怀里挣脱开去。

可是力气永远敌不过他，路远双臂如钢筋般结实，将她紧紧锁在怀里，“为什么不能跟我，要跟他……为什么要这样……秋……”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她好容易挣扎出来，未及逃离，路远扯住她的胳膊不放，狠狠地一个后拽力，叫她仓促地撞到他胸口。

恳“不要这样，放开……放开……”她吃痛，拼命挣扎，胡乱地用胳膊肘去捅他，反手推开他，扭动着身子继续往外扑。

“扑通”的一声，走得太快太急，自己身躯重重跌在沙地里，嗑痛了下巴。

她想要爬起来，而他已被她带下去，整个身躯覆盖住她的背心，撑起双手努力向上，可是她一点儿力道也使不上。

让“路远，你放开我……你让我走吧。”终于发出求饶的一声，冷秋在这个时刻特别害怕。

这儿是将军的地方，如果现在有人过来，如果被左润冬看到，如果……一万个如果，只需要一个如果，他就没命了。

这么危险的地方，他为什么要跑来？

到底他是在干什么？

再死命的挣扎了一会儿，两人纠缠着不放，继续扑倒在地上扭成一团。

渐渐的，她已无力再去挣扎。

而腰部传来个厚实的感觉，有温度的游移，从腰侧顺着她肩膀往上，她没有拒绝，任由他的手指往上，直到他停下。

灼热感在她后颈停留，他吮着她柔嫩的肌肤，忽然抬起头：“你哭了……”路远很惊异。

而她抽搐着肩，没有回答。

可是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断了泪，有挂在脸上，有落在地上，她重重哭。

哭泣的声音，细细弱弱，扑碎了夜的安静。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放开我……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已经……”

“我不爱你了……”沙哑喊出一句，她轻轻哭泣，他亦没有打破这片安静，只趴在她身后，让她在安静中哭泣。

这样的夜，这样的静，渐渐的，哭泣的声音被夜色接纳的感觉让她稍感安慰。

于是，就着安静，子夜时分的暗夜收获了她轻轻的哭泣。

“我不爱你了……”

她这般说了，轻轻的，这般说了，她听到她的声音是这般说，但毫无轻松感，反而更加沉重，像是压在心头的一座山。

因为她无法确认，她的话语会给他带来什么。

他似乎听到却又未闻，他离开她身站起，她却并没有爬起。

一句话说出。

如往水里投掷一粒小石，石子在水中，激起波纹，涟漪散去，还有沉浮显明它的存在。

路远蹲下，抬起一只胳膊，手掌放上她肩膀，“秋，跟我回去……”他坚持，或者固执。他就要她，跟他回去。

千里迢迢，他为她而来。

“我说我不爱你了……”冷秋嗓音嘶哑，到底是没听到，还是充耳不闻？她都不爱他了。

他拉起她来，她的话，却似乎听到又未闻。

——

当她站稳了，路远没有表情，仿佛失声般，又仿佛失去知觉的雕塑。

一句话没有说出。

搜索刚才她说出的话语，那么轻，那么轻，轻得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而空气里亦无它的踪影，只有彼此呼吸弥漫在空气中。可是那么轻那么轻的话语，消失在人的脑海里，抛出的线路却偏偏划出一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