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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郝嘉至今还记得间出租屋。
&esp;&esp;她记得在那个小厨房里,她笨手笨脚地跟着他学做菜,将整个厨房弄得乱七八糟;她记得在客厅破旧的沙发上,她窝在他怀里
&esp;&esp;非拉着他陪她看他不感兴趣的电视剧;她还记得那狭小的浴室,每次两人一起洗澡最后都会变成某种不纯洁的运动……
&esp;&esp;不管当初多少人替她不值,甚至郝嘉回头时看,也替自己不值,但不可否认,当初她确实是快乐的。
&esp;&esp;但蒋乔快不快乐呢?郝嘉不敢确定。
&esp;&esp;那时他白天帮人卖二手车,晚上在酒吧演出,休息地间隙都不忘写曲子投稿给各唱片公司……
&esp;&esp;除了吃饭、洗澡,他每次回家不是睡觉,就是抱着她做爱。
&esp;&esp;那个夏天,他在床上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凶猛、狠厉;仿佛把性爱当做一种宣泄,是一种麻痹剂和安慰剂。
&esp;&esp;郝嘉感受到他的压力,决定帮他分担——至少在金钱上面。
&esp;&esp;一开始,她找了份便利店的兼职。
&esp;&esp;然而很快她便发现了——她一天的工资甚至不够她买两斤车厘子。
&esp;&esp;尽管那时,郝嘉已经很少买车厘子,甚至连应季水果都省着没敢多买;但蒋乔还是缺钱啊。
&esp;&esp;好几次,郝嘉都听到蒋乔背着她偷偷打电话跟朋友借钱——
&esp;&esp;郝嘉于是决定换份收入高一些的工作,没多久,她便成了某娱乐会所的服务生。
&esp;&esp;那是她通过楼下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找到的工作。
&esp;&esp;起初,她也存疑,抱着十二分的警惕,问了面试人一大堆问题。
&esp;&esp;面试的人都被她问烦了,要不是看她姿色出众才懒得给她浪费时间,于是直接告诉了她内情。
&esp;&esp;他说,夜场最有姿色的一批,从来都不是小姐,而是服务员,因为小姐不管长得再漂亮,都可以明码标价,但服务员不一样——
&esp;&esp;顾客看上某个服务员,是要花时间、花钱去追的。
&esp;&esp;娱乐场的服务员越是年轻漂亮,越是能刺激顾客隔三差五地过来消费,漂亮的服务员薪水自然也就开得高。
&esp;&esp;郝嘉闻言,这才安心了。但对蒋乔,她只说便利店在别区分店缺一个晚班,工资给的更高,她便申请调了过去。
&esp;&esp;蒋乔本是不赞成的,但最终没拗过郝嘉。
&esp;&esp;郝嘉于是开始做起来娱乐会所服务生的兼职工作。
&esp;&esp;一开始,她认为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她也去过娱乐会所,见过服务生的工作,无非端茶倒水,迎来送往,并没什么难度。
&esp;&esp;她早年也吃过苦,不是什么放不下自尊的大小姐。
&esp;&esp;但真的做起来后,她才发现,她还是把这份工作想的太简单了。
&esp;&esp;她以前去的那些场所,顾客大都是高素质的,并不会怎么为难服务员。而她所上班的会所,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esp;&esp;一方面,客人的暗自占便宜、客人的刁难,她要忍着恶心周旋;另一方面,同事的排挤、领班给的小鞋,她要想办法化解。
&esp;&esp;郝嘉觉得,自己后来的好脾气,基本上都是那段时间里被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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