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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强,晚辈如何是对手?”乌程侯道:“小子,你何必自谦呢?老夫相信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不必多言,看掌!”呼的一掌打了出去,王叔明纵身疾避。乌程侯笑道:“身法还算灵活。”折身又是一掌,王叔明竖掌迎出,蓬一声二人掌力交叠,两股内劲激荡而出,旋起一阵沙雾。乌程侯内劲摧出,王叔明但觉一股大力袭来,压得虎口极为沉闷,当即闪身避开。乌程侯惊道:“小子,你是何人?用的掌法可是雪长风的雪泥鸿爪功?”王叔明道:“前辈,好眼力,正是雪大侠的独门绝技。”乌程侯笑道:“甚好,甚好。老夫素闻雪长风的独门绝技,可惜无缘一试其威力,今日正好遂了老夫一愿。”王叔明豪情勃发道:“也罢,那晚辈斗胆领教前辈神功绝技。”掠身飘出,使出“雪泥鸿爪功”与乌程侯打斗起来。
木云天的摩尼金刚掌刚猛霸道,挥掌出招之际,力道极为遒劲。此际连出三掌,掌势激荡激的衣衫猎猎作响,虞正双臂力顿,玄阴石灵力鼓荡而出,消解了木云天的浑厚掌势。木云天长袖一挥,近旁一块人高般的石笋滑了出去。虞正腾身跃起,但觉掌风肃然,扑面而来,当即挥掌一封,格挡住木云天的掌势。二人四掌相对,拼起了内力。
乌程侯运起七重“紫暝神功”挥拳发掌,有如神助,王叔明堪堪招架得住。此际乌程侯一个筋斗翻起,头下脚上,双掌向王叔明头顶拍落。掌势洪盛,激的地上细沙哗然腾起。王叔明暗吃一惊,斜身退开两步,扬掌迎出。四掌相对,两股大力交叠起来,激的二人衣袍猎猎作响。王叔明但觉泰山疾压一般的沉重,猛向上一擎,矮身飘开。乌程侯在半空一翻,疾掠向王叔明宛如苍鹰扑兔一般,王叔明避之不及,腰肋被乌程侯抓住。王叔明一个盘龙绕步,向后绕开,嗤一声乌程侯抓的极紧,竟将他的衣袍撕开一角。
乌程侯翻手一瞧,碎衣片间悬着一枚白色鸳鸯玉佩。王叔明低眉一瞧,没了玉佩便道:“我的玉佩。”乌程侯凝视着鸳鸯玉佩,惊道:“小子,你怎么会有这枚玉佩?那枚蓝色的鸳鸯玉佩呢?”王叔明一惊道:“前辈何以知道还另有一枚?”乌程侯欺身直进,抓住王叔明双臂道:“快说是不是碧落仙子送给你的。”王叔明道:“是啊,另一枚给了她孙女了。”乌程侯全身一震,退开两步,精神恍惚的说道:“什么?孙女?这么说她成过亲?”王叔明道:“碧落仙子一直孑然一身,是她老人家认得一个孙女。”乌程侯心弦一震喜道:“你说的可是实情?”王叔明道:“在下岂敢欺瞒前辈。”乌程侯笑道:“你可知道这两枚玉佩的来历么?”王叔明道:“听仙子说是她至爱的人留下的,要世代传给儿孙儿媳的。”乌程侯笑道:“想来你就是她的孙女婿了,好了今日老夫见到了玉佩自然满足你一桩心愿,这也是老夫当年同仙子的一个约定,就算作为给你们大婚的一个礼物吧。”王叔明惊道:“莫非前辈就是仙子、、”乌程侯摇摇手道:“过往之事,不必再提。你想要魔法天石,老夫这就给你。”当即带着王叔明进了偏洞。
洞中极小,光线微弱。乌程侯打开一个暗格,显露出一个闪闪发光的物事。王叔明喜道:“这就是魔法天石!”乌程侯取过递给王叔明道:“不错,接好”王叔明缓缓接过,却觉的和寻常石块无甚异处。乌程侯道:“魔法天石灵力已被封储,只有念动口诀,才能使其灵力激发而出。”王叔明道:“多谢前辈了。”乌程侯淡然笑道:“要谢就去谢碧落仙子吧。”当下二人缓步出了偏洞。
虞正、木云天二人周身如蒸,热气萦绕。此际木云天内息稀薄,已然到了毫末之秋,而虞正内息充盈,依然如常。乌程侯道:“如此再比拼下去,必伤人性命。”当下挥掌击在二人之间,二人各借掌势飘了开来。木云天抱拳道:“后生可畏,老朽佩服!”虞正拱手一揖道:“木大侠,过奖了。”
木云天道:“乌老二,你真想好要将魔法天石拱手相送?”乌程侯舒口气道:“其实我从九环山带走它,为的就是消解武林祸患。或许天意如此,天石也该回到中原了。”木云天沉默片刻道:“也罢。就让他们带走吧。”乌程侯道:“老夫于航道极为熟悉,送二位直抵南海之滨。”虞正、王叔明二人大喜道:“如此多谢前辈了。”当即乌程侯摇船载着虞正、王叔明二人飞驰在大海水面上,遇到风浪,小舟颠簸起来,却已然能劈波破浪滑行如飞。乌程侯将小舟直摇到南海之滨。
虞正、王叔明拜别乌程侯,骑马径直奔向建康。
回到相府,雪玲珑脉搏更是微弱,几欲消失。虞正取出魔法天石念道:“苍穹在天,日月无痕。乾坤沉浮,天地无极。”口诀念毕,魔法天石敛光射出,将雪玲珑层层笼罩在了光环中。虞正将玄阴石灵力摧出,尽被魔法天石吸纳。天石旋转起来,化作一团极亮的光芒,照射的众人睁不开眼,但觉一股热气散出,渐渐消淡。众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魔法天石化作了一团细沙,散落在雪玲珑身上。
半晌之后,雪玲珑轻咳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虞正、王叔明等人团团围拢起来。雪玲珑环视一眼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虞正道:“这是相府,玲珑你还好好活着呢。”陆吟霜道:“是啊,魔法天石果然是件神物,竟然能使人起死回生。只是可惜世间再无此物了。”王叔明道:“没了岂不更好?这样天下之人,自也不会再去为了它争得你死我活了。”雪玲珑如坠深雾道:“什么?你们用魔法天石救醒了我?”陆吟霜道:“是啊,虞兄弟体内的玄阴石灵力尽被魔法天石吸纳,而魔法天石化作了一抔细沙。”虞正淡然笑道:“如今玄阳石、玄阴石、魔法天石都已不复存在,这正应了绝尘大师的那句话‘一切世间之法,自有业定之数。梦幻尘世,一抔黄土’。想来三枚天石有此结局,也正是王正一王前辈所期待的。江湖上这一轮的血雨腥风,也该过去了。”
次晨午时,几人正在内堂谈笑,忽听得嘈杂声起。一名仆奴匆匆进来禀报:“会稽王带领兵马将相府团团围住了,说要搜查虞少侠等人。”谢玄道:“我昨天入宫时得知皇上念及司马道子碧焰城之恩,便恢复了他的会稽王番号。难怪司马道子又敢猖狂了。”谢安摇摇头道:“这只是表面的。前秦伐晋,皇上为了江山安危,将兵马大权交付于我。而我极力上谏请求皇上趁前秦土崩瓦解之际,收复失地,以固大晋。看来奸臣进谗,皇上已开始削夺我们的兵权了。”刘牢之一惊道:“不会吧,我们为大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上岂会削我们的兵权?”谢安沉吟道:“这次淝水大战,我们已经功高震主,看来皇上把我们视为第二个桓温了。不出三年大晋政权,必落入司马道子之手。”虞正道:“禽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如此。相爷不如你们辞官随我们一起隐居乡野,岂不快哉?”谢安摇摇头道:“当年我复出东山,起誓誓死保我大晋,岂可知难而退?”谢玄道:“莹儿,带虞少侠、王少侠几人赶快藏到密室中。”谢莹应了声,引着几人进了密室。
司马道子带着武士进了内堂,谢安迎身而出道:“王爷,不知你带这么多人来此何为?”司马道子道:“捉拿叛逆虞正、王叔明等人。”刘牢之道:“当日若非这二人侠义相助,如何救得出皇上以及王爷?还请王爷不要忘恩负义!”司马道子喝道:“刘牢之你一个小小的参军,胆敢在本王面前叫嚣?”刘牢之道:“刘某那里叫嚣了?只是就理论理而已,若然王爷不爱听,权当我什么也没说。”司马道子冷哼一声道:“虞正等人打闹本王府邸,本王只诛首犯,已算法外施恩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道:“相爷,这上面的字迹不陌生吧?这封告急书信是写给王叔明的。”谢安淡然一笑道:“天下字迹,皆可仿制。若然有人仿着王爷的笔迹写封大逆不道的书信,那这大逆不道之人能说是王爷么?”司马道子气塞满膛,扬手一招,上来一名仆奴,正是张三。司马道子道:“相爷,听说相府有个密室,不介意让你的仆奴带本王去找吧。”张三躬身道:“相爷,小人对不起你。”当即领着司马道子一行人径直进了厅堂,指了指桌案道:“就是这里了。”
司马道子扬扬得意的打开密室,缓步走了进去。谢安伏到谢玄、刘牢之二人耳边低语几句,便也进了密室。搜到最后一间石室时,门口站出两个丫鬟道:“小姐,在闺房洗浴,还请王爷就此止步。”司马道子怒道:“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敢要本王止步?”说罢,挺身欲入。谢安呵斥一声,拦在门口道:“王爷,少女闺房,还请王爷自重!”司马道子自也不敢肆意闯入,按着剑柄,站在门外,留神室内却然听得有哗哗水声。
司马道子道:“相爷,本王侯在门外,等小姐洗完了,再入内搜查,这不为过了吧?”谢安道:“莹儿出了房门,自然随王爷之意了。”
突然之间,奔过来一个武士,慌慌张张的在司马道子耳边说了些话。司马道子脸色突变,向谢安拱手道:“相爷,告辞了。”谢安回礼道:“不送!”司马道子带着武士匆匆离开。
谢安抢入石室,谢莹穿着衣衫浸在水中。谢莹道:“爷爷,司马老贼怎么走了?”谢安道:“玄儿、牢之引开他们了。莹儿赶快换上干衣服,别着凉了。”谢莹应了声出去了。虞正等人掀开纱帐走了出来,谢安道:“马车已经备好,你们快从后门走吧。”伸手从腰肋取下块玉佩续道:“建康城现在的守将张玄与我交厚,他见了玉佩自会放行。你们日夜兼程,逃得越远越好。”虞正、王叔明等人拱手告别,乘上马车,径直向建康城奔去。张玄见了玉佩,自然放行。
司马道子扬鞭加策,追出三十余里,方与马车遥遥对望。司马道子喝道:“你们几个抄路过去,给本王截住去路。”五名武士应了声,纵马抄近路驰去。穿过密林,横冲而出,截住了去路。刘牢之一勒马缰,收住了马车。司马道子这才驰到近前,见是刘牢之不禁心弦一震。刘牢之拱手道:“王爷,有何吩咐?”司马道子喝道:“少给本王嬉皮笑脸的,车上什么人?将帘子撩起来。”但听得一个声音道:“不用撩了,我自己出来。”帘子卷起。跳下来一人正是谢玄。司马道子一惊,翻身下马,揭开帘子,车上再无他人,登时怒火旺炽,一甩帘子暗道:“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谢玄道:“王爷,你的属下不识抬举,阻拦我的马车,可能被伤到了,还望王爷海涵。”司马道子翻上马背哼道:“谢将军、刘参军,绿水长天,本王祝二位仕途平步青云!”谢玄、刘牢之拱手道:“那就多谢王爷了。”司马道子喝道:“我们走!”一行人绝尘而去。
此际虞正、王叔明等人的马车早已驶出数十里之远,那里还能追的上?四人揭开帘子向外瞧去,但见烟波浩渺,天幕湛蓝。一只乌蓬伞盖般的苍鹰翱翔天际,巡视着大地,蓦地见到绿草丛间一只兔子缓缓走过。苍鹰俯冲而下,放开两只利爪,朝兔子抓去。兔子竖耳听到危险信号,窜入荆棘林中几个起落便消失了踪迹、、、、、
(完)
后记:我的武侠 我的梦
“少时常慕古龙悬疑之作,又羡金庸磅礴之著,己虽不才,愿尝试之,”。这时我最初决定写武侠小说《天石传奇》时,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一行字。一个“愿尝试之”促使我掩紧了窗扉,阻挡住了传来的欢声笑语,使我固住了虚浮的脚步,埋头于书案,驰骋于文字的疆域,一个本属于少年的惬意,就这样被我依然决然的挡在了门外,成为了遥远的绝响。
高中课堂上老师行云流水的讲义,对我而言却是一种难以入耳的喧吵,我无法静下来,专心于课题,脑海中翻腾的却是一段段的梦,当我避开老师的目光,偷偷记录下这片段时,就成了如今《天石传奇》的雏形。
2007年的6月8号,当我走出考场时,心情不是轻松,相反却异常的沉重,郁结的愁绪,无所排解,便置身一室,重整脑海中的梦影,断断续续的信笔涂鸦,当我终于完成时,己侥幸的成了名大学生,回首那一段历程,往事分明交织成了一种梦魇,既遥远,又亲近,幸而那份激情犹存,正如雨后春笋缓缓扎根,拔节成长。
谈到武侠,不可不说笔者心中理解的侠义精神。英风侠烈,力挽狂澜,是一种侠。义薄云天,高风亮节,是一种义。忧天下之忧,乐天下之乐,是一种侠。情人之情,义人之义,是一种义……“侠义”是一个广义的概念,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心中都有对侠义的理解。我不过姑而言之,大家一读便罢。
如今武侠已成了我不可或缺的梦境,这种不解之缘将要伴我一生,不论从事于何,这种梦终将延续下去,尝有人对我说:“武侠已陷于低迷时期,你和它结下了缘分,便如做了海上的浮萍,漂漂荡荡,注定不会有靠岸的机会了。”我淡然笑答:“既然做了浮萍,注定了这种缘分,我便随波逐流,自尝漂泊的滋味。既便辛酸,亦不失一种乐趣。”武侠的黄金时期已如潮水退向海心,低沉的藏蕴,必将引发山洪般的轰响。我坚信武侠已开始抽丝,那个春天已不在遥远。
我的梦依旧,我的武侠情怀依然,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我将怀着这份激情,默默的前行,不奢望我的这杆秃笔有朝一日能划破天幕,璀璨夜空,唯愿心中的情愫有一个停泊的港湾,仅此于愿足矣!
最后以我曾经写下的六句话结尾吧!
沉舟侧畔,飞鸿已尽。
千年劫,琥珀泪。
龙虎人生,笑看风云。
2009年2月20日于石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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