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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天朝有泰山之势求收藏（第1页）

袁崇焕虞廷臣忌己，上言：“陛下以关内外分责二臣，用辽人守辽土，且守且战，且筑且屯。屯种所入，可渐减海运。大要坚壁清野以为体，乘间击瑕以为用。战虽不足，守则有余；守既有余，战无不足。顾勇猛图敌，敌必仇，奋迅立功，众必忌。任劳则必召怨，蒙罪始可有功。怨不深则劳不著，罪不大则功不成。谤书盈箧，毁言日至，从古已然，惟圣明与廷臣始终之。”天启皇帝肯定了他的意见。

看到袁崇焕、阎鸣泰兄弟两人一唱一合，视自己如无物，辽东督师王之臣坐不往了，他以天厌奴氛，恢复有机，条上目前急切事宜：……祗缘抚臣深心忧国，决计和戎，惟恐臣谋之不同也，故力请分疆而居臣于关内，优游卒岁，于臣得矣，如疆事何？夫一人之身而四海百骸各不相摄，是痿痹之证也，久之将不可救药者，可不早为善后之图乎？一集众思以广忠益。自古圣贤、豪杰未有不扩虗怀而能善其用者，盖以天下之事，必欲求合于天下之心而识力限于一人，恐致悖戾，贻噬脐之悔耳。

王之臣坚决反对，认为这是失去了天朝的尊严，让四夷笑话：”即如迩者吊奠奴酋，肯一集议则天冠地履，体统截然，谁得屑越而令四夷笑人也？臣愿诸臣从此幡然求忠益，而矢和衷共鼓同雠之气，一绝和议以杜衅端。年来奴每求和于西虏而虏不从，欲屈服朝鲜而朝鲜不受。彼盖以天朝之大有泰山四维之势，可恃以无恐耳。我若顿忘国贼，与之议和，彼必离心，是敺鱼爵于渊丛而益敌以自孤也。“

王之臣声称袁崇焕遣使之前绝对没有和自己通气：”臣款款之愚，必不敢强同一时，终贻后悔，惟度我力，能战则战，不能则守，观变待时，虏自瓦解，何必曲为之和，以酿无穷之衅乎？又见抚臣袁崇焕回奏，遣使东虏，叙将命反命事，与各官报臣，绝不相同。至喇嘛东去，臣绝不知，知而止之，则行已远矣。臣曾不可其事而抚臣称会同具疏，反覆至此，臣不敢自欺并备陈以俟天鉴。“

此时的兵部尚书已经换成了冯嘉会，他回覆道：……我缓之则彼将自争，争则离而立见阋墙之斗；我急之则彼且相惧，惧则合而益坚御侮之谋。皇上之不欲遽绝之也，夫亦谓乘间伺衅，可收渔人之功，是亦督师相时观变之微意也。……”

天启皇帝也称赞这本说亦是：“边疆以防御为正，款事不可轻议；然朕业洞知，前旨自明。镇、督、经、抚诸臣协心计议，亦自有转圜不穷之策，不轻信可以修备而伐谋不遽绝。可以缓敌而用间，拏定不轻信之正著，则不遽绝之权著亦未误也。……

辽东巡抚袁崇焕奏：“为请修阨要渐恢复。内称辽事之坏，虽人心之不固，亦缘无可以固人心之城池。虏利野战，惟有凭坚城以用大炮，如厂臣前日条议极稳最胜者。臣今春宁远之战，则厂臣之所谋也。今四城已完，重关累塞，又进步修我故疆。职据该镇之言谋之，道协将领咸以谓修一城、守一城，循序渐进，计年明之力，主客兼修，正可完三城。

城有丈尺，军有名数，四万班军，缺一名不可。例大头杂流不派工万余，方获四万之用。辽地早寒，即秋班亦偕春班至，方有实用。念辽控东西二虏，为神京外获，奴之八子狰狰西欵，亦未可狎视，则一劳永逸，以宗为社无疆计。即厚费犹图之，况减省征调，而仅用此四万之班军，遂收四百里金汤，为千万年屏翰哉。”

天启皇帝受了袁崇焕的影响，认为松山等处可守：“据奏，山海四城鼎新，重关累塞，今又修松山等处扼要城池，务使在在金汤，渐图恢复。皆赖厂臣虑周，桑土战胜，庙堂内外文武协心同力，朕甚嘉之。其合用班军著秋班偕春班即至，该部速与具覆。”

辽东巡抚袁崇焕疏：“为夷目来宁情实。内称东夷来者为方金纳、温台什二夷，则夷之大头目，诸军待其裁决者。而方金纳出入贡市垂三十年，素恭顺奉天朝贡。奴酋作反时，此夷力谏不可得，奴酋最恶之。督臣阎鸣泰彼时为辽海道，犹记其事。今酋子不使他夷来，而使此夷，其意已可知矣。……

然犬羊也难言礼节，不意此夷之恭敬柔顺，一如辽东受赏时之故步叩头，与虎墩诸夷无有二也。跪投夷禀一封与职，如以下由上体式，揭其封上，称职为老大人，而犹书大金国，踵老酋之故智。职即以封还之。……”

袁崇焕以皇太极书信不符礼仪，予以退还：“是日，照边中旧例赏酒食。职徐察其辞禀颜色，则依依于皇上明德之下、感激惊怖之意，俱布焉而并不言及求款字面。职亦稍便宽明柔朝廷恩威，以开谕之，酒一杯一叩头，从前叛逆之态不知消归何处。事毕而归，职令人潜探之，则深悔其主之僭悖，来文差讹曰，空苦我走一遭，其意已可概见矣。职方具疏报闻，密商之。……

向谓奴子不降必擒，今愈思之，知其可为也。何也？不知虎穴，不能格虎。今李僧一往回，其虚实、强弱历历在职目中，而去逆效顺、摇尾乞怜之状，与厌夷思汉、越鸟南枝之心也，把柄机括以得其大。惟望庙谟审定，与以得为之需而勤以无辞之请，微职犬马之志也。潜侦其意则深悔奴之悖逆，来文差误者窃念兵连十载，中空外竭，鬼怨神愁，乘此逆夷厌兵之时而制其死命，俾不得再逞，以休息天下，亦帝王所不废也。疏末复归功魏忠贤，且请奖赏西僧。”

天启皇帝览后批示曰：“夷目来，夷情实朕已了然。该抚孤军外悬，厂臣资助盔甲、马匹、箭支无数，将声威愈壮，剿抚咸宜。四镇经督抚诸臣协心定计，早图恢复，以慰东顾之念。其夷物留着变价，赏军西僧李镇南，本座任使効劳，着重加奖赏，俟奏来另行甄别，该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