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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3页）

菲利克斯咬着牙反问道。

一句话刚问完，刚才还睡着的男子突然穿起身子，对菲利克斯怒目而视。男子发出声嘶力竭叫喊，转过身子朝前车窗猛地冲去。

咣！

男子重重地撞在前车窗上，接着趴倒在车门前。车窗前留下一滩血迹和清晰地裂纹。

“不！”

一阵酸楚从心底涌上，菲利克斯就像个罪不可赦的刑徒一样等待着电话另一头的裁决官的审判。他感到了极为痛苦，他亲眼看到了几个人在他面前死去，每个人都无缘无故地死掉，更令他难过的是，这几个人的死似乎都和自己的谎言有关联。他抹了抹脸庞上坠下的泪珠。

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诡异、最恐怖的一次出行了，自己被死神和恶魔盯上了。

“你想怎么样？”

“我想知道实情，你还不打算说么？”

菲利克斯真的感到绝望，他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怪异的力量驱使着这些无辜的生命一个接着一个地奔赴死亡深渊。他看看坐在前方的那个抱着婴儿的母亲。接着，他摇了摇头，一串泪珠留下。

“请你住手。”

“菲利克斯，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他们犯过错，但都改过了，不过今天你是裁决官。”

“我只是想和布伦达在一起，我知道抛弃多丽丝是不对的。”

“是这样么？”

菲利克斯犹豫着，他现在才发现原来说出自己想要谋杀多丽丝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对于自己罪恶行径的愤慨，还是自己对多丽丝的感情在作祟。

“求求你，我真的很抱歉……”

那位抱着婴儿的妇女打开了车窗，转首对着菲利克斯，双目射出骇人的“光剑”，刺得菲利克斯心慌意乱。

“不不不，不要……”

看到妇女也要做出危险的举动，菲利克斯大声呼喊着想要阻止。可他的呼喊却没能对那个妇女起到任何阻拦作用，她甩手将自己襁褓中的孩子丢到车窗外，接着自己也钻出身子。

“不，混蛋，我说，我准备谋杀我的妻子，我在热水器上做了手脚，我准备杀了她。”

看到婴儿被丢出车窗，菲利克斯感觉到了自己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他不想再看到那位母亲做出无谓的牺牲。刹那间，他没有再犹豫，声音既响亮又快速，埋藏在自己内心的罪恶全部被道出。

即便如此，那位妇女也没有及时收回自己的身子，她通过车窗钻出了车子，身子重重地摔在地面上，连滚了几周。

“很抱歉，菲利克斯，你的犹豫又害死了两个人……”

菲利克斯看着窗外，表情变得呆滞，不敢相信这趟旅程变得像是地狱之旅。

“菲利克斯，面对这些你不认识的人接连死亡，你的心理就已经这样脆弱了，我真的不清楚，如果多丽丝死掉的话，你会怎么样。因为你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罪恶，并且打算将它延续下去，有六条生命就这样白白地牺牲了。所以，你没办法完成对自己的救赎。现在司机将会一直开下去，直到前方的悬崖，你还有人生最后一段时间，我给你一个机会，跟你的妻子通个电话吧！”

菲利克斯依靠在座位上，前方的路不知何时由公路变成了山路，他也依稀看到那处悬崖的位置。菲利克斯也肯定自己留在世界上的时间不多了，但究竟是否再给自己的妻子通最后一个电话，在他的心里仍然是个游离着的问题。多丽丝不止会伤心，更有可能失去对生活和情感的信任与希望，这样的活着甚至还不如死去。

但是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多丽丝。

菲利克斯最后还是拨通了多丽丝的电话。

“嗨，亲爱的，旅程怎么样？真是对不起，我没有拿手机，你之前的几个来电我都没注意到。”

多丽丝的声音原来还是那样甜美，为什么我之前一直没注意到？

对于多丽丝奇怪的话语，菲利克斯没时间去寻求甚解，他之前并没有给多丽丝打过电话。

“嗨，多丽丝。”菲利克斯尽量让自己的抽泣声降到最低，“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呢，菲利克斯？”

原来这一刻我还是最想和多丽丝呆在一起，并不是布伦达。

“多丽丝，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是么，那你就要好好补偿。”

偶尔她也会像年轻女孩那样撒娇、那般可爱。

“多丽丝，记得我两年前那一次最长那个时间的外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