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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愿冒危险做一些事情,正因为这样,他才需要跟我们连在一起,以同盟之名消耗我们,壮大他自己。”卫王疑惑的问道:“护国公是否过滤了,毕竟秦王刚才也没具体说什么。”卫严谨正sè道:“陛下,正因为他没说什么,这才让臣害怕,所以臣才贸然进奏。要真等到秦王有求于我们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秦王主动示好,这在道义上就已经拿到了制高点,我们处于被动,不答应,朝野百姓之中自然就有非议,我们答应了,主动权依然在秦国那边,他要定协约也占据主动,我们始终处于被动,局面越往后走就越麻烦。”
“护国公,你这真的是多心了吧,我们比较帮秦王夺取了国中大权,于情于理他要这么做都是可以理解的,再者言这时候如果他不这么做,更是置自己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卫王解释道,卫王其实很需要这个同盟。卫阳缓慢的移动着自己的身子走到卫王面前行礼道:“陛下可曾听闻过民间顽童之间一名为鹰抓小鸡的游戏。”“寡人听闻过。”“陛下可曾想过,为何鹰只抓雏鸡而不抓母鸡?”
“这个?不是规则吗,寡人不曾想过。”卫严谨站出来说道:“陛下,那是因为鹰若抓了母鸡,只剩下雏鸡,而雏鸡没有母鸡的养育自然难以成活,rì后鹰便再无鸡可捕食,所以它只抓雏鸡,而不抓母鸡。”卫王听完,恍然大悟道:“你们的意思是说,今rì秦王示好,其实是为了长久做打算,他想一点一点的侵占我们大卫,用最简单的方法消耗我们的国力,然后再等待时机将我们一网打尽?”
卫严谨等人点头说道:“陛下圣明,秦国与我大卫向来不和,就算今rì秦王想要示好,自然也不是为了眼下的需要而做出让步,陛下当时没看见秦王说那番话时秦国诸臣的反应,他们可能原本以为这次是为了谢过卫王所以才来,并没料到秦王会想跟卫国结盟,可想而知,就算秦王除掉了他那几位狼子野心的叔父,他自己本人其实也想要吞并我卫国。”卫莽说完这番话时卫严谨又补充说道:“秦王是个聪明人,他今rì结盟不成,明rì定不会再说结盟之事,若陛下提起结盟,他也一定会以各种借口推辞,因为他的计策已经失败了,如果陛下刚才答应了他,明rì他就会办法把事情按照他自己的剧本往下走,所以明rì他一定会想办法敷衍我们,然后尽早离开。”卫王听完之后叹了口气,他心里想到:“没想到今时今rì,我依然要收到束缚。罢了罢了。”卫王开口说道:“那明rì该如何应对?”卫阳捋了捋胡须说道:“陛下明rì只可安排秦王四处游玩或设宴款待,期间闭口不提今夜之事,若秦王有意提起,陛下也可以以游玩之名拒绝他。”
卫王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他现在完全听这三人的意见,他们让怎么做他就记下来,谙熟于心,就像一个背诵课文的孩子一样。
是夜,秦王在自己的寝殿内仰望天上的月亮,滕光站在一旁,两人沉默不语,“你怎么不问我呢?”秦王率先打破了沉默,“大王做事自然有大王的打算,老奴问与不问都不会阻碍到大王的。”滕光慢悠悠的说道。“朝臣们现在怎么样?”秦王问道,“回大王,各位大人当时还是挺惊讶的,后来也就没说什么。”秦王听完之后打趣地说道:“看来这次是亏了,什么都没捞到,怎么样,你给本王出个主意如何?”滕光听完之后也笑了,说道:“老奴倒是有一计,就怕大王嫌弃。”“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明rì谢过卫王就回咸阳。”
秦王听完之后笑了起来,“哈哈,滕光,你这是什么计谋呀。”滕光也跟着笑,秦王笑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明rì这件事就不提了,也别急着走,你吩咐下去,让他们好好在许安城游玩,既然无望,那就当做外出游玩罢了。”
滕光听完后笑着说道:“还是大王好心情呀,这时候还这么悠闲。”
“你不也一样心情很好嘛?”
第十九章
() 第十九章
许安城跟卫国其他城池不一样,这里种了很多的树和花,这里一年四季都是不同的花期,chūn季的时候,迎chūn,水仙,君子兰,海棠,牡丹,芍药,紫玉兰开遍满城,许安城内是五颜六sè的花海。到了夏季的时候,兰花,百合,一串红,木槿,茉莉花怒放,城内的池塘夏季的时候荷叶尖尖,荷花在六月含苞待放,美景数不胜收,夏季许安城内的百姓最爱的事情就是在晚上逛夜市,晚上天气凉爽了便带上自家父母妻儿上街游玩,忍受了一天酷热的人们在晚上喜欢去吃酒喝茶,有时候在街上遇到几个醉汉拿着酒壶对着穿城而过的养马河吟诗作赋,当然路过的人都会笑那么几下,因为醉汉的文采往往在喝醉的时候文采飞扬。
到了秋天,城外的菊花盛开,城内的芙蓉花,荷花,玉簪,月季,燕来红,美人蕉也交相呼应,秋季的天空总会让人想起枫叶,那么的红,那么的迟暮,许安城的人们一直以来对于秋天有种悲壮肃杀的情怀,大概是因为秋季是征伐最多的季节,秋季死去的人也最多,犯人这时候要处斩,将士这时候要出征,庄家这时候要收割,老年人这时候要缅怀,年轻人玩累了要休息,小孩子是最好对付的,因为他对季节并不敏感,只是知道这个季节要天冷了该穿衣服。到了冬天,动物要躲避严冬,要去冬眠,候鸟为了躲避冬天已经南飞,许安冬天虽不下雪,但严寒是不会因为你没下雪而削减的,这里相对于北部的康城温暖了许多,和王城比则冷许多。冬天的时候,养马河因为没有结冰,所以还是有水运的,一个冬季里城中不少物资都是从水运运来,冬季很常见河边拖船的纤夫,他们大多由贫苦的农民和外邦的奴隶组成,他们最大的特sè就是在一个冬天里都不会有第二件衣物,所以整个冬天他们没人敢休息。
梅花开的时间总是在一月,一月的许安,光秃秃的,要不是腊梅,这里看起来毫无生机,但它总在街角和深巷里,人们看到它,欣赏它,但它走没有一个好位置,便于观赏或者城中要道都被其他花草占据了,它分散在许安城里其他杂乱角落,待到chūn来是,它便掩埋在花海之中被人遗忘。人们那时候谈论的便不再是为寒冬带来一丝温暖的腊梅,而是其他花卉。
卫靖王二十五年九月,许安城为了迎接秦王,撤掉了大多的时令花,换上了chūn季的牡丹,当然这是八百里加急从南方诸道运过来的,为了妆点这座西部重镇,为了迎接昔rì的仇敌,为了彰显卫王的王威,河运的纤夫整整累死了上千人,但这些人是没有家人,没有户籍,没有意义的数字,他们被匆匆掩埋在河道两旁,没有碑文,连长草席也没有,弈文站在许安城外的河道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让他想起了三年前的叛乱,乱军四处烧杀抢掠,男的杀,女的也杀,年幼的逃不掉,年老的也活不了。
这些记忆就像可在鼎上的铭文一样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他始终挥之不去,他看着下游正在拉船的纤夫,他们在岸边的工作受到监工的监督,有偷懒的,倒地的都是一顿鞭子,瘦弱的纤夫每走一步,大家就会喊一句号子,其中夹杂着不少外地口音,甚至还有一点外邦语言,倒下去的不是一两个人,单薄的衣服,木柴一样的身躯,这就是弈文的第一感觉。他看着这一切,努力在追想自己是怎么出城来到这里的。
清晨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时,弈文听见了窗外的鸟鸣,他起身洗刷准备出门去学堂,学堂是王公大臣子弟专用的那种,正因为如此,他忘了今天是卫王与秦王的盛典,资格老的老师都被叫去陪伴,走到学堂门口他才想起来,昨rì自己曾问过凌武明rì去不去学堂,凌武当时就说不去,想来是自己忘了老师的公告。
他决定回去,卫府有过规定,公子上学是不准带家仆的,他自己一个人游荡在许安城内,因为今rì起得早,他看见养马河中漂浮着一朵牡丹花,牡丹花真的很好看,是的,好看的花谁不爱看,他跟着这漂浮在河上的牡丹花,跟着跟着,自己发现花流出城时,自己也跟着跑出了城,这一切只是为了看一朵chūn季才开的牡丹。
而现在自己看到的,是四季都会有的人,人是不分时令,不分南北都会有的东西,而他看到的是浑身**或者穿着一件薄衣在冬季拉纤的人。“原来chūn季的花是这样从南面运过来的。”弈文看着船上的花草,它们比岸上的人金贵,所以被人小心翼翼的呵护,他又调转方向看着岸边拉纤的纤夫,他们之中有老有幼,年老的有胡须斑白的,年幼的有大约跟自己同年大小的。但他们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他们瘦弱的身躯将他们营养不良的问题暴露无遗,所以他们时常倒下,就好像王公子弟对弈时的棋子,又不需要的可以抛弃。
“停船!”弈文对着行驶中的花船大声吼道,他飞快地从岸上冲到岸边,大吼道:“停船”
监工发现了他,他们看着这个衣着鲜丽的年轻人说道:“你是什么人,你可知道这是卫王的花船吗?”“住手,他们太累了,需要休息,难道你看不出来!”愤怒的怒火让弈文大声咆哮道,他一手指着呆住的纤夫,一手按着自己的佩剑。
“你是活腻了吧,胆敢拦卫王的花船,来人,拿下!”监工有足够的理由拿下弈文,然后杀了他,有足够的权利这么做,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王差和手中的权在这里是大过天的,他有足够的资本去决定让他觉得自己可以处置的事情。拉纤的纤夫都很识趣的躲到一边,但他们身上的纤绳却是不敢扔掉的,所以当弈文收拾掉几个监工之后要来帮他们砍掉纤绳时,他们很诧异的要拒绝。监工头头看见情况不对,自己的几个手下都被一个八岁的孩童给打跑时他才明白,不是这孩子天生神力或者武艺超群,而是他身上佩戴的玉佩上写着一个卫字,他对着假装被打伤讨回来的手下就是一顿爆揍,“你们怎么看见了也不给我说一声!”“大人,委屈啊,我们也是刚刚上前的时候才看到的,这孩子定然是某位侯爷的公子,大人,这可怎么办,拿不是,不拿也不是。”监工头头看了看正在砍断纤绳的弈文,对其他人说道:“这事儿不好办,让他去砍,你们赶紧回城中去找杨大人,如实禀报!”
船上的船工花匠发现船没走,都走到船舷往外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看见岸边有一个少年在砍纤夫的绳子后大声呼道:“天啊,这是何等的猖狂,卫王的船都敢拦,快去禀告李公公,有人要劫船,还是一个小孩!”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骑马跑到城中的监工没能找到州司,他只好告诉其他他认为是大官的官员在河边发生的事情,后来的宫中太监跑到城中进了临时王宫找到了司礼总管,总管告诉了内务府书记官,书记官告诉书记吏许恒的时候是这样说的:“河道花船被劫,贼人单枪匹马已伤数人。”而城中治安官从监工口中得到的消息是:“卫王花船被一侯爷家的公子给拦了。”所以,宫中派了责令护卫军前去捉拿这单枪匹马的要犯,而城中的治安官因为今天是卫王迎接秦王的第二天,有头有脸的官吏都被拉去给卫王撑场面,所以自己不敢私自做主去缉拿这位侯爷公子,于是乎,他派人前去宫中找杨州司报告这件事,这个责任,他可不敢抗。
纤夫之中,有不少人惶恐不安,他们的纤绳被人给砍断,他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快走,等下人来了你们就走不掉了。”弈文不停地对他们这样说道,一个孩童的话让他们焦躁疑虑,他们麻木的张开着嘴,却又说不出话,终于,一个年轻的纤夫颤巍巍的走到了弈文面前,他紧张的开口说道:“你快,快跑吧,官府的人来了,你要死在这里的。”说完,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不远之处可以用肉眼看见马蹄踏起的尘嚣。
“孩子,你快跑吧,他们这些人杀人不眨眼的,你快跑,不然来不及了!”纤夫之中,以老者慌乱的跑到弈文跟前拉着他的手往后方跑,他指着岸边的一条小径道:“往这里跑,我们给你拖延时间,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老人惊慌的脸让弈文害怕,他顺着老人所指的方向跑去,回头望时,官兵已经赶到了河岸边,纤夫们围了上去,一见官兵就给他们磕头,有少许的人坐在岸边不挪身。
弈文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切,老人跪在地上拉住一个官兵的裤腿,不停磕头,他就像一个柴火一样,官兵不耐烦的踢开了他,先前劝自己离开的少年也冲上去跪在了地上,有不少纤夫已经开始把被砍断的纤绳重新打结连在一起,再抗在自己背上。他们如同被惊扰到的群鸟,一时之间原本停留在岸边的花船又再次开动了,监工偷偷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很慌乱,他跟治安官说的是一个王公子弟在这里捣乱,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他完了。
“人呢?你说的人呢?”领头治安官大声询问监工头头道,“这里就一群光膀子拉纤的纤夫,你说的人呢?”监工慌了,他立马辩解道:“大人,一定是那位公子跑了,这群纤夫肯定知道!”说完,他拿着鞭子冲了上去,不停鞭打纤夫们,就像农民鞭打他们自己的牲口一样,“人呢!人呢!人去哪儿了!说啊!”他说得面目狰狞,因为太过用力而感觉疲惫,于是咬紧了牙齿,他额头的汗越来越多。从纤头鞭打到纤尾,又从尾打到头,这些纤夫忍者剧痛和纤绳上的百般沉重。“说!人呢!”监工头头双目瞠圆,大张着嘴,双脚踮起,用力朝一个纤夫的后背抽打着皮鞭,一声巨响之后,这个纤夫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佝偻的后背上一条条鲜红的鞭痕上布满了血。
“爷爷!爷爷!”后排冲出的少年扑通跪在地上楼起了倒在地上的老人,他不停地喊着,泪水从双眼中喷了出来,声嘶力竭的哭泣着。监工头头看着这一切,他满脸的愤怒并没有因为这个死去的老人而得到一点解脱,他又扬起了皮鞭。
“住手!”监工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到了,他顺着来声的方向往去,看见一少年临风站在山坡上,他的脸颊流淌着眼泪,他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他的双齿紧咬,太阳穴上布满了青筋。“大人,就是他,就是这位公子!”监工头头的怒气一扫而空,他收起了鞭子,跑到治安官的马前拉住马头,指着弈文说道。
“是你拦停花船,还砍了纤绳吗?”治安官对着弈文大声问道,弈文没有管他,径直走到了监工头头的面前,他看着这个是人命如草荠的监工,治安官看着这个愤怒的孩童。纤夫们看着这个站在马前的孩童和跪在马前的监工,船工们看着岸上的一切。
年轻的纤夫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岸上的人都呆住了,除了那位监工头头,因为他已经没机会看了,他倒在地上捂住被利剑隔开的喉管,绝望的望着天空,他的鲜血染红了自己倒下的那片土地。没有人敢说话,他们都看着死去的监工,除了把剑插在地上,伸出双手等待被束的弈文。
凌武起得晚,他发现自己弟弟并不在府中时,已是弈文离去许久的事情了,他吃过早点便出门打算去寻弈文,刚出府门就看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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