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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2页）

大力丸鸣号三声，有人大骂：“混蛋，没看清这是皇家船只吗？”灯光照向船头的皇家*旗。

第十七章　暗杀行动（7）

康二等人立即向大力丸轮致意。康二高喊一声：“我们没有看清是皇家货轮！我们马上调转船头让路。”韩剑雄并没有调转船头，而是加足马力，直冲大力丸轮而去。

康二、达娃、吴英芸等三人飞身跃入江中。

大力丸号轮发现情况不妙，但它船大难调头，已来不及躲避。轮上的兵士开枪射击。韩剑雄沉着冷静，一手开船，一手抓起身边早已燃好的一束香，点着了炸药包上的导火索，然后，飞身跃出驾驶室，潜水向远处游去。

大力丸号轮上的兵士们见一船撞来，没有一人跳江逃生。他们要与皇家轮船共存亡。这些人也没有想到撞过来的船上会有炸药。

在两船剧烈撞击中炸药爆炸，大力丸轮很快拦腰断裂。船上这才有人跳入江中。

尽管江中寒水刺骨，韩剑雄、康二和达娃凭着练就的良好水性，在隐蔽处成功上岸。吴英芸在陆地上的行窃攀爬技术高超，但水中功夫却不如人，上岸时已筋疲力尽，吐尽苦水。大家不敢喘息，换好衣服，迅速按计划分头撤回。

第二天，达娃兴奋异样，要到江边去看日本人如何打捞船只。韩剑雄说，不看也能知道是啥结果。我是冲着那轮船的中间部位撞去的，加上炸药的爆炸力，船必定一分为二，船舱内的货物箱没被炸散的必沉江底。凭现在日军的找捞技术，是很难把这些货物打捞上来的。不管怎么说，那些货物总算留在了中国的大地上。这条沉船的位置，我们大家要深深地记在脑海里，等打败了日本鬼子，我们的政府会让这些财宝重见天日的。

康二说，到江边去看看热闹也无防。韩剑雄严肃起来：“谁也不能到那儿去露面！我们要把危险降到最低。康二，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我和英芸商量过了，你今天就启程到南京跑一趟。我们最近的花销大，手头紧张，你到南京盟友会那里筹措点钱。这是吴英芸写的信，你带上。”

康二听罢没有欣喜，也没有拒绝，准备了一下就上路了。

康二完成任务的质量总是无可挑剔的。几天后一个晚上，他顺利取回南京方面提供的资金，说南京留下的弟兄都在安分守已地经营买卖，过着无惊无险的生活。韩剑雄等人听罢，甚是高兴，问东问西，快到天亮才睡下。

第二天，好转的心情被一个震惊世界的重大事件搅乱：日军袭击了美国的珍珠港。这一天是1941年12月7日。与此同时，日本分兵多路对英、美、荷在太平洋上的属地进行了入侵，太平洋战争爆发。

这之后，上海的公共租界很快被日军占领，英美等国家的侨民一下成了敌侨。法租界的形势也骤然紧张起来，俄国侨民虽被列为非敌性国侨民，但其活动范围也受到了严格限制。

这天是周六，按照约定，韩剑雄要到都华旅馆同纪贞仁会面。晚饭后，韩剑雄化了一下妆，就走出了店门。在街上，迎面一队日本兵走过。灯光下，他发现队伍里一个翻译模样的人似乎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心里猛地打了一下鼓。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检点自己的行为。自从过上被各路人马追杀的日子，他经常提醒自己不能沉溺在男女感情之中，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酷的秉性。他因此而不断地加强这方面的修炼。这些天，他与纪贞仁接触一直都小心翼翼，处处表现为机警过分，拘谨有余，但对自己仍然感到恼怒。因为自己同纪贞仁相约的行为，毕竟违反了自己一向恪守的行动准则。自身周围的恶劣环境得不到改善，同金*组织的斗争还没有结束，就不应该有如此的懈怠情绪。如果杜兹洛夫老师还活在身边，绝对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来。

第十七章　暗杀行动（8）

韩剑雄决定暂停同纪贞仁的来往。于是，他又返身回到了电器行里。

这一天，康二走出了电器行。他要去干一件见不得韩剑雄等人的事：约会已经到上海的芳子。

前些时候，他被派到南京去取资金时，违犯韩剑雄给他定下的禁令，五天三次约见芳子。俩人多日不见，每次都情意绵绵多时。办完事离开南京的这天晚上，康二又约见芳子。芳子说，她最近经常到上海公干，希望能见到他。康二自然不敢告诉她在上海的住址，就想了一个办法，让她每到上海，就写张字条放到汉口路沐恩教堂最后一排左数第二个座椅下的木缝里，他每周日上午去看一次，如果见到字条，即按字条上她留下的联系方式去找她。

这天周日，康二悄悄去了沐恩教堂，看芳子是否留下了字条。果然，在座椅下摸到了一张纸条，正是芳子所写，约他周日下午三时到天蟾剧院门口见她。

这次，康二见到芳子，发现她精神有些恍惚，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笑笑说，没什么，可能旅途劳累所致。康二也没有多想。

可怕的事情因康二贪怀恋情而悄然发生了。在回电器行时，他被人盯梢了。这次跟踪他的人是儿誉金*组织的人。原来，上次康二到南京，频繁约芳子出来被儿誉暗知。康二回南京后，芳子遭到了儿誉残酷拷打。儿誉让人招供的非人手段，使芳子不得不招了实情。儿誉早已控制了芳子的肉体，自信也控制了她的精神，却没想到这女子早有情人。让儿誉更没有想到的是，芳子的这个同族情人背景神秘，日方在中国的特工和黑社会组织无人知道他的一切情况。儿誉与国内取得联系，通过查找资料，怀疑可能就是早年日陆军情报部门那个神秘消失的情报员，这不得不引起日特工组织的高度重视。儿誉制定了详细计划，要在这个叫康二的人身上下一番功夫，看能否通过他抓几条大鱼，干几件大活。儿誉首先想到的是要用好芳子这张牌。对于芳子，用正常的说教和恐吓手段，是收不到圆满效果的。也就是说，儿誉不能保证通过命令和酷刑，使芳子真正同他一心来抓捕康二及其可能存在的同党。于是，儿誉采取了超常绝招，在芳子身上施用了一种控制精神的药物。通过适时用药，逐渐加大药量，最终达到完全控制芳子精神的目的。

这晚，康二见芳子精神有些恍惚，就是儿誉在她身上用药所致。但这个时候的芳子，其思想和以前已经有所区别。在强性药物和儿誉相应的攻心术作用下，芳子开始不知不觉地按着儿誉预设的走势行事。

儿誉发现了康二的窝穴，但他用的是放长线钓大鱼战术，只是暗中监视，没有立即动手。因此，韩剑雄、康二他们并没有发现周围的异常情况。

至此，霞飞路享通达电器行已被布斯和儿誉两拨不相干的人，在互相不知情的情况下，严密监视起来。

第十八章　毒药瓶与情人（1）

有一天，康二私约芳子回来，坐在韩剑雄身边看报纸。韩剑雄嗅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就盯着康二看了几眼。康二佯装没看见，埋下头看自己的报。

后来几天，有康二在场时，韩剑雄总是闻到这股香味。他仔细咂摸咂摸，觉得这股香似曾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那里闻到过。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种香一定曾使他刻骨铭心过，不然，世上味道千万，他不会只对这股香如此敏感。

这一天，韩剑雄突然问康二：“你最近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大家吧？”康二没有慌乱，而是态度坚决地说：“我没有什么事瞒着你。真的。”

韩剑雄在审视技巧方面受过训练，懂得肢体表达的那种无声的语言，他能从细小的动作或不经意的眼神中了解一个人是担惊受怕还是充满信心，是躲躲闪闪还是有意作假。他发现，这几天康二一直在和大家绕圈子，像火鸡一样，总是设法使自己的前面留出一块空地，不希望大家靠前涉足他的内心空间。

在康二又请假外出时，韩剑雄跟踪了他。他见康二进了一家咖啡馆，就在旁边的店里买了一件上衣套在外面，进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