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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手段?”
司徒诚转眼瞧他,脸色很正经,甚至严肃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野生的抓完了,只能‘家养’。”
易尘追骇然一惊,即刻便会意,“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养鬼?”
海市里嘈杂纷乱,两人的低声浅语旁人通常注意不到。
“这世上有不少养鬼畜邪之法,其丧心病狂的程度远非你我所能设想,但你既然知道‘人为财死’这个道理,想必也能明白,这世上为了利益而丧尽天良的人不在少数。”
这番沉言压得易尘追心里如坠巨石,也豁然明白了不少问题。
“所以,在我义父说的那个方法成功之前,这世上一定会因此而生出不少惨事。”
“就是这回事——所以我叫你出来,就是等着老高走后跟你单独聊聊这些问题。”
“诚兄还真是看得起我……”
“诶,”他挥挥手,“你要知道,人的高度不同,看待的事情角度便不一样,像朝堂里的那些一品大臣们,他们要掌握的是天下大局,根本无暇来顾及这些藏在角落里不为人知的小事,所以这些事只能由高度没那么高的人来管。”
“你的尚书之职好像也不低吧?”
“那你觉得我跟我爹能比吗?”
易尘追才开口还没答,司徒诚就嘴快的先抢了:“就像你不能跟你爹比一样……”说时,他的手把自己和易尘追都指进来了。
“倒也是……”
于是两位自认不如老爹的年轻人便钻进了海市最嘈乱的酒馆里——刚刚司徒诚讲价嚷嚷的地方。
这回,两人没在大堂里坐,而是去了楼上稍微清静些的雅座里,推了窗,让外头的风吹散些酒馆的闷气。
丁烊机灵,两位少爷才落了座,他便麻溜的下楼点酒点菜去了。
一来就上了两坛这酒馆里最烈的酒,一开坛,酒香四溢,易尘追却赏嗅不来,见司徒诚要给他斟,便连忙摇手道:“我就不了,我喝不来酒。”
话说易尘追今年也十七了,照说也是能尝点烈酒的年纪了,奈何元帅大人管的严,他自己也是个滴酒不沾的小白花,司徒诚勉强不了,只能稍有扫兴的给自己斟了。
“就你这样,以后怎么体会沙场浊酒的壮烈?”
易尘追低眉浅笑,那双温鹿似的明瞳纯然如净潭,“‘壮烈’这个词通常都是牺牲了以后才用吧?”
“你管那么多,反正别人是豪情,你顶多温吞。”
易尘追烂泥扶不上墙似的仍挂着他那温顺的不行的纯良笑容。
司徒诚也真是纳了个闷儿了,他爹那么邪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养出这白鹤驯鹿一般的儿子?真是物极必反?
司徒诚灌了一口烈酒,脑门一热,聊天的激情便来了。
“咱接着说刚才那事——知道我为什么死活要跟他们砍价吗?”
“高大人的预备银两只有那么多。”
“……”司徒诚差点没给他气的一口气噎晕过去,“哪门子事啊!好歹也叫‘黑貔貅’,还不至于那么穷酸!”
五百两银子加两颗夜明珠,这价格怎么着都跟“穷酸”俩字搭不上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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