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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第3页）

“你走。”那道清亮的嗓音略显疲惫，颤抖的声音如破竹般沙哑。她不要看到这样的自己，她恨自己，恨这样难堪的自己……

楚旭背对着她，面容上不见以往的笑意，若有似无的浅叹了一声，“你醒了……”

他转过身，我一对上那双懊悔的眼神，心里一阵紧张，急急得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这件事情……碰了自己的亲妹妹，我禽兽不如，没有说话的立场……”他的目光放柔，轻轻地洒落在我的脸庞上，传递着属于他的方式温柔，“我……你把昨晚的事情忘掉，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已经发了讯号，相信紫不久就会来找你，紫会好好照顾你，请你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幸福。至于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绯儿，对不起，最想要你幸福的人是我，以前是，现在也是，从未改变过。可是——没想到从头到尾伤你最深的人也是我……哈哈……”他突然放声大笑，自嘲道，“绯儿，绯儿……若是我死了，以后便不会再伤害你了……”

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他语中的含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锋刃已经自袖中迅速没入胸口——“不，不要——”

那血如喷泉一般喷洒出来，溅到我脸上，淌落至领口，身上血迹斑斑，全被他的血所染红……

“不要……不要……不要死！哥，不要死！”我扑倒在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不断下坠的身体，手上传来的湿热的触感，那么多血，怎么会流那么多血，不要流，不要再流，再流下去他会死的！

“我不要你死，哥，你听到没有，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恨你……我一点也不恨你，根本不怪你！”我使劲的按着他胸口处的伤，血从我的手指缝里源源不断的流淌，我已分不清脸上的是泪还是他的血。

“绯儿……若是下辈子，我们不是……不是兄妹，考虑一下我，好不好……”那绝美的脸上没有哀伤，反倒漾开一丝释怀的笑意。

“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保护我，我已经不知不觉地把你当成亲人，求求你不要死……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离开我……不要，我不要……”

“呵呵……”眼瞳渐渐涣散，他比谁都明白刚才那刀的力道，又一波汹涌澎湃，口中难忍喷出一口血，身体越来越虚弱。

看着他的生命，在我的手心一点点散去，眼泪更凶，双手捧起他的头，强迫他涣散的眼神看向我，“楚旭！我不是千羽绯！你听到没有！我不是千羽绯，我叫乔绯，如果……如果你喜欢我……不需要下辈子……不需要……求求你醒来……”声音越来越弱，吼也吼过了，叫也叫过了，可是怀里的人仿佛睡过去了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颓废的抱着他的头，喃喃道，“我没有恨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我刚才之所以不想见你，是因为不想彼此尴尬……我明白……你很喜欢开玩笑，也经常拿生命开玩笑，这次你也是跟我开玩笑的……你吓我的，对不对？”

“我早该想到了……真正的千羽绯是因你而死的，所以爷爷才会骗你说我就是千羽绯——失忆后的千羽绯，他是怕一向疼爱妹妹的你会因千羽绯之死而愧疚……这就是你为什么一再惹恼我，不想让我亲近的原因吗？你怕我会再度爱上你？呵呵……可是，我不是千羽绯……”

眼前一道白色的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缓缓抬起头，原本已经干涸的双眼，在看到他眼底无比的心疼时，我的脸上终于有了其余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轻逸一声，“紫……救，救旭……”

“对不起，我来迟了。”像是对他，也像是对我。

我终于支持不住一夜间的大起大落，晕倒在他怀里……

耳际传来那熟悉的浅浅的轻叹声，“羽儿……”洛紫陌看着眼下凌乱的情况，已猜到几分，不做犹豫，退下身上的衣物，包裹住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平放至石床上。随即蹲下身，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硬逼楚旭吞下，然后将他背向自己，双手交付运功起来。

一滴滴汗自他清冷的额上渗出……

尾篇　曲终人散Ⅰ

“妈妈……我要回家！回家……我好怕，好害怕……妈妈……好多血，满眼全是血……”床上的身体不断颤抖，宛如落叶般随时可能凋零。

下一刻，身体被轻轻捞起，紧紧地被抱在怀里，搂在她肩上的手微微发颤——他在害怕……害怕她会离开，他一直都有一种感觉，她会突然离开他，她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指腹滑过苍白不见血色的脸颊，我的脸上传来一阵阵暖暖的温度，直达心底，仿佛想要抚平我心底的不安，耳边传来浅的几乎不可被察觉的叹息，我的眉头蹙起，是谁在伤感？

“羽儿，不要睡了，鬼手圣医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了，我不管你来自哪里，你都不可以离开我，听到没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不要走……羽儿，你已经睡了三天了，该醒了，等你醒了，我带你离开这里，若是你喜欢，我们可以到处游山玩水，不问世事。若是你不喜欢我杀人，我不做紫衣盟盟主就是，我以后再也不杀人……若是你喜欢……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愿意……”

耳边那动情的声音若隐若现，我徘徊在黑暗中，摸不着出路。

“羽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那灿烂的笑容，让我眼前一亮，仿佛能让天地失色……什么时候恋上你的笑靥？什么时候流连你的俏皮可爱……我已经分不清，原以为心已激不起一丝波澜——可是那日看着上官凌月将你带走，我的心却是不舍……我离开了，可是却忍不住默默地跟着你……原来我做的这么明显，旭早就看出来了……”

坐着的人面庞柔和，完全少了平日里的清冷，沉浸在温情之中……

再转而深情地望了眼怀里的人，不言不语，完全没有一点知觉，楚旭受伤的当天，他派人去药王谷，将圣医老头接了出来，那一刀极深，可以想象旭当时是一心求死，他只能将他暂时止了血，若是要起死回生，恐怕还得鬼手圣医之称的千易老人，也就是楚旭的爷爷。

只是千易老人诊过羽儿之后，却仅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道出了关于她的秘密，难怪她会无数次在夜晚哭着醒来，难怪她口中总是唤着什么人，难怪她每次在睡梦中都吵着要回家……

从她的脉象来看，没有异样，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