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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第2页）

漏勺是村长王大牛家的常客，王大牛并不喜欢他又离不开他。漏勺在村里出了名的赖，一年四季地里的活，全依赖王大牛给安排。就为这种地之事，大伙哄了一句玩笑话。漏勺趴地磕了三个响头，管王大牛叫了三声爹。王大牛虽然不高兴，人们的哄传和漏勺积极主动，使得王大牛不得不认可。这会，漏勺在王大牛家炕头上盘腿大坐，津津乐道：“村，村长，你，你啊就你在村长岗位上，有二十多年了吧！”

王大牛躺在炕上，头蒙毛巾，好象漏勺不存在似的没应声。

漏勺见王大牛没理睬他，“嘻嘻”一笑：“村，啊就村长！今天，没外人。我，啊就大大方方的喊你一声干爹！我这干爹可有半年多没叫了！干爹，我，我，啊就我算了下，干爹在村长这个岗位上，整整二十八年。村长，这个村zhèng ；fǔ领导，你，你啊就你是认认真真作事，清清白白做人啊！结果咋样？秃子他们起哄，又是投票又是联名信的选村长，虽说是场玩笑，可，可全村人却投了李子寒的票。这怎么得了啊！这，这古人说得好，水太清了没鱼，人，人啊就人太严了，他收不着徒弟呀！干爹，你得换换脑子，转，转变一下想法了！”

王大牛听到这，抬起头拽掉毛巾，不冷不热的问：“你漏勺这是啥意思？我咋听着糊涂呢？你不会是有啥事求我，就来忽悠我吧！这个干爹你还是少叫。我受不起。”

漏勺煞有介事的凑前问：“干，干啊就干爹，这有啥糊涂的？你，你啊就你是一村之长，得适应形势。当，啊就当前的形势早已经变了，那，那啊就那城里人，管送礼不叫送礼，叫感情投入，零，零……距离接触。管找小姐不叫小姐，叫，叫身份入股。变了，全变了！虽说咱是乡下人，可千万不能太认真了，脑，脑啊就脑袋瓜子得活！拿那官话叫什么，什么？对，改革！改革后面还有两字，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你反正是形势是全变了！”

王大牛连忙坐起身，吃惊的看着漏勺：“哎！平时看你能耐叭叽的。今个这几句话，是跟谁学的？咋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呢？哎！你漏勺这些rì子没见面，都干什么去啦？啊！”

漏勺往前又凑了凑身子，神秘的说：“干爹，不瞒你说，我，我进城了！干，干爹，你说我碰见谁了？”故意卖弄关子。

王大牛用鼻子“哼”了声：“你在城里碰见谁我上哪猜去？再说，你没事老往城里跑啥！不务正事，那城里人也是你学的！”说时，横眼狠剜了漏勺。

漏勺并不在意王大牛对他脸sè如何，挪身更近对王大牛小声说：“干爹，我，我碰见雷一群了。”没等王大牛反应态度又说，“雷，雷啊就雷一群现在可是咱市长的贴身秘书。将来干爹你一定用得着，与，与情与理我可是为干爹好。”

王大牛对漏勺转换着眼神，慢慢点下头。

漏勺对王大牛察言观sè，借机直入：“雷，雷啊就雷一群，可，可是你我都了解的小伙子，绝对不白给。最近，有，有一笔转手赚钱的大买卖……”贴近王大牛的耳根嘀咕起来，王大牛不停地点头，说完拉回身子问，“干，干爹，你，啊就你看咋样？”

王大牛犹豫了：“这样不好吧！我王大牛从政当村长这么多年，对村上一分钱，都是掂量几掂量的往刀刃上花。就这样秃子他还告我……”嘴里“喃喃”着，“不行！绝对不行！”沉静的摇摇头。

漏勺又解释说：“干，干爹，这有啥呀！山，山啊就山高皇帝远，chūn耕种地还有些rì子，到，到时候钱早回来了。就是倒把手的事，要，要不说你不换脑筋总挨告呢！咱这事只有你知我知，鬼都不知道咋回事。得，啊就得利你我对半分咋样？要是出事全算你干儿子我的。你，你啊就你就往我身上一推，还不行吗？”

王大牛冷静思量了一会，还是担心的问：“你有把握吗？别像上回弄得我很没面子。不把李子寒和秃子捺倒，我这心里干啥都不踏实。”

漏勺一拍大腿：“干，干啊就干爹，你太正了！这，啊就这回我绝对有把握捺倒李子寒和秃子。这，这啊就这事就这么定了！啊！”

王大牛一听整倒李子寒和秃子，心里得到平衡，狠狠心说：“行，就这么定了！”说完起身下地，“这事行是行了，可咱把丑话放在前头，要是整不倒李子寒和秃子，我扣你一年的救济。”

漏勺心里高兴啊！满口答应：“干，干爹，你就放心瞧好吧！我不但收拾倒李子寒和秃子，还让你和我干妈坐，坐在炕上数钱！让你干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干，干爹，你信不信？”

王大牛心里觉得挺高兴，是得换一换脑筋了！这不花自己一分钱，能挣钱不说。关键是能通过漏勺的手，整倒秃子和李子寒。这可是我最闹心的事，想着往柜边走来，掀起柜盖又犹豫了：漏勺办这事实在太唐颓。这万一……漏勺也不是啥好鸟，得慎重想想，起码也得和老伴商量一下。

漏勺眼看钱就要到手，高兴的跟在王大牛身后，笑眯眯的盯着王大牛。见王大牛停在柜边不动手着急了。在一边催促：“干，干爹，那边还等着我把这钱送过去呢！去，去啊就去晚了，可就没咱的份了。”

王大牛把柜盖又盖上了：“漏勺，咱不差这一会，等你婶子回来，再合谋一下。”

漏勺急了：“干，干爹，你，你啊就你怕老婆！”

王大牛忙掩饰说：“那倒不是，我才想起来。钱让你婶子放起来了，没在这柜子里。”

滃云山村里。

秃子和李子寒收奇石，捡石头就能挣钱。全村的男女老少，被这美事弄得像开锅的水，人人心气沸腾，祖祖辈辈在这滃云山村，就没见过这好事。人们就像过年一样热闹、开心、忙碌。一天，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

夜幕降临，小山村恢复了平静。

秃子家。

秃子在灯下清点着收来的满地奇石，心里高兴啊！端详着手里的奇石，笑声就没断过，没想到生意一开张竟是这么顺利，小声自言自语：“还是李子寒说的对，只要用心干，就一定能让滃云山村变个样！让村里人富起来！早rì摘掉这个贫穷帽子。”

秃子手掐着帐单，一块块清点收来的奇石。

李子寒满头大汗拥门走进来，垂头丧气的坐在炕沿上，沉默不语。

秃子高兴的走过来，见状收住笑容问：“怎么？不顺利？”

这一问，李子寒的火气上来了：“秃哥，你说这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喘气都闪腰是不是？累得我跑了一整天，饭没吃水没喝，贷款不但没借到，还闹了一肚子气。生说我是泡小姐的大老板，更可气的是直截了当说我是强jiān犯……”李子寒实在说不下去了，愤恨的直喘粗气。

秃子在一旁忙劝着：“子寒，不是哥说你，开始我就不同意你去借钱。有我借这一万块钱就行了！你就是这么倔。我都说多少遍了，这一万块钱算你算我还不都一样！这一万块钱，其实就是你……”话说到这又停住了，看眼李子寒忙转着话题说，“再说了，就算他们不借给你钱，还犯得着生这么大气呀！俗话说，狗咬你一口，你还咬狗啊！”笑着拽过李子寒，“虽说咱生意刚开张，效果真棒！你看看，两天共收奇石二千六百零八十块，付现款一万元不挂零，赊欠款三千零四十块……”

李子寒抓起地上石头一看慌了，逐块认真的检查起来：“秃哥，你收的这是奇石吗？这不就是普通山卵石吗？”

秃子看一眼不以为然的笑了：“奇石卵石不都一样吗？谁能分得哪样清！”

李子寒猛站起身：“我走时跟你是咋说的？你，你都忘了！”

秃子不服的争辩：“我没忘，收奇石卵石都是为村民，赊欠多少也是为村民致富脱贫！这不就是你我的本意吗？”

李子寒真的生气了：“糊涂！照你这么说，国家银行多多印纱票，挨家逐户发钱多省事！干嘛还要号召人们劳动脱贫共同致富呢？”

秃子愣了，满以为李子寒一听这个数字，会高兴呢！没想到却发了火。往石头上一坐小声嘀咕：“这，这乡里乡亲的，收谁不收谁的呀！谁知你那弯弯肠子咋绕啊！”

李子寒也觉话重了点，坐到秃子身边解释说：“秃哥，不是我发火，是咱们心有余力不足啊！就说为全村脱贫致富，这一万块钱够吗？你我现在最现实的是敢趟泥下水，为全村老少爷们当好脱贫的铺路石，让咱村尽快脱贫不走弯路。为村民们致富避风险，带好头……”缓和下口气又说，“再说，咱这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