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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2页)

王子彦便收拾好自己的包,和秦主任闲聊着,向外走去。

楼下,一辆桑塔纳轿车在等着他们。一见面,王子彦发现司机是老熟人,五十多岁的陆师傅,便说道:“是陆师傅啊,今天跟你走啦。”

陆师傅也早已知道王子彦回来做副总经理了,笑呵呵地说:“是我老陆。你可是王总了。”

王子彦轻轻一笑:“总什么总,还是我。”

这老陆师傅却也很是老道:“那怎么能呢,王总就是王总。你现在住在那里?”

王子彦就将自己家的地址说了一番,老陆师傅听罢说道;“那还是先送秦主任顺路,然后再送王总你回家。”

王子彦道:“听你的,怎么方便怎么走。”

秦主任略有歉意地说:“那就委屈王总了。”

王子彦见这位秦主任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就说:“节约闹革命吗,能省一分是一分,况且这样陆师傅也可以早点回家休息。”

老陆师傅听了直说感谢领导关心。

一路上三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着话,王子彦问起老陆师傅何时退休,得知还有六七年,就感叹地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的时间,你这都成了老革命了。”

秦主任在中途下了车,老陆师傅载着王子彦继续走。路上,老陆师傅问王子彦:“王总你在集团机关多么好,旱涝保收。到企业里来,工作辛苦不说,这几年公司效益也不太好。”

王子彦没法向他解释自己内心的想法,只好说:“组织安排,能不服从吗。下来锻炼锻炼也是好事。”

老陆师傅也就改口说道:“也对啊。你这么年轻,下来锻炼几年,然后再提拔,说不定还能当局长了。”轻工集团原先叫轻工局,所以老陆师傅还是老的习惯叫法。

王子彦笑道:“当局长是不敢想的,踏踏实实做些事还行吧。”

车子很快就跑到了王子彦的家附近。王子彦与老陆师傅约定了第二天上班接他的时间,就下了车,看了看时间,心中暗叹:这领导用专车还真是很快。

回到家,伊秀问起王子彦重回华海公司的感觉。王子彦不想讲太多的实际情况,就说到:“公司基本变化不大。自己有一间办公室,下班还有了专车,副总经理的待遇了。”

伊秀仍旧是不太满意,她对华海公司的印象一直就不太好,总感觉王子彦重回华海的前途是未知的,虽说没有反对,心里却是不很踏实:“怎么,王大副总经理驾到,他们也不安排接风洗尘宴?”

王子彦仍旧不愿意提起今天具体的情况,就一本正经地说到:“吃饭是为了革命,可革命不是为了吃饭的。伊秀同志,你的大大的明白?”

革命语言加日本式中国话,逗得伊秀笑了起来,就推了他一下:“就你革命。到时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想起当年,六个风华正茂的大学生毕业到华海公司,如今辞职的辞职,调离的调离,那一批学生里面,眼下就数王子彦的表现最好,职务也是最高的,这次重返华海塑胶公司,而且是以副总经理的身份,伊秀的心情又开始高兴起来,洗菜做饭,忙得不亦乐乎。

阿哲送回爷爷奶奶家,也还没有接回来,两个人轻松愉快地吃完了饭,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王子彦揽过伊秀,在脸上亲了一口,说道:“现在是副总经理在陪着你。怎么样,有没有特别异样的感觉啊。”

伊秀呸了他一下:“又没有正经了。”却也没有拒绝他的亲昵。

王子彦心猿意马地抱住她,两个人在沙发上嬉闹起来,郎情侬意一番,就关掉电视,早早地上床。

清晨,王子彦吃过早餐,按时下得楼来,等陆师傅来接着他。见车子一路直奔公司而去,王子彦就问道:“秦主任呢?”

陆师傅回道:“这辆车是专门接送你用的。秦主任还是做班车。昨天是你到华海上班的第一天,他怕你生疏。”

王子彦不再说什么,心想这秦主任还真是仔细,又感叹到底是国有企业,职务和待遇是严格挂钩的。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渐深入,与外资单位相比,国有企业领导干部的待遇仍旧没有太多变化,也只能在用车、住房等方面体现一些。

黑格尔说道:凡是现实的都是合乎理性的。正如吸毒、抢劫等,并不能因为我们对这些事情的价值判断而彻底清除掉。

这种通过职务消费来体现个人价值的方法,不是最好的,却也是当前较适宜的。

先适应自己能适应的吧,王子彦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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