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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他们的指挥所比去伏尔加河岸边还要困难。敌人的狙击兵已经封锁了“街垒”工厂及“红十月”工厂之间的凹地。最初几天,我们就有许多战士牺牲在那里。因此,这片凹地被我们称为“死亡沟”。为了减少伤亡,我们横跨凹地砌起石头围墙。这样一来,只要弯着腰、紧贴住石墙,就可以到达戈里什内的指挥所。
在罗季姆采夫的近卫步兵第13师的地段上,情况也十分严重。9月20日晌午,敌人的自动枪手已潜入中心渡口地区。师指挥所已开始用冲锋枪与之对射。该师的近卫第42团的部分分队已处在半包围之中,通讯联络经常中断,而且中断的时间愈来愈长。派往罗季姆采夫司令部的集团军通讯参谋都牺牲了。派往中心码头的叶林团迟迟未到,因为他们在途中被敌机发现,并且遭到连续的轰击。
集团军只能从左岸用炮兵火力援助这个师,然而,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在罗季姆采夫师的左面,在察里察河上,战斗愈来愈残酷。在那里作战的有姆·斯·巴特拉科夫的步兵第42旅的几个营,由北海舰队水兵组成的步兵第92旅以及萨拉耶夫师的一个团。与他们的联系也经常中断,这使我们很难判明这一地段的战斗形势。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敌人集结了新锐力量,拼命想冲到位于我防御中心的伏尔加河,然后扩大突破口。因此,我们必须在马马耶夫岗区域继续实施反突击。如果减弱这里的反突击,那么敌人就会放开手脚,全力猛攻我左翼。进而击溃我在城市中心的防御部队。
9月21日夜,原作为集团军预备队、放在马马耶夫岗东边的巴秋科师的步兵第284团,渡河来到城里。
将近夜里两点钟时,我接到方面军司令员叶廖缅科上将打来的电话。他通知我说,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一个坦克旅,已从北面冲过敌军阵地,将在奥尔洛夫卡地区与我们会师。我把大家都唤起来,自己坐在电话机旁,整整一夜都在寻找这个坦克旅,我们焦急地等待着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部队与我第62集团军会师的好消息。然而,没有等到这样的报告。几天以后,我们才得知,坦克旅未能到达目的地。坦克第67旅整个旅和他们的旅长希德贾耶夫上校一起,在敌人战斗队形的纵深处全部阵亡。
9月21日到22日,第62集团军的部队处于危急关头。
敌人以巨大的损失为代价,第一次把我集团军切成两段:在近卫步兵第13师的地段,敌人前出至第2堤岸街,其先遣分队已逼近中心码头。
9月21日傍晚,第13师占领的前线阵地是:克鲁托冲
沟、第2堤岸街、“1月9日”广尝太阳大街,共产主义大街、库尔斯基大街、奥尔洛夫斯基大街、无产者大街、果戈里大街,直至察里察河。
该师的几个分队陷入包围,一直战斗到最后一粒子弹。 关于他们的情况、尤其是近卫步兵第42团1营的情况,我们没看到更详细的材料。这就是为什么在当时所有的战报里以及后来的报纸、书刊上,在提到斯大林格勒战役时,都谈到:保卫火车站的那个营,于1942年9月21日全营覆没,只有一个叫科列加诺夫的少尉军官活了下来……
坦率地讲,直到最后一天,我还不相信这个营于9月21日全部阵亡的消息。因为当时从敌人的举动判断,我总觉得,在车站附近及其左侧地区,一直有我们的战士在战斗,法西斯分子在那里遭受了巨大损失。但是,是谁在那里坚持搏斗?他们又在怎样搏斗、——这一点谁也不晓得。这些人的命运,象一块沉重的石头,一直压在我的心头,使我每每想起,就感到不安。后来,在我的《集体英雄主义的集团军》一书出版以后,以至电台广播了这本回忆录的部分章节之后,我收到了许多来信,其中包括伟大卫国战争的残废军人安东·库兹米奇·德拉甘的信。这位老战士说,他知道在法西斯占领车站以后这个营的详细情况。这封信使我很激动,终于能在15年后查明这些人的命运。我常常怀念他们,我一直不相信,与法西斯分子在车站附近搏斗了7天的战士,会在一夜之间全部阵亡、或者说投降了。
我确实没弄错。1958年的夏天,我利用休假时间,去访问了这封信的作者。他住在契尔尼戈夫省普里卢克区的一个叫利科维察的村子里。见面后,第一眼,第一句话,立刻就使我们相互认出来了。
安东·库兹米奇马上使我回忆起,我第一次与他们见面的地点。他说:
“您还记得吗?那是在9月15日晚上,在普希金广场的教堂旁,您看见我便问:上尉,你的人在哪儿?……噢,在这里,那就接受任务吧,要把法西斯赶出车站。清楚了吗?
……“
“是的,我还记得。”我回答说。
在我眼前,仿佛出现了当时的情景:到处都是坍塌的房屋,烟雾笼罩着河岸。在河岸上,一群带着步枪、自动枪的人,向远处走去。其中有一个个子不高、但很机敏的人,身上挂满了手榴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他就是安东·库兹米奇·德拉甘上尉。他当时是罗季姆采夫师近卫步兵第42团1营1连的连长。我仿佛看见,年轻的指挥官在接受了任务以后,迅速地拉开队形,带领连队向车站方向走去,队伍很快就消失在烟雾和黑暗之中。 过了几分钟,车站方向传来了密集的对射声。这说明他们连已投入战斗。
“请允许我从头讲述整个经过。”当我与安东·库兹米奇在桌旁坐定后,他说。
下面就是他的叙述:
“当我带领连队前往车站,并开始与敌人对射的时候,营长切尔维亚科夫赶上了我。他来到我面前,一边擦着眼镜,一边警告说:”要切断敌军并牵制住他们。要长时间地坚守在那里,要多带些手榴弹。‘
我带领连队在黑暗中来到车站的铁路迂回线。
夜里,四周都是射击声、爆炸声。我们战士以战斗组为单位,在一些毁坏的房子里构筑起工事,非常艰苦地抗击着敌人的进攻。我觉察到,车站的建筑物在敌人手中。于是,我们从左面穿过铁路路基。在交叉路口,我们看见一辆被打坏的我军坦克,附近有10个坦克手。我们在车站建筑物附近集中后,便与敌人短兵相接地打了起来。
先是一顿手榴弹,然后,我们的战士冲了上去。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得敌人仓皇逃命,并在黑暗中胡乱地射击。
就这样,我们连占领了车站。当敌人清醒过来,知道我们只有一个连时,我们已占据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尽管敌人多次从三面向我发起攻击,可车站在天亮之前仍然在我们手中……
清晨不知不觉地来临了。这是斯大林格勒的一个沉闷的清晨。法西斯的俯冲飞机,借着黎明的光亮,向车站投下几百枚炸弹。轰炸之后,紧接着又是炮火轰击。车站的楼房燃起了熊熊烈火,墙壁坍塌了,钢筋扭曲了,可战士们仍在继续战斗……
直至傍晚,敌人们未拿下车站建筑。最后,他们信服了:任何攻势都不能使我们屈服。于是,就转向迂回线。这时,我们把战斗转到车站前的广常在喷泉旁、在铁路路基边,展开了激战。
我还记得这样的情形,德国人绕到我们后方,聚集在车站前广场上的角楼里。在我们的地形图上,我们称角楼为‘制钉厂’,因为,那里曾经存放过钉子。敌人企图从那里向我们背后实施突击。然而,我们识破了他们的意图,并先向其发起反攻击。这时,我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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