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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1页）

“咳！原来是这样！这些社会小混混死了就死了，这样社会上还能消停点儿，这有什么可惋惜的？”梅森不以为然地说。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冷酷了！”丽馨闻听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两眼瞪得溜圆：“在我的手术刀下，不！在医生的手术刀下是没有什么好人和坏人之分的！医生的职责就是竭力挽救病人的生命！”

“是我说错了，对不起！”梅森也觉得自己刚才言重了，连忙道歉。

“算了算了。”丽馨摆了摆手说，“当时我的感觉很难受。我在想，这个小伙子的年龄才仅仅21岁，正是人生的黄金年华，可就这样在手术台上终结了……”

“是啊！”梅森附和着说。他能理解丽馨此刻的感受：眼睁睁地看着这小伙子心跳渐弱，直到最终停止了跳动，而自己却回天无术。

“梅森，你先回家吧！我明天早晨下了夜班就过去。”丽馨满脸的伤感与疲惫。

“那好。要是后半夜没有急诊病号，你就好好睡上一会儿。”梅森关切地说。

“好的。”丽馨冲着他甜甜地笑了一下，“你明天上午报社不是没事吗？那你明天早晨就只管睡你的懒觉，我回去时顺路给你买些你爱吃的豆腐脑和吊炉饼。”

梅森回到家后已经后半夜了。他坐在电脑旁本打算写些东西，可注意力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眼前总是闪现出刚才在医院里丽馨看着他的恶狠狠的眼神，还有临别时冲他的那甜甜的一笑。现在，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丽馨作为医生的职业特征了。同时他也通过这职业特征开始更深地了解丽馨了。

早晨的时候他是被丽馨叫醒的。

“大懒虫，起来，吃了早餐后再睡。”丽馨轻叩着他的脑门儿叫道。

他揉了揉酸涩眼睛，见丽馨的眼窝有些发黑，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看得出来，她昨晚在医院休息得并不好。

“宝贝儿，我可不希望你老是这样的工作，时间久了非早早地变成了老太婆不可。”他说着说着手便向丽馨的怀里探去，此刻他迫切地渴望和丽馨做那个。

“梅森，今天不来了，好吗？”丽馨按住了他迫不及待的手，“另外，别叫我‘宝贝儿’，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我听着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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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了，丽馨之所以情绪低落是她还在想着昨晚死在手术台上的那个小伙子。于是他的手停住了。

“丽馨，你得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渐渐习惯才行，这是你的职业所决定的。”他劝慰道。

“习惯死亡。”丽馨轻声地说了一句，“道理是这样的，我们老主任也常对我这样说来着，可我有时还是控制不住。”

“那么从这一点来说，你作为医生的心理素质还不够成熟。”

“对死亡变得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你希望我这样吗？”丽馨俯看着他，同时用两手为他轻轻地按摩着太阳｜穴。丽馨知道他由于睡眠不好，每天早晨醒来后头总有些疼。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作为医生应该理性地对待死亡。”他闭着眼睛说。“再说，我也不是说就此让你变得冷酷。”

“在医学院念书上解剖课的时候，先是给我们发小白鼠做实验，后来是兔子，再后来是人的尸体。直到这时我才开始真正对医生这个职业有了全新的思考。”

“好了好了，梅老师就不要再给我这个笨学生上课了。快起来，大懒虫，吊炉饼和豆腐脑都快要凉了。”丽馨笑着往起拽着他。

“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安眠药吃多了没有好处。”丽馨看着了床头柜上的装着安眠药的瓶子，语气着实有些生气。

“我也知道这药吃多的害处。”梅森苦着脸说，“本来我就失眠，现在晚上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更睡不着了。徐医生，我这失眠症可就只有你能治疗了。”

“我能治？是治它还是治它？”丽馨笑了，用手先拍了拍他的头又拍了拍他的那个部位。

“你给我就来个综合治理，一块儿治！”接着，他又认真地说，“丽馨，你就搬到我这里来住吧！也省得我老是大半夜的送你回家。”

“搬到你这儿来住？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俩在一起也好互相照顾一下，你不是老说我生活自理能力差吗？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菜，你帮我洗洗涮涮，你搬过来住不是正好吗？”他认真地说，“再说，我现在已经不能忍受晚上你不在我身边了，这你应该感觉得到的。”

“你坏！”丽馨捣了他一下：“对了，梅森，有一句话我老想问你……”

“什么话？”

“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有点儿……轻浮？”

“轻浮？这从何谈起呀？”他莫名其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