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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3页）

警务大臣冷汗直流：“是的，可是他在沿着加普和锡斯特龙前进。”

“他在前进！这么说他是在向巴黎挺近？”路易十八感到难以置信。

警务大臣没有吭声，显然是默认了。

国王问维尔福：“先生，你觉得我们在多菲内省也能像在普罗旺斯那样做吗？”

“陛下，我们不得不承认，多菲内的情况远远不如普罗旺斯或朗格多克那样乐观，那里的山民都是拿破仑的拥护者。”

路易十八失魂落魄地说：“看来他的情报倒是很准确，他带了多少人？”

警务大臣回答说：“陛下，目前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你难道没打听这方面的消息吗？”国王惨笑了一声，“是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陛下，这个我们目前还无法知道，快报上只说了逆贼登陆的事和他所走的路线。”

“你的快报是从哪里来的？”

警务大臣喃喃地说：“是急报站通过讯号送来的，陛下。”说完他低下头，涨红了脸。

路易十八向前迈出一步，像拿破仑常做的那样交叉起双臂，他气得有些颤抖：“为什么会这样？我经历了二十五年的流亡，在那二十五年中，我不断地研究、探索和分析我的国家和人民。二十五年后，上帝显现了奇迹，七国联军推翻了那个逆贼，我又回到了父亲的宝座上，我的全部心愿就要实现了，可我手里的权力体系却炸开了锅，让我难以掌控一切！”

警务大臣小声说：“陛下，这是天意！”国王的话让他觉得，哪怕命运之神一个小小的玩笑也足以压垮一个人。

第11章　科西嘉岛的食人魔王（2）

“看来敌人抨击我们的话是对的，‘什么都没有学到，什么都不会忘记’。如果我像那个逆贼一样被国家和人民唾弃，我也无话可说。大家既然拥戴我，就应该爱护我胜过爱护他们自己，因为我的荣辱直接决定着他们的荣辱。我继位之前，他们一无所有，我退位之后，他们也将丧失这一切。我竟然因为他们的愚昧和无能而灭亡，你说得不错，这是天意！”

警务大臣躬身听着这番冷嘲热讽，根本不敢抬头，勃拉卡斯公爵也不断擦拭额头的冷汗，只有维尔福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的作用越发重要了。

路易十八看到自己的王国将要坠入深渊：“就要亡国了！我情愿踏上我哥哥路易十六的断头台，也不愿这样丑态百出地被人赶出杜伊勒里宫。而你，从快报上才知道亡国的消息！你为什么不知道他在法国的力量，这是你早该知道的！”

警务大臣嘴里只剩下乞求：“陛下，请陛下宽恕……”

国王说：“维尔福先生，请过来。”

维尔福没有动，他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这场关系到一个国王命运的谈话。

国王继续说：“来，你来告诉他。我们的警务大臣不知道的事，别人却能知道。”

“陛下，拿破仑骗过了所有人，谁都没办法事先知道这个计划。”警务大臣似乎在为自己辨解。

“无法知道？多么伟大的字眼！不幸的是我已经知道了。天下居然有这种事，一个掌握着庞大机构的大臣，有警察、密探，还有一百五十万法郎的秘密活动经费，竟然不知道法国海岸线一百八十里外的情况。这位先生，他只是一个法官，并不具备这些条件，却比你和所有警务人员知道得都多。如果他像你那样有权指挥快报机构，我这顶皇冠就不会丢掉了。”

年轻的法官带着胜利者的谦恭低下了头，警务大臣则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

路易十八继续说：“勃拉卡斯，这番话不是对你说的。虽然你没有发现什么，但是你至少坚持你的怀疑，要是换了别人，一定会认为维尔福先生的发现无足轻重，或者只是想邀功请赏罢了。”

这些话是针对警务大臣之前那番自信的议论说的。要是别人听了这些赞誉，也许早就得意忘形了，但维尔福没有，他很清楚国王说这些话的意图，但他也不想让自己成为警务大臣的死敌。他很明白，警务大臣的厄运已经无可挽回，然而，这个人不能在掌权的时候揭穿拿破仑的秘密，却可能在垂死挣扎之际揭穿他的秘密。只要问问唐太斯，警务大臣就什么都知道了。因此维尔福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还要反过来帮他一把。

维尔福谦恭地对国王说：“陛下，事态变化太快了，这是任何人不能控制的，我想只有上帝掀起一场风暴，才能把它制止住。陛下说我有先见之明，实际上这纯粹是偶然，作为您忠诚的臣仆，我只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所以请您不要再夸奖我了，这让我十分惭愧。”

警务大臣感激地看了维尔福一眼。维尔福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这样一来，他既得到了国王的感激，又交上了一个朋友，也许以后还可以得到这位朋友的帮助。

国王转过身，对勃拉卡斯公爵和警务大臣说：“好了，先生们，我对你们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可以退下了，剩下的事情交给陆军部来办理。”

勃拉卡斯说：“幸好我们还可以信赖陆军，所有的报告都证明，他们对陛下是忠诚的。”

第11章　科西嘉岛的食人魔王（3）

“别再跟我提报告了，现在很清楚该如何去信赖他们。”国王又转向警务大臣说，“对了，男爵阁下，说到报告，有圣雅克街事件的消息吗？”

维尔福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圣雅克街事件！”他发现自己的失态，急忙换了一种口气说，“很抱歉，陛下。我一时忘记了礼仪。”

国王随和地说：“没关系，随意一些。今天你有提问的权利，先生。”

“陛下，我刚才就是来向您报告这件事的最新消息，不料却发生了那件大事，现在陛下对这件事恐怕不感兴趣了吧。”警务大臣回答道。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这和我们刚才谈论的事一定有关，奎斯奈尔将军的死，可能会引起一场内部的大叛乱。”国王忧虑地说。

听到奎斯奈尔将军的名字，维尔福不禁哆嗦了一下。

“陛下，一切证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