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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虞子痕眼神一痛,摇头:「不,我从来就不曾想要负你……」
#奇#「那好。」邢春微一颔首,「那我们,便一起坠落吧。」
#书#「什麽?」
#网#虞子痕不解其意,又留意到邢春的视线滑到了自己後方,便回头。
这才发现,他们所在之处竟是一座断崖。崖下漆黑一片,不知有多深。
至此,虞子痕也已明白了邢春的意思。
「好。」
除了这一个字,别无其它。
听了他的答复,邢春笑得更深,眼中却彷佛滴出血来。
若是真的可以,就此一起坠落……
夜幕中,只见两道紧抱在一起的身影,腾跃而起。转眼,便自山崖之上失去踪迹。
骏马的一声长嘶过後,山林之中,只剩下了渺渺虫鸣。
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同跳下山崖的两人,在即将落於崖底之时,竟被山壁上横突起来的几棵大树拦下数道,大为缓和了坠势。而在最後,邢春又有意将虞子痕转移到上方,是以当最後落地时,邢春做了肉垫。
痛,当然会痛,不过反正痛不死鬼。而後邢春将虞子痕扶起来,问道:「子痕,你怎麽样?」
「嗯?」虞子痕睁开眼睛,看看邢春,又看看自己,抬手摸了摸腰上,会痛,这才如梦方醒,「我们……还活著?」
邢春苦笑:「看样子,想死也不是那麽容易。」
虞子痕叹了口气。倒不是遗憾自己还活著,只是,这结果实在出人意料。
无论如何,能活著是好事。只不过这会儿虞子痕身上有伤,死了是不会痛,可是活著就会。
邢春将虞子痕的手臂绕过自己肩膀,扶起来,往不远处的浅溪走去。他在溪边将虞子痕放下,让人靠在附近的一块大岩石上,就地坐下。
撕下一块衣角,汲了溪水回来,邢春细细擦拭虞子痕脸上的汗,以及先前杀敌时溅上的血。
整个过程中,虞子痕不发一言,只是很努力地睁著眼睛不愿阖上。
「子痕,不要勉强。」邢春道,「累了就睡吧,这里不会再有敌人追来。」
又低下头,盯著插在虞子痕腰上的那枝箭矢,「我要想办法将这箭弄出来,所以,你若是能睡就只管睡,中途最好不要醒。」说罢就要起身再去溪边汲水。
「邢春。」
虞子痕忽然捉住邢春的胳膊,这一动作也耗费了他此时已残存不多的体力。而後他就松了手,喘著气,将手伸进衣襟内,从怀里掏出了什麽东西,摊在掌心里,朝邢春递去。
「给你。」
「给我?」
邢春狐疑地定睛一瞧,目光瞬间一震,连脊背也不自觉地挺直起来。
「这,这是……」他喃喃著,感到呼吸困难。
千年来都没有呼吸,习惯了,是以刚刚来到人界之时,他还对每时每刻都要呼吸感到有些不适应。
但是,唯有此刻,他如此清晰如此震撼地感觉到了,呼吸的重量。
「答应带给你的,栀子花。」说著,虞子痕微哂地笑了笑,「嗳,已经压坏了麽?实在对不住,在怀里掖了太久,又染了血,是不太像栀子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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