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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是承认此地宝贝确实在你手中了。”朱瑱命突然眼光翻转扑朔,脸色也一连几变。他从鲁一弃的话里听出了破绽。
“要是在刚才的话,我肯定承认,现在不是已经把东西给你了吗。我是说我和你是惺惺相惜,给你无妨。他个刀子般的人,我又不认识他,怎么愿意把东西就给他了。”鲁一弃反应很快,虽然心中惊跳不已,还是赶紧接着话头圆自己的破绽。
所谓言多必失,此时鲁一弃那强自想囫囵的牵强话语已经无法让那两个老江湖信服了。他们都听出鲁一弃言语中的慌乱。这样的反应比言语内容更能说明问题。于是两双眼中的灼灼精光一起盯上了鲁一弃。
鲁一弃在这样的目光盯视下,感觉就像被无数刀子逼住一般。虽然表情依旧如平常一般没有丝毫改变,心中却是火一般的焦躁。怎么就是找不到凶穴阴脉的,要是等到这两人把一切都看明白、想清楚。那就是两个合击自己了局面。真要到那个境地,自己又能有几分机会?
鲁一弃额上微微出汗了。山上面此时也开始有水滴下。由于云层的变化,太阳光直照在积雪之上,导致常年冻结的冰雪,从表面开始融化了。
穆天归站在火阵之中,耳中听这摩巴鲁说着话,眼中却是将周围山势地形仔细斟酌着。
“我一从东面回来,就知道了当地门人弟子不是遇难就是被擒的事情,思来想去总觉得墨家内部肯定出了阴撬子(意思等同于暗钉子)。后来发现连那些弟子的家属包括我自己家人也都被拿了,就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这些弟子平常都是散于百姓之中过着平常生计,那些家属则更是没有什么特别,甚至有一些平常连那些弟子都很少接触。就算是门中的自家兄弟,也是要有一定身份才能知道一部分的。了解全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后来我有想到,本地弟子在此已经生活了多少代了,都没有出事,偏偏是在姓刘的到了后,才出事,这其中很是蹊跷。而且姓刘的来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分别找门人询问,把此地所有门人弟子的底儿都摸清了。问其这做法的缘由,说是为了好应情排事这样可以利用关系,近山近水、驾轻就熟地办事。就是因为这,我便盯上了他。果然,南岭上燃着火堆后,他反向入镇,遁进寺内。我为了解救那些家人,便也跟着进来。”摩巴鲁的精神很差,话说得繁琐,声音却是越来越低,三兽獒的杀伤让他很是虚弱,似乎随时都可能昏厥或死去。
“易老弟,给他提点神,一会儿还得要他出气力呢。”穆天归看着地形同时,却也没有放过摩巴鲁的变化。
易穴脉在摩巴鲁后颈、后心和后腰处分别扎入一根银针。那摩巴鲁顿时像从梦中醒来一般,一下子挺起了身体,吼开嗓子,指着火阵外的刘只手骂到:“你个不要脸的畜生,欺师灭祖。赶紧把门长放走,还有把那些家属都给放了,要不然我就算变作鬼都不放过你。”
穆天归悠悠地叹口气:“他算不上我的徒弟,我早先就是看着他对坎扣有些了解才收的他。其实他肯定是之前在其他地方学过。而我又总以为墨家祖地,本土本乡的刘姓子孙,信得过。就算是朱家人,怎么都不会放心用墨家祖地的人做阴撬儿。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世上有些人为了荣华富贵可以舍弃太多太多的东西,包括祖辈的尊严和荣耀,包括一乡水土的亲情。就这方面而言,我墨家确实不是朱家对手。”
“门长,你也不要自责,我在南岭听那个姓炎的老汉说了,黑娃和另一个门人在途中为人所杀。余下的都是鲁家带来的帮手,他们当中肯定也有暗钉,要不然那两人也不会莫名其妙地就丢了性命。朱门手段处处至极,谁家都保不住有这种人在。”摩巴鲁只能这样来安慰穆天归。
“不一定,他们中要是真有暗钉,采取这种动式子也不用等到鲁门长和他们分散了以后再动。这人的目的是既要鲁门长能来到此地启宝,又要让他没有帮手能将启出的宝贝护住。最好的方法就是单独将鲁门长带到此地,而让他的帮手另行一路,互相猜疑,最后散了伙儿各奔东西。据我所知,明东厂曾制过一种毒药,叫‘辰庚破血沙’。这种毒药无色无味,粘附在身体上后也没有任何感觉。但到了一定时辰,就能立时裂开肌肤血管。裂开的形状也是根据最初时粘附的形状,一条线的就像刀口,一个团的就像洞口。你说的那两人说不定就是中了这种毒药。刘只手,我猜得对吗?”
“到底是一代奇医,不但博闻广记,而且思虑缜密,把个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可你们就算把事情再搞清个八百遍又能怎样。火快灭了,师傅,还是把先前说的事情了结了,那样我还能保你半条命。要是等我驱动了兽群来攻,事情还是一样了,但你的肉骨可就得做兽食了。”刘只手虽说是在威胁,可也是说的实情。
“哼!那也未必!今日里你就瞧我怎么灭了你这害人的兽群!”穆天归冷哼一声,露出一副少有的门长傲态。
也难怪穆天归会如此狂傲,就在这番对话之间,他已经将周围地形盘算清楚,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形成。他会用一个亘古少有的奇局战胜面前的对手,这对手是自己的徒弟,也是朱家培养出的高手。这会让他有种既战胜自我又战胜朱家这个老对手的自豪感。
穆天归将易穴脉和摩巴鲁拉到一块堆,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易穴脉的眼中稍稍露出一点迟疑。但当他看到穆天归和摩巴鲁坚定的眼神后,他从身上掏出些东西分给另外两个人,然后自己开始放松身体,让自己的身形气质重新恢复成那种飘逸自如的状态。这也是易穴脉准备迎接大战的最佳状态其他二人也立刻调整状态,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山坳地形,呈喇叭状,稍加调整就可成为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由这形状穆天归想到的是一个外突的阵势“火麒冲穴”,这在奇门遁甲中为第二十三局。但是这三人要以这样一个“火麒冲穴”突出的话,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而且穆天归能想到,刘只手大概也能想到,就算他想不到,只要这局势一动,他也应该能立刻看出。到时只要驱动兽群给予相应变化,这三人终究还是会被裹困在其中。
当然,如果穆天归只是想到一个“火麒冲穴”他是不会这样得意狂傲的。在这局势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想到另一个变化,这变化倒不是奇门遁甲一百零八局中的,它属于一个妖局,一个正道中人不会使用的阵法变化。这也是穆天归当年在广西与银牙族人对决中学来的,名字叫做“魔焰曲流”。这个变化的阵势可以打乱兽群的排布,并且困住一部分兽子。
而最让穆天归得意的是第三种变化,这就是“三阳飞星”,这一变化将决定了自己计划能否达到最终的目的。
从穆天归将那些燃焰不高的火堆改变位置开始,刘只手就已经确定自己师傅这是要用“火麒冲穴”这一式了。所以他自己没有动,而是将三兽獒悄悄驱动,变成前两堆,后三堆。这样当火麒冲出时,这三堆兽子就能够先散后聚,变成奇门遁甲第五局“五行吞纳”,依旧将火麒困在其中。
穆天归似乎没看出兽群这样的变化来,他甚至连朝这边看一眼都没有。只是分排着那些火堆到该到的位置,做着“火麒冲穴”该做的准备。
刘只手却是一直盯着穆天归,他心中开始疑惑起来。自己的师傅自己是了解的,他不该出现这样的疏忽,他的行动也不该这样的盲目。要是在以前,自己只要把这样的局势排开,他早就应该停止动作了。
穆天归他们依旧做着自己的准备,三个人各自从周围山体上收集了一点枯草木枝,燃着成火把。这里的枯草木枝本来就很少,所以燃成的火把还不如叫做用手托着一朵小火团。
刘只手本来想笑的,因为就算要用“火麒冲穴”这一局阵,没有大的火源也是不成的。但他非但没有笑出来,心中倒是一阵阵发寒。从这三人的表情动作上来看,他们很明白自己下面要做的是什么。这样的高手,这样的自信,根本不应该出现想象中的低级错误。那么就是自己在什么地方料算差了?自己还有什么厉害后着没有看出来。
摩巴鲁是第一个动的,从那些快要燃尽的火堆之间。从他的步法路数上看,他对这样的阵法还是相当熟悉的。在他的后面紧跟着易穴脉,这两人的速度都是相当快的。最后才是穆天归,因为腿脚受伤,所以他是最慢的,很快就和前面两个人拉开一段距离。
这不对!刘只手心中暗叫。“火麒冲穴”应该所有人一起冲出,这就像是火麒麟从巢穴中冲出,探首的同时会喷出四散的火焰和烟雾。四散的火焰是无法一下全都给扑灭的,那么外面的敌手也就无法知道它将会随着哪朵火焰而走。可是这被困的三个人怎么会清清楚楚地分先后而行呢?
摩巴鲁冲出火堆摆开的阵势范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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