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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跑,反而激起了身后紧追不放的南飞羽的好奇心。脚下加紧,很快就要追上喜子。也看清,那黑衣人身后背了一个孩子。南飞羽伸出手,想抓了那拼命加快了速度的黑衣人,却不想,黑衣人身后的孩子忽然一回头,清秀的小脸上带了一抹诡笑。
水寒?南飞羽一愣。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喜子背了水寒飞身跃上前面一堵墙头沏了琉璃瓦的院墙,消失在墙后面。
喜子身后,南飞羽也飞身跃起,直扑院墙。却不想身子还未到,一股掌风迎面向他袭来,同时身影一闪,两道影子转眼就到了他眼前。南飞羽大惊,身子一缩,脚下一坠,躲过那道迎面而来的掌风脚尖点了院墙上的琉璃瓦,借了力身体飞快的向后退去。
那袭击他的两个人把他逼退后倒也没追上来,身形一晃,立在了墙头。
南飞羽一直退到街道对面的一堵院墙上,稳了身子然后抬头隔了一条巷子看向对面。
对面离他不远的琉璃瓦上坐了一个人,一身黑色短打,长发给一根紫金簪束住,发稍随风飞扬。额前碎发下一双幽深的眸子闪着清冷的光。那人盘膝坐了,单手撑着下颌,似笑非笑的看向南飞羽。他的身侧,并排站了两名黑衣人,黑巾照面,只露出露了精光的眼睛。
南飞羽一愣,立在那人对面,一时间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他又看看那盖了琉璃瓦的院墙,辨别了一下方位,脸上就是一灰。
“呵呵。”看南飞羽脸色一变,坐在墙上的男子启齿一笑,“没想到日日流连花街柳巷,酒肆茶社的南副总管身手不减当年啊!”故意把副总管三个字咬的清清楚楚,红叶此时笑的云淡风轻。
“呃……红总管可真是悠闲的很,三更半夜的也带了人来这里看月亮?”南飞羽一咧嘴,碰上谁不好,怎么单单碰上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听他这么说,红叶闲闲的瞟了一眼南飞羽,“三更半夜,南副总管还要进宫?若要进宫也就算了,还穿了件这么招摇的袍子?”红叶停顿了一下,扫了眼南飞羽那件绣了百蝶戏牡丹的长袍,“还未蒙面……南飞羽,你当本座手下没人了么?还是说,你觉得这皇宫禁地是你说进就能进来的地方?”说到最后,红叶的两道剑眉一挑,脸上不自觉的蒙上了一层寒霜。收到春梅传来的消息说喜子背了水寒回宫,他就带了人迎过来,没想到喜子和水寒的身后竟然跟了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最可恶的是这人还是自己的下属。当他这个大总管是摆设么?
“属下不敢——”给红叶一声断喝,南飞羽知道红叶恼了,不敢再顶撞他,慌忙飞身从墙上落下,落到地上,单膝跪到,“属下只是看见有人掳走九皇子,跟着人影追到这里。一时慌张并未注意到,才误闯皇宫。”
“南副总管要是因为这件事,就请回吧。九皇子进了皇宫,自有本座护着,南副总管就不用担心了。”冷冷的扫了一眼南飞羽,红叶脸色没有任何缓和的迹象。
“……是,……”犹豫了一下,南飞羽还是决定放弃。水寒本就生在皇宫长在皇宫,这里本就是他的世界,自己虽然是他的舅父,却也没有任何插手的理由,既然红叶都这么说了,他还是离开为好。
想到这里,南飞羽心中反而畅快了不少,“总管若没事,属下就离开了。”
等了一会,不见红叶有任何动作,南飞羽起身,转身顺着来的方向往回走。
“南刺史,明日大朝,刺史大人可别因为过度沉浸与温柔之乡误了时辰。”坐在宫墙上的红叶凉凉的加了一句,然后好整以暇的看南飞羽身形一歪险险从房脊上掉下来。
第二十八章 夜袭
飞岚帝国的皇宫里,无数的明卫,暗卫,外加禁卫军早就习惯了三更半夜看到一个十几岁少年,背着一个孩子窜高跃低。因此,在看到头顶或者身边一道影子闪过后,都集体选择了无视。喜子也就背着水寒轻车熟路的摸进了轩辕亦的盘龙殿。
停在盘龙殿的院子中,喜子把水寒从身上放下,喘了口气。
“主子,属下只能把您送到这了。”意思就是剩下的路您就自己走吧,再往前就不是他这样的人在这个时候能去的地方了。
“谢谢你,喜子。”水寒仰头冲喜子一笑,然后转身往盘龙殿正殿跑去。就要见着自家亲亲父皇了,水寒的身形带出来些急切。
水寒身后,喜子的身子一僵。他听见什么?自己主子说谢谢?他只是听令做事,这个九殿下竟然跟他说谢谢?目送水寒那小小的身影进了正殿的门,喜子一笑,这九殿下,很多时候还真不像是个皇子啊。
水寒进了正殿,脚步未停,穿过厅堂,直奔了寝殿而去。
寝殿门口,丁宁一身大红二品总管太监服饰靠在墙上打盹。九殿下离宫省亲的几天,自家皇上每日茶不思饭不想,每夜又闹失眠,失眠就算了,还总是三更半夜的折腾人。大前天在盘龙殿的屋脊上看了一夜的星星,前天让自己陪着下了半宿的棋,昨夜又叫人把折子搬到寝殿批了一夜的折子,批到最后没得批了,连留中的折子都给翻出来批了发出去。闹得今日满朝文武在倍受轩辕亦满纸草书荼毒的同时,都跑到他这来打听皇上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皇上折腾人他这个总管太监,皇上身边的人自然首当其冲。每日里提心吊胆,心惊胆战的小心照应着。脑子里的一根弦绷的死死的,再绷恐怕就绷断了。
估计是折腾了几天,皇上也折腾累了,今日倒是早早的睡下了。看轩辕亦睡下,丁宁总算长出了口气。看这盘龙殿侍候的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女这几日也累的不轻,就让他们都去休息,自己守了这寝殿的门,防备着轩辕亦醒来找人。
看丁宁一脸的疲倦,身子斜靠了寝殿门口的墙壁,呼吸有些沉重。水寒也不禁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的推开寝殿的殿门,蹑手蹑脚迈进去,又回身掩了殿门。
再转过身,借了寝殿正中那张圆桌上给薄纱蒙了的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微弱的光亮,水寒最先看见的就是那张给九龙戏珠的锦帐罩了的龙床。
看到那张熟悉的大床和床上的锦帐,水寒的嘴角勾了笑容,深吸了口气,放轻了脚步,按云锦天教的方法摒了呼吸,轻手轻脚的向那龙床摸过去。
龙床上的幔帐里,轩辕亦骤的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杀机。门口有人,还是刻意放轻了动作,摒了呼吸。竟然让人摸进了寝殿,红叶他们是死人么?
寝殿的门轻轻推开,躺在龙床上,手里扣了两枚喂了剧毒金针的轩辕亦整个身子突然一颤,手指不由一松,紧接着心里一阵狂跳。
是寒儿吧,听那声音是寒儿吧?是他的寒儿回来了么?轩辕亦不敢动,同时也摒了呼吸,支着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
听那帐子外面的小人放轻了脚步,摒了呼吸蹑手蹑脚的往自己床边摸过来,轩辕亦暗自好笑,慢慢把手心里的两枚金针放回去,同时半撑了身体,等水寒自投罗网。
水寒挪着小步子摸到轩辕亦的龙床前,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把那厚厚的锦帐挑开了一道缝隙,眯了眼睛就看到床上锦被下轩辕亦的身影,嘴角一勾,使了劲就往那锦被下人的身上扑。
“啊——”一声惊叫,水寒觉得眼前一花,腾起来的身体就给一双大手接了,天旋地转,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给仰面朝天的丢到床上。
“呵呵,”耳边响起轩辕亦戏谑的声音,“父皇没想到才过了几日,寒儿就学会投怀送抱了?”轩辕亦居高临下,跪在床上,两手撑在水寒头的两侧,一头如水的长发滑落下来,丝丝缕缕的落在水寒的脸上,月白色里衣最上面的两粒盘扣敞开着,露出淡蜜色的皮肤。在帐顶那颗夜明珠的微光下,透着丝丝的诱惑与暧昧。
水寒扬着头,看着轩辕亦,张了张嘴,“父皇——”同时圆鼓鼓的小脸上露出了恶作剧给当场抓包后懊恼的神色,“父皇怎么知道是寒儿?”
看水寒嘟了小嘴,一脸的懊恼与不甘,轩辕亦的眼神暗了暗,忽然一笑,“父皇不是说过,寒儿做的坏事没一件能瞒住父皇么?”
水寒咧嘴,“那寒儿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呃……”听水寒这么说,轩辕亦脸一黑,“乖寒儿,欺负人的乐趣是不能从父皇身上找的。”说完恶狠狠的伸出手指扯了扯水寒的小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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