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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做了《关于当前落实“抓革命促生产”的工作报告》。第三天,县委副书记传达了《清安县贫下中农代表会议决议》,决议最后表示:贫农、下中农一定要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用毛泽东思想统帅一切。贫下中农和各级干部要把“老三篇”当作座右铭,大破“私”字,大立“公”字,搞好思想革命化。为了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为了让我们的红色江山永不变色,一定要把隐藏在人们内部的阶级敌人深挖出来,彻底把他们批倒批臭。会议选举产生了由二十三人组成的清安县贫农、下中农协会委员会,阎铁山当选为其中的一名委员。
高压电线通向太平庄,村庄周围是开阔的田野,一畦畦的麦子开始返青,透出无限的生机。离开这里才四天时间,阎铁山感到太平庄的蓝天更加高远,大地更加辽阔,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美好而亲切。
这里是他阎铁山的天下。
一阵和煦的春风吹来,浑身都觉得舒坦。想过去,看今朝,不由地让人心潮起伏,思绪万千。望着田野上的阎家坟地,坟地里那棵歪脖子柳树,爷爷和父亲的坟头,阎铁山做梦也不会想到能有今天。
阎铁山的童年是在贫穷和屈辱中度过的。家里的三间土坯房临着村边子,又矮又小,特别是在夏天,一进去就感到憋气,连院墙都没有,经常有猪狗窜进屋里。家中只有六亩薄碱地,一年也收不下五六口袋粮食。爷爷的音容笑貌回忆起来有些模糊了,只记得他是个拐子,像个要饭的叫花子,经常坐在门前的碌碡上,觑红着两眼拿衣服上的虱子。爷爷死后没有使棺材,是用一领新席卷后埋葬的。父亲经常外出打短工,有时也扛长活,挣回的东西全家人勉强糊口。刚刚懂事,他问过母亲,父亲为什么不如别人挣回来的东西多,母亲说父亲挣的东西都填黑逼窟窿了。后来大了,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长到八九岁,看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开始上学念书,他哭喊着也要去学堂,却挨了父亲的两个大耳刮子和一顿臭骂。他既委屈又伤心,把父亲恨得咬牙切齿。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富农的儿女们 第四章(2)
那时读书的孩子,在周福田家的南房里,房子邻街。教书先生姓孔,穿着长袍马褂,长得挺面善。阎铁山从地里打草或者拾柴禾回来,常扒着窗户朝教室里张望,朗朗的读书声太让他着迷了。有一天,他趴在窗台上正偷看孩子们写作业,不知孔先生什么时候来到身后,他发觉后想跑,看先生没有训斥的意思,就低下了头。先生和蔼地问,你是不是想读书,他下意识地点点头,孔先生说你来吧,我不收你的学费。他欢蹦乱跳地跑回家,父亲又给了当头一棒,你老老实实地给我打草拾柴禾,咱耽误不起那个穷工夫。他几乎是绝望了,哭着去学堂告诉先生。先生对他十分同情,表示在他打草拾柴禾回来后教他识字。断断续续地跟着先生学了近两年,报纸几乎都能念了。解放后他当了村干部,开会做记录,平时看报纸,常常想起孔先生。以后的多年,每到清明节,他都在村边的路口,为早已作古的先生烧纸,一是感谢先生的知遇之恩,二是让先生保佑他官运亨通。
父亲是在他十二岁那年的麦收死的,死得极不光彩。深更半夜,他被父母的争吵声惊醒。月光透进没有点灯的屋里,母亲跟父亲正在争抢一条空口袋,母亲说我就不让你去,父亲说我已踩好了点,不会让人抓到,母亲说抓不到也不让你去。父亲说别把孩子们吵醒了,我一会儿就回来。父亲走了,却没能活着回来。父亲去了临村的场里,偷人家轧好没有往家搬运的麦子,被看场的发现后,追到场边,愤怒之下,一失手把父亲打死了。第二天早晨,当门家族的人把父亲抬回来,父亲的衣服上满是血,后背上有三个被叉的窟窿,他是被人从后面用禾叉给叉死的。当门家族和亲戚们都嫌丢人,没有去报告官府,父亲连殡没出,就草草地掩埋了。从此,他落下一个贼的儿子的坏名声。
阎铁山下面还有两个妹妹,父亲死后,穷家就靠母亲支撑了。小脚的母亲能有什么本事?只能靠村里喜欢她的男人来养活儿女们。母亲落下一个养汉老婆的坏名声,成了街头巷尾公开议论的话题。他那时已经懂事了,几乎从不往人群里去,常独来独往。他恨母亲,恨瞧不起他的所有人,恨暗无天日的社会……眼前到处是黑暗,看不到一线希望和光明,恨不能一死了之。十五岁时,他去附近的村上想扛长活,有钱人雇长活时,一般都要问清是哪个村的,父亲姓什名谁。如实回答以后,雇主也就不会雇佣他,看来是不想与一个贼的儿子打交道。他只能打打短工,也挣不回多少东西,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十七岁那年,听说当煤黑子挣的钱多,他根本没与母亲商量,自作主张地去了唐山煤矿,投奔了一个老乡,开始下井挖煤。挖煤是个苦差事,最怕煤井塌方和瓦斯爆炸。上工前的头一天,正遇上矿井塌方,三名矿工被埋在里面。看着三个家庭的孤儿寡母伤心地痛哭,他跟着流下同情的泪水,心理上也产生几分畏惧。老乡又领着他在煤矿附近的乱葬岗子上转了转,那里有大片大片的坟地,坟里埋的都是砸死的矿工,有的坟里根本没有尸首,只不过是一个衣冠冢。当时他有些犹豫,真不想年轻轻就成为孤魂野鬼,可想到太平庄上的那个穷家,想到人们歧视的目光,咬咬牙就狠下挖煤的决心来,假如死在矿井里,那是命里该着;假如能够活着,决心混出个人样来。
富农的儿女们 第四章(3)
阎铁山成了矿上的一名煤黑子,几乎是天天下井。几百米深的井下阴暗潮湿,见不到天日,只能看到矿灯微弱的光亮,听到钢镐的刨煤声和人的喘息声。在黑黑的坑道里常想,当挖煤工人简直还不如一头牲口,牲口干活时还能看看蓝天白云,看看空中飞过的鸟儿,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一下矿井就像进了地狱。里面不知洒下他的多少汗水,也记不清自己挖了多少煤。家属一般都不在身边,有的矿工们就到窑子房里消遣消遣,有时也聚在一起耍钱乐呵乐呵。他似乎也早早地活明白了,不再像刚来时那样,一分钱攥出汗来,甚至是连饭都舍不得吃饱。矿工们逛窑子,他也跟着去,别人耍钱,他也跟着耍。闹不清什么时候死在矿井里,该享受人生就要享受,假如不尽情地享受,要是死在矿井下,那简直是太遗憾了。
假如不是矿井发生瓦斯爆炸,他如今也许早成为一堆白骨,或者成了一位吃商品粮挣国家工资的煤矿工人。那天正赶上闹痢疾,拉得他几乎都爬不起来,当时还为自己不能上工感到惋惜。然而,就在那天发生了瓦斯爆炸,井下大面积塌方,平时在一起摸爬滚打的五十名工友,包括那位老乡全都死在井下。一个个欢蹦乱跳的生命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尸首都永远埋在几百米深的地下……两年时间里,矿上死人是经常发生的事,他那颗心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可一下子死了那么多熟悉的人,还是流下伤心的泪水,同时也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既然是上天保佑,命不该绝,还是回太平庄过庄稼日子比较保险。打点好行李,带着两年来的所有积蓄,步行十多天的时间,又回到故乡太平庄。
家乡最大的变化是周围的镇上和县城建起一座座炮楼,炮楼上飘扬着膏药旗。日本鬼子尽管闹腾得厉害,可作为庄稼人,依然是春种秋收,夏锄冬藏,社会不管怎样变化,日子还要过下去。
阎铁山没有衣锦还乡,可也置下四亩地。已经到了该成家的年龄,母亲开始为他张罗起媳妇。作为穷人,找媳妇根本没有挑选的余地,只要是个长头发的,人家不嫌弃,一辈子不打光棍,也就该知足了。他不大情愿地娶了大他三岁的四妞,四妞干枯瘦小,没有一点姿色。成家以后,又开始过起庄稼日子。兵荒马乱的年月,又没有别的本事,只能靠种家里的地和打短工赖以为生。清安县是抗日根据地,也曾有人动员他参加八路军,但他认为抗日给他带不来什么好处。日本鬼子来村里抢粮抢东西,也抢不了他多少,损失惨重的是那些日子好过的人家,更让他幸灾乐祸,他才不替别人卖命打鬼子呢。当上爹以后,在土地上也曾卖过两年力气,梦想着过上富裕日子,不再让人瞧不起,可是,他的努力不见什么成效,恐怕一辈子都难翻过身来了。既然翻不过身来,那就不该跟自己过不去,得手吃就吃,得手喝就喝。几年时间,日子上没有一点起色。
转眼到了四七年的冬天,村里来了土改工作组,动员穷人加入贫民团组织。那些雇过工日子又好过的人,吓得东躲西藏,他预感到出头的日子到了,第一个报名加入贫民团,很快成为积极分子,带头封门、抄家、斗争人……他是一个穷光蛋,什么都不怕,难道还怕得罪人吗?由于工作积极,他被任命为贫民团的主席,并且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村里那些财主,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想划个好成分的,或者是想多分财产和土地的穷人,都开始巴结和讨好他……真是时来运转呀。土地改革运动中,先是分了一部分浮财,分了三亩土地,后又得到现在住的房子,尝到了社会变革带来的甜头,那是第一次得意和风光的时候。做梦都没想过住砖房而住上了,做梦都没想过得到的土地而得到了。是毛主席领导他这样的穷人翻了身,当家做了主人。真是天大地大不如毛主席对他的恩情大,河深海深不如共产党对他的恩情深。从此,他坚定了紧跟伟大领袖毛主席干革命的决心,誓死都要听党的话,听毛主席的话。
富农的儿女们 第四章(4)
自古以来,太平庄的大权一直掌握在周姓或郑姓人家手里。土改以后,共产党做了天下,阎铁山成了村长,那时都是一家一户过日子,跟解放前没有什么区别,作为一个村长,无非是收收公粮,一年中有征兵的征征兵,也没有什么权力。至于娶媳妇盖房,买卖土地、抬杠拌嘴……一般也不找他,都是由家族中德高望重的人来管,大部分人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也深知,村一级的所谓组织并不具备权力形态,因为他不是村人眼里的政府。只要把自家日子过好了,尿不尿他阎铁山这一壶无所谓。
到了人民公社成立以后,太平庄改成太平庄大队,他这个村长成了大队支书。大队又分成八个生产队,每个生产队设队长一名,副队长一至两名,下设记工员、会计、保管员、饲养员,土地、生产资料都归为集体所有,农副产品按人口和工分进行分配。大队里先后又建起了小卖部、卫生所、副业摊子……想在大队混个轻松的差使,都是他说了算,想要块宅基地,他不点头连谱儿都没有,想吃赈济,不经过他办不到,想当五保户,没他发话不成……假如敢跟他作对,那简直是自讨苦吃,轻则让干重活,重则给带上一顶坏分子的帽子,就让后半生抬不起头来。他成了太平庄的主宰,成了一呼百应的人物。
从此,阎铁山一步步走向人生的辉煌。
阎铁山当上大队支书以来,最为满意的不是在大跃进时放的小麦亩产五千斤的卫星,也不是多次成为出席县的模范大队支书,也不是连续几年被公社评为先进大队,而是解决了社员自留地侵犯集体经济问题。1959年,按照中共中央农村工作《六十条》的指示精神,给每个社员划分了二分自留地。每个家庭有自留地,就把肥料全部投入到自留地里,到最忙的麦收或大秋,总是先收割了自留地里的庄稼,才收割集体的。他充分认识到社员经营自留地,侵犯了集体利益,阻碍了集体经济的发展。因为自留地向集体经济进行五争:争水、争肥、争工具、争劳力、争时间,这是农村中普遍存在的一种资本主义倾向。为了刹住“五争”之风,他采取了把自留地从社员手里收回来归生产队统一耕种的做法,按照当年所在生产队粮食的亩产量,给社员分配自留地的粮食。太平庄的这一做法,立刻得到清安县委的肯定。县委向上级做出《关于太平庄大队解决社员自留地侵犯集体经济问题的报告》。社员自留地侵犯集体经济问题带有相当的普遍性,于是,廊州地委很快向全区批转了清安县的报告。地委要求各级领导积极推广太平庄大队的典型做法和经验,几个月的时间里,各县都把社员们手里的自留地收归了集体,阎铁山也成了1965年全地区的一名新闻人物。
当选为清安县贫下中农代表大会的委员,与县上的主要领导一起坐在主席台上,跟坐在台下的感觉的确不一样,真是令他心花怒放。他多么庆幸在玉龙的亲事上做出的明智选择,假如不跟走资派的亲家断绝关系,别说当不上公社革委会的委员,县贫下中农委员会委员,恐怕连大队支书的位子都保不住。看来自己的这一步棋又走对了,能熬上一个县贫下中农委员会委员,说明这些年的心血没有白费。
村口的槐树上落着一对大喜鹊,“叽喳叽喳”地叫着,声音悦耳动听。望着漂亮的大喜鹊,阎铁山心情无比愉悦。喜鹊看来是特意为他报喜来了,他这样想。在县城的招待所,龚全友问起玉龙是否同意介绍的对象,要是同意就让他们见见面。阎铁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玉龙自己现在谈着对象。龚全友为玉龙不找何主任的闺女有些惋惜。做不了儿子的主,只能是依随着,现在也完全想通了,淑兰长得漂亮,又有文化,各方面都比较优秀,玉龙愿意寻就寻吧!人应该知足,假如倒退到解放以前,假如自己不当大队支书,想找周金祥家的闺女,那简直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过几天消停消停,就给玉龙和淑兰举行定亲仪式,当父母的也就松了一份心。 。。
富农的儿女们 第四章(5)
阎铁山推着自行车走进村庄。
村庄很是普通,跟附近百十里内的村庄没有什么区别,四周种着柳树、榆树、槐树,杨树是最近的两年才有的,院子里种着枣树、椿树,偶尔也可见一两棵桃树或杏树。房屋参差不齐,房子的外皮分成三个颜色:褐、灰、红。褐色的是土坯房,灰色的是过去盖的青砖房,红色的是最近几年盖的红砖房。村庄有两条东西大街,人们习惯上叫后街和前街。周姓和郑姓是村里的大户,占了全村人口的百分之六十,周姓一般住前街,郑姓一般住后街,姓阎的属于第三大姓。全村一千二百多人,按照地理位置,划分成八个生产队,生产队的土坯院落都在村子的外面。
太平庄是一个饱经朝代更替,经历时世沧桑的古老乡村。不说别的,光是村子后街那棵空了心的老槐树,以及水井沿边光滑的石头,还有那一片片的坟地,就足以证明村庄的古老。村庄建于何年何月,哪位先人最早来这里定居,为什么取名太平庄,县志上没有记载。关于村名的来历,有多种多样的说法,最令人信服的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最早来这里的先人叫太平,人们就把这里称为太平庄,村名就一直延续下来;另一种是周家和郑家的先人为了躲避战乱,从山西洪洞县的大槐树下结伴来此定居。先人们饱受了战乱之苦,希望天下永远太平,过上安生的日子,也希望两个家族世世代代和睦相处,就把这里取名为太平庄。
社员们刚收工,街上来往的人很多,碰到阎铁山,都主动跟他打招呼。阎铁山望着熟悉的房屋,走进每一个门口的熟悉面孔,想到这次贫下中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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