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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第2页）

“你来了！”做木雕的老者转过头，对着孙平微微一笑。

孙平终于能够看清这名老者的面容，枯瘦而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沧桑，而一双深邃眼眸中显示着常人难以比拟的智慧和阅历。

老者抽出一个草编蒲团，递给了孙平道：“坐吧！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孙平点点头，接过蒲团，然后坐在老者身边。

老者捋着胡须微微一笑，“或许你还不认识我，那我就唠叨唠叨。老头子我姓区，名宏易，字墨。至于其他皆是过眼云烟，便不去提了。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尽管问就是了，我寻你来便是要为你解惑。”

看着这个与普通下地的农民没有任何区别的老者，孙平觉得与自己内心的想象有着巨大的落差。原本以为对方定会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可如今见了这幅装扮，却又觉得对方没有高人的风范。自古以貌取人乃是人之通病，此刻孙平正是如此。

“听说你是在世圣人？”孙平质疑道，或许在地球上的质疑圣人的人太多，孙平虽然没有表明过自己的态度，但是潜移默化下，也已经种下了怀疑古人的种子。

老者区墨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何为圣人？不过是别人吹嘘的名气罢了，若是被这名所累，坠入名利障之内，莫说圣人，便是人也要多处几分魔性来。他们的话一开始便错了，圣人不在当世，又何谈在世圣人？”

“圣人不在当世？”孙平喃喃自语，“你的意思是说世间没有圣人？”

区墨再次摇头道：“错，世间有圣人，却不在当世。上古有圣皇，他们却绝不自称圣皇。圣人不存于一时，不存于一世，而是亘古悠悠，精神不朽。名利传世在于口，精神不朽藏于心。试问，又有何人能当世称圣，故圣人非以名利传世，而以精神永存。”

孙平若有所思，心中却有些明悟何以此人能够被人称为在世圣人。

中国自古就有圣人无名一说，大多数人便以为真正的圣人不以名声传世。这却是本末倒置了，圣人以精神永传世间，名声与他如浮云，有与无并无区别。故圣人不生声名之思，因此圣人无名。

想起这段，孙平却想起了中国的一句很知名的话，因此便问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何解？”

区墨稍加思索，便答道：“若世间安泰，百姓富足，自然无人求变。若世道崩乱，民心思变，便为人可乘，正所谓民心可用。或有真圣出，解天地百姓与倒悬。但亦有窃民心者之大贼，以民心可用，成己之名利，或盗国之重器。故圣人与大盗并生，圣人之名不死，大道不止。”

此刻，孙平彻底放下了心中的牢笼，正过自己的偏见。眼前之人虽未必真圣，却也是大智慧之人。而眼下孙平却正被一事困扰，此时正是解惑的好时机。因此，孙平不再隐瞒，将自己在醒来之后的事情一一诉说，不过隐瞒了来自外星域的事实而已。

区墨似笑非笑的看了孙平一眼，似乎觉察到了孙平隐瞒的事情，不过他却并没有追问的意思，而是缓缓为孙平排疑解惑。

“狼吃了羊，你说狼错了吗？”

区墨的回答却是以反问开始的。

孙平摇了摇头，“这没什么对错可言！狼不吃羊，狼就要被饿死，这是自然反应，与我遇到的事情不同的。”

区墨摇了摇头道：“我却说这是一回事，他们围了神迹发生之处，便是拦了你的路，你强大，因此就是那只狼。你杀了羊，算不得错。他们有更强的实力，回头来报复，这也不是他们的错。如果你被他们杀了，也不过是还了因果而已。可惜，却是连累了一村的无辜百姓。这既是他们的因果，也是你的因果。”

“其实事情很简单，不过是位置不同，立场不同而已。世间对错本来就很难分清，即使当时他求情，你便能够放了他吗？那你对全村上下的寄托该如何放下，这场因果又如何了结，你的内心又如何能安定？”

区墨的话不但没有为孙平解惑，孙平反倒更加迷茫，看着孙平迷茫的眼神，区墨笑道：“这种事不是别人能够说透的，还要你自己自悟才行，我不过是给你种下一粒解惑的种子罢了。”

孙平与区墨说话之际，另一位老者却毫不在意，依旧编着自己的草鞋，这让孙平大感好奇。

而此时，那名编鞋之人却已经编好了一双，径自放在区墨脚下。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笑容。

“老师，您的鞋！”

这个看模样比之区墨并不年轻的老者竟然是区墨的学生！

区墨无奈的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把草鞋穿在脚上，而把他手中的一个木雕递给自己的学生。

得到老师木雕的老者似乎很是高兴，一双满是老茧的双手不断摩挲着，而那木雕的模样却甚是古怪，头生双角，面目狰狞，左手手持一柄长剑，右手一枚圆盘。而脚下灵云翻滚，不见双脚。

发现孙平奇怪的目光，区墨淡然一笑道：“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罢了，但愿能保一方平安吧！”

孙平皱了皱眉，问道：“这是神话图腾？”

区墨点点头，道：“《鬼神志异》上有所记载：玄阴河上，异兽出焉，四首而八足，行水如陆。背负一像，双角而凶，俄而足生云气，抟摇九天。现忿怒相。灭城六、七，众生建庙祭之，方止。世称玄阴之神。”

看着极为传神的神明相，孙平疑惑道：“世间真有鬼神否？为何有圣人不语怪力乱神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