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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第2页）

甜甜的母亲却哭着扑向了姎妱，湛明婵的法杖过去，拦下了姎妱打过来的第一道仙闪，“我会救你女儿，你们快走啊！”

姎妱摸了摸昏睡中的甜甜的脸蛋，“她不是我的，是璇姬的。”

将甜甜举过头顶，做出了“抛”的姿势，甜甜的父母哭着跪行，说着哀求的话，湛明婵为他们拦下第二道仙闪，只觉得手腕都被震麻了，她喝道：“姎妱，你伤天害理，不怕犯了天规天条吗？！”

姎妱笑道：“我把这孩子还给她真正的母亲，怎么了？”

红袖轻舞间，法网立破，璇姬冲破水波扑向了甜甜，湛明婵的法杖刚过去便被姎妱那带了一蓬肃杀之气的长袖逼开。

“别挡着母女相认。”姎妱心平气和地说，“那是璇姬夭折的女儿。”

“那是前世！”湛明婵说道，“甜甜这辈子有她的亲生父母！”

此时璇姬已抱住了甜甜，本是嘴角带笑欣慰地搂着女孩不放，闻言便向湛明婵投去了怨恨的目光，姎妱只慢条斯理地说：“好，那么想救人是吧？你自杀，我放人。”

湛明婵一愣。

姎妱又笑道：“或者你们两个凡民，把她给杀了，我就放了你们的女儿。”

甜甜的父母也愣了。

姎妱倒不言语，停了半晌，她轻轻一笑，素手翻弄，湛明婵立刻意识到不好，举起的法杖堪堪架起一层结界，挡住了前三道仙光，背后却忽地一僵，她知道已中了暗算，虽不痛不痒，但全身上下，已无法动弹，如同被点穴定身一样。

姎妱将一把匕首丢到地上“去，杀了她，她已动弹不得了。”

湛明婵冷道：“我到底哪里得罪您了？”

姎妱笑道：“从来没有凡人，能从我的手底下逃生，可是当年刚刚及笈的湛掌门不仅从容脱身，还顺手带走了一个，啧啧，这件事情，说出来，我觉得很伤自尊啊。”

湛明婵笑了一下，“您真无聊。”

“被限制在山里万年不得出去，你的话，也会觉得无聊。”姎妱落寞地说，“我要的命，逃不出去的。”

“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我怕惹麻烦啊。”姎妱文雅地笑道，“杀了湛家的掌门，我会担干系的。”

她长袖一挥，甜甜的父母已经站起来了，“杀了她。”姎妱下令，“杀了她，我就放了你们一家三口。”

甜甜的妈妈哭得腿软，甜甜的父亲搂着妻子，他们一起握着匕首默默地走过去，“对……对不起……”

他们夫妻二人哽咽着说。

湛明婵说：“杀了我，她也不会放人，她看不得有人从她手底下逃出去。”

姎妱笑道：“不一样啊，你们会是我放走的，我当然不会生气了，杀了她，插到她的脖子里，再割下她的脑袋，捧到我的面前，立刻，我的耐心有限。”

甜甜的妈妈闭上了眼睛，泪水止不住滑落，做父亲的一手卡住了妻子的肩膀，似是支持。

他们夫妻二人对视了一下，手指紧紧交握在一起，持着那把银亮匕首，最初是颤抖着，逐渐开始平稳。

“为了甜甜……我们就一个女儿……我们不能看着她……原谅我们吧。”

湛明婵说：“好的，我明白，那就动手吧。”

她根本不是姎妱的对手，她是人，姎妱是神，反抗只是如小丑般跳梁，不如坦然一点赴死，还能保持尊严。

只是杀了自己，这对夫妻也保不住性命，姎妱太寂寞了，万年困在山里，早就把杀人当成娱乐了，让这么一对知道她犯下的好事的夫妻带着闺女离开，怎么可能？

不过对于这对夫妻而言，有一点希望，总比希望立毙要强得多，可以理解。

匕首高高举起来，停了好一会儿——这对夫妇咬了半天的牙，湛明婵都等烦了，睁眼看到匕首向着自己的脖子扑过来，她竟然没有再闭眼，脑子里也是空荡荡的，她很惊讶，为什么最后的关头，自己能够心如止水到连一点回忆都没有呢？是不敢有吗？因为害怕，害怕想到的会是他们悲痛的泪眼，不敢看他们伤心难过，索性不去想。

匕首在她平静的注视下化作粉末。

身子能动了，随即被揽在那个怀抱里，紧到肩膀都痛。

“您来了。”姎妱微笑。

湛明婵看到的是横起的长剑，那一蓬寒意，几乎封冻方圆数里。

“姎妱，你过分了。”无涯一字一顿道，“拔剑吧，我不想用其它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