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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不经意发现,还是有一些东西不同了。
殷采衣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他开始有一点点期待——这个人和别人区分了开来,以她独有的方式,极其缓慢地侵入,一路同行一路契合一路提防,欣赏又警惕。这样对他绝对危险却又不具任何攻击性的对手,他小心翼翼地亲近,集中精神去试探,完全分不开心,也完全转不开眼。
不会再有人能这么吸引住他全部心神,她清冷的光华甚至盖过记忆中那个小小的身影。
所以,他不想不会离开,一定要说的话,他只想把警告的那小子踹得离她远一点——并且已经在做,度砂毕竟还是太光明磊落,可爱得竟当面跟他撂狠话,不知道只会暴露自己兼便宜对手吗?
他微微地纯良地笑,真是傻孩子。
风相从——是友还是敌,我真的不能不期待,层层迷雾后,你的位置。
而,才发现不久的是,相对于起初的无所谓,他的私心开始掺杂进去,并不是太过渴切,但心底某个小小的角落,确实期望——会是前者。
又过去三天。
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次的事端殷采衣终于不能悠哉坐视了,因为根源出在将离坊里。
那片他一直觉得看得头痛的海棠花林,一夜之间繁华落尽,富贵全失,只余一地灰败。
衬着光秃秃连嫩叶都掉光的树枝,分外怵目惊心。
数人看着地上连绵着厚厚一层的枯败花瓣,芳华颜色一夜褪尽,均是毛骨悚然,怔在当场。
这情形委实太过诡异。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忍寒,他蹲下去,吐出一个字:“毒。”
症状再明显不过,度砂跟着蹲下来,脸色难看之极,“好得很,我们都成死人了,堂堂将离坊成了别人的后花园,来去自如。”
沈忍寒脸色凝重着,起身去触摸树身,劈开了一个枝桠,里面的颜色已成了灰黑色。
他吸了一口气,“毒素侵入枝干,应该是全无救了。”
“这么一大片——”度砂闭了一下眼,“这损失我们会赔死的。”他分管的是账目汇算,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最现实的问题。
没了花叶的遮挡,阳光直接照射下来,非但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处在其中倒像是一个不见底的坟场,没有一点生机。
一直没说话的殷采衣打了一个哈欠,平平常常地道:“度砂,即刻修书回总斋,说明这边状况,我以身家担保,半月之内找出凶手,逾期自去请罪。”
此事断然瞒不过去,出在他治下,怎么说也是个懈怠职守之过,推诿分辩都是多余,揪出黑手才是他唯一能做的。
度砂自是明白,点一点头,即刻去办。
沈忍寒想起来,招手唤人:“通知暗卫,全部回坊,三批制守住花圃,日夜不得离人。”
殷采衣摇头,道:“没这个必要。花圃太大,我们的人手太过短缺,敌暗我明,这么大的靶子放在这里,防不住的。不用浪费人手,留他们继续盯着各富家。”
顾此失彼,阵前乱脚是大忌。
沈忍寒恍悟,颔首不语。他想了一刻,道:“对花木下手,倒很像同行相忌的例子,扬州城里其他成气候的花坊只有城北的万春园,有没有可能是他们?”
“同行相忌?”殷采衣微微一笑,侧首,“相从,你是局外人,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一下如何?”
相从一如既往的安静,不过沈忍寒这次没被吓着,因为相从正好站在他旁边。他只是有些奇怪,何以要问到一个丫头身上?
少女沉着的嗓音响起来:“可能性应该不大。这一片海棠林虽大,对将离坊的花圃来说却不过只是一角,就算全毒死了,对花坊本身的生意几乎不会有什么影响,下手的人若是同行,不太可能用这么吃力不讨好的手段。所以——”
“所以基本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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