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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渐将流光的手抓下,拈起她戳着他额头的手指,放到唇前伸出舌尖轻舔了舔,然后带着笑意望向她的明眸,说道:“记住了,长姊不赶我走了。”
这男人真是!他明明就在偷换概念!
流光将被握住的手指一抽,上床侧躺下,重新将手抚上他趴在床沿上的那张脸,问道:“怎么想起请了皮影人过来演戏?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个,真是挺新鲜的。”
锦义府近来流行的还是正经戏曲,种类虽多,但都是请了戏班子回府唱戏的,这灯影戏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却真是没有亲自看过,当初来到锦义她琢磨着怎么找乐子玩儿,就特地留意过,并没有听说有专门演灯影戏的皮影艺人。
“这是从南面西凃国传过来的,长姊自然没有听说过。近来这些皮影人走俏得紧呢,我想着长姊定然看着有新意,便请了他们过来。听说他们只在豪门宅邸出演,并未在外设场。”郁渐仍旧趴在床沿上,闭着双眼感受着她的手轻缓地抚过他的脸庞。
这张脸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两生两世,她对他有着莫名的眷恋,始终将他埋藏在心底深处。有时候,她觉得老天爷就是故意整她,让他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想忘而不能忘。偶有夜深难眠之时,她将他与宁熹一同比较,发觉自己对他们的眷念竟然是那样的深入骨髓,任何一个,她都不舍放下。可惜的是,他们俩,她都没能留住。
瞥了一眼屋里的香炉,放了心,将手撤回,挪了挪位置,轻声唤道:“上来吧。”
郁渐一睁明亮的双眸,他等的,就是她这么一句话。要不,他还真不敢捋了虎须,惹她生气。他将外袍一扯褪下,顺手挂在紫檀衣架之上,钻进了被窝,一看躺着的流光还穿着沐浴后宽松的衣袍呢,便笑道:“渐儿服侍长姊宽衣吧。”
流光瞪了他一眼,眼珠子一翻,翻了个身躺在内侧,不搭理他。郁渐挨着她侧躺,从背后伸手将她抱住,脸贴上她的后颈,埋在那儿吸取她身上的暖意。好半响,见她没有推拒,才试探着将手伸到她腰前,轻轻将衣袍撇开,探入手去,缓缓地开始了游移。
流光让郁渐上床,便是暗示他可以的,她并不排拒与他**。此时郁渐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她便想起他上一回故意折磨她,于是翻转过身子,正躺在床上,将他的手拉上自个儿的胸口上,闭了眼睛感觉他在自个儿身上制造出的快意。
郁渐得了她的明示,便放了胆子开动。翻身覆于她之上,跻身在她****,低垂首一看,微微敞开的衣袍半掩半露出她圆润的一双浑圆,嫩白无瑕。正如书中所描写的:秋波滟滟。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高颠颠,肉颤颤,粉嫩嫩,水灵灵。夺男人魂魄,发女子骚情。俯我憔悴首,探你双玉峰,一如船入港,犹如老还乡。除却一身寒风冷雨,投入万丈温暖海洋。深含,浅荡,沉醉,飞翔。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六十一章 躲避
水*乳*交融的一夜过去之后。流光总算是亲眼看见了一回郁渐是怎么溜出去的,他对府里侍卫轮班巡逻的时辰把握得敲到好处,对曼箐她们几个的作息规矩也了如指掌。乘着侍女们等候着流光早起,还在外间准备的时候,他起身麻利地将衣裳穿好,又把屋里他来过的明显痕迹都抹去了,揪准了两班侍卫轮替之时,掀了她的窗户一闪,就溜得不见了踪影。
流光目送郁渐从窗户出去,将窗户合拢,回到床上坐着,手撑着下巴发楞。难怪郁渐昨日挑了中午她午睡和晚上她沐浴的时候过来,那都是侍卫轮替的时辰。郁渐不去做采花贼,真是可惜了……
这时候还早得很,流光连连打了几个哈欠,还是决定先睡个回笼觉好了,想到此处,便认命地钻进了被里,拢了拢锦被,好生睡觉。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就跟宠物猫似的,混吃混睡。除了用膳睡觉,便是变着法子找乐子。
等她睡醒的时候,曼箐侍候着她起身梳洗完毕,将一叠拜帖送至跟前。流光这才想起,昨日她让萧彧把递进府里的拜帖都送过来让她过目之后才给答复。朱晨和侯明书的帖子早就抽开来放在了一旁,流光便抱着一叠拜帖一边用着早膳,一边翻看。
这一细看,流光真是膛目结舌。大易京都锦义府三品以上官员,家中有适婚男子的,还有一部分挂着爵位的世家,俱都送了帖子过来,当然,也有一张是锦义府颇有名气的文人雅士自建的诗社,相约她参加诗会。所幸这里面没有楮亭誉的帖子,流光猜想他大约是忙着找王筱菲去了,也算他还有点儿良心。
将帖子一一翻阅了一遍,流光用完膳后,便想去昕苑找萧彧合计合计。进去的时候,萧彧正在案前忙碌着,流光走近了一瞧,是在核对账目,便同他招呼了一声,吩咐小厮搬了躺椅进园子,赏着花等萧彧忙完。
昕苑里种植得大多是金梅,此时不是金梅的花季,便看不到花骨朵儿。但是苑子偏角处也有几株桂树,此时已过中秋。但桂花开得还浓,闻着香气四溢。流光便让人将躺椅搬到桂花树下,打起盹来。
萧彧核好账目,走出厢房,便见流光在苑内偏角处桂树下小睡。他无奈地走至她跟前,轻唤了她:“流光,别在这儿睡,小心着凉。”
流光一睁眼,便见萧彧的一张俊脸在桂树叶冠下看着她,柔柔地一笑,问道:“你忙完了?”
“嗯。”萧彧应了一声,说道:“进屋去吧,你在这儿睡着了,可得当心着了凉。”
“没事儿,我闻着这儿桂花香气浓烈,没想一不小心睡着了。”流光摆了摆手,让出躺椅上一个座儿来,招呼着萧彧坐下:“坐下来说吧。”
萧彧依言坐在她身侧,她将几张放置在身边的拜帖拿出来,递到萧彧跟前,说道:“这些我都看过了。我的意思是应下朱晨和侯明书的邀约。你觉得如何?”
昨日萧彧将这两张帖子抽出来给她看的时候,想必就是这个意思,侯相爷和朱太尉的面子在那儿摆着,不好不给,别的倒也罢了。
萧彧轻点了下头,流光又从里面抽出几张帖子来,也都是锦义府的官宦子弟,她对萧彧说道:“这几张可推可不推的,便将他们挑个日子约到一起吧。就不单独赴约了,只一样,你帮我将朱晨的约在前面。”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这个朱晨了。他老子现在在邛南县,她就算欺了他,他暂时也找不到地方诉苦去,她就不信,他敢进宫去找楮云澜当面告她的状!
萧彧听出她话里别有深意,略一思量,明白过来,问道:“你和他有间?”
“那倒不是。”流光不想与他细说,祁珩曾被朱晨使个阴招,这关系到祁珩的脸面,她便对萧彧说道:“我就是看他有点儿不顺眼。”
“流光,你听我说,”萧彧用手按住她的手背,劝道:“不要鲁莽。他毕竟是太尉之子,朱太尉现今在邛南与西凃那边对持着,这个时候动他不是时候。而且,倘若陛下当真有意操办你的婚事,这两个人,就都还动不得。”
朱晨和侯明书极有可能是陛下看中之人。无论将流光嫁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对陛下垄权都是极有益处的。如果流光在这个时候动了他们,万一以后嫁了过去,不是羊入虎口么?到时候夫家随意扣个罪名给她,她就是有理都说不清!再说她要动这个朱晨,不是明摆着在这个时候拆陛下的台,于她有害而无一益。
流光将萧彧的话略一深思,懂了。只得将此事作了罢,便将这个朱晨留一段时日再下手便是。于是她一耸肩,将帖子一推,帖子全掉在地上,接着对萧彧说道:“那就索性都不见了吧!”既然不能动手,她也懒得去见他们了。如果她只应了侯明书的邀约,太尉府知晓了会觉得很没面子,索性都不去了。
“别使性子。”萧彧苦口婆心的劝道:“你还是与他们一见的好,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流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忽地闻到桂花香气,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来。她将地上的帖子拾取,翻找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一张来,对萧彧说道:“这个,你替我应了,然后把这些人全邀了去。这样可好?”
萧彧打开一看,是锦义一个有名诗社,名为“画乌”,邀约流光去“画乌亭”参加诗会的请函。他略一沉吟,缓缓点头,这倒不失是一个好法子,将这些不可推拒的人都邀到那里去参加诗会,既不会对她有碍,又不会扫了这些官宦之家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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