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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朋海一面听几人对答之言,并筹思对敌之策,他并不太怕五派联手群攻,担心的是白云飞和蓝小蝶和五派联合一起出手,这可是无法抵挡,他虽是一代枭雄之才,但在五派高人四面环围之下,一时之间竞也想不出脱身之策,左手举着《归元秘笈》,沉思不语。
他心知只要把《归元秘笈》向怀中一藏,立时就将引动群雄动手,是故,在未筹思得脱身办法之前,始终手举奇书,以安定环伺四周的强敌之心。
忽见王寒湘身躯一转,十分自然地走近苏朋海身边,低声说道:“正西方那座山岭之后,有一片很大的松林,咱们不妨先冲到那松林中去,再以暗器拒敌,候天色入夜,再谋脱身之法。”
他这几句话说得异常之低,在场群雄大都没有听到。
苏朋海转脸望了望依倔在彭秀苇怀中的女儿一眼,只见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左臂软垂,似是受了很重的内外之伤,不禁心头一鼓,几乎滴下老泪。
只听王寒湘冷笑一声,道:“超元大师,你如敢伤损本帮一名弟子,可别怪我王某人心狠手辣了。”
他这几句话,听起来没头没脑,但峨嵋三老却心中明白,个个听得胜上变色。
苏朋海心头一廉,由伤痛中清醒过来,暗思:“今日之事,决不能善了,纵然我们放弃《归元秘笈》也未必能够保得我女儿平安无事。”但那潜在心灵深处的父女之情,又使他不忍看着女儿落在别人手中,一时之间,付思难决,不知是先救女儿好呢?还是保有《归元秘笈》要紧。正感为难当儿,忽见杜维生翻身一个急跃,直向三手罗刹扑去。
原来他看出苏朋海神色之中,流现出爱女之色,突然心中一动,暗道:我如把他女儿擒住,作为人质,不难迫他交出《归元秘笈》。当下猛扑过去,右手青竹杖疾点三手罗刹玻玑要穴,左手疾向苏飞凤抓去。
彭秀苇毫无防备,几乎措手不及吃八臂神翁青竹杖点中穴道,匆忙中侧身一让,向后跃退。
杜维生意在抢人,这攻敌一杖,本是虚招,抢人左手,却是去得迅诀绝伦,借彭秀苇侧身闪让杖势,已抓住苏飞风的左臂,用力一拉,硬把苏飞风夺了过去,三手罗刹不敢和他硬夺,只得松手。
他正暗自庆幸得手,忽觉剑风森森迫到他抓人的左臂肘间,不觉微微一呆。
转脸望去,只见玄清道人满脸怒容,长剑压在他左肘关节之处,只要他微一用力,左臂势必被他斩断不可,不禁一皱眉头,怒道:“道兄,这是什么意思?”
玄清道人道:“杜兄乃一派宗师之尊,怎能用这等手段,对付一个受伤少女,再不放手,可莫怪贫道要失礼了。”说话之间,右手同一加劲,剑锋划破衣袖而入,触及皮肉。
杜维生怒视了玄清一眼,放开苏飞风,冷笑道:“道兄乃身列九大门派中人,不想竞然反助天龙帮,咱们华山派和贵派,看来是要结下思怨了。”
玄清道人淡淡一笑,收回宝剑道:“如果天龙帮有意和咱们九大门派为难,贫道自应算得一份,但杜兄用这等卑劣手段,对付一个受伤少女,贫道却是不敢苟同。”
杜维生冷笑一声,青竹杖反臂疾点玄清道人三杖,分袭三大要穴。
玄清道人长剑疾抡,封开三杖后,还了两剑,然后各自跃开。
彭秀苇在杜维生放手之时,又跃上前去把正向地上倒下的苏飞风接住,向后退开八九尺远,原来苏飞风受伤甚重,人尚在昏迷之中。
苏朋海目睹玄清道人相救女儿的情形,心中十分感激,但他乃异常骄傲之人,尽管心中感激很深,却不形诸于色。
这时,曹雄已运气调息复元,除了双颊红肿未消之外,均已如常,微睁双目向四外打量一阵,只见五派高人分守四处要道,把天龙帮各坛主围在中间。他生性狡诈,计谋百出,一面仍装运功调息,一面查看四周山势,心中却在盘算着脱身之策。
夏云峰看杜维生一击末成,群雄虽都分守在四周要道之上,但却都在静观变化,不肯出手,当下一摆宝剑,大声喝道:“今日如不借机把天龙帮中几个重要人物除去,则咱们九大门派永无安枕之日。”人随声起,当先向苏朋海猛扑过去。
峨嵋三老心怀大恨,果然一齐出手相助,紧随夏云峰后发动,各挥兵刃攻上。
四条人影,疾似电闪。苏朋海仗着功力深厚,久经大敌,虽见四名高手扑来向他联手合攻,但却全无畏惧,左手拿着那本就快引起武林一场血雨腥风的奇书,右手紧握龙头拐,蓄势应敌。
昆仑三于眼看夏云峰和峨嵋三老四人,已首先发动,扑向海天一叟苏朋海,是以三子均仗剑站立,并不出手,意欲让他们四人先挡一阵,坐观成败,然后再出手夺取这本奇书也未迟。
天龙帮各坛主看见形势险恶,帮主被四名武林高手联手合攻,诚恐这本震动武林的盖世奇书得而复失,一声暴喝,分头迎战着来袭的四名武林高手。
黄旗坛主王寒湘一把招扇,迎接住夏云峰动手,川中四丑迅快地抢了方位,排成四象阵法挡住了峨嵋三老,胡南乎反手由背上取下两面铜钱,一手一个蓄势待发,叶荣青右手横刀,左手扣了一枚子母神胆,五毒里莫伦黄蜡般的脸色,冷漠得像罩了一层严霜,左袖虚飘飘地在山风中摇荡,右手却潜运五毒神掌,候机劈出。
杜维生和多臂金刚屠一江、白衣神君滕雷以及滕雷两个师弟张化、张洛,一齐缓步向场中逼去,不肯出手相助,十道眼神却怔怔地盯在《归元秘笈》之上。
白云飞看场中剑光刀影,打得十分激烈,但一时之间,似难分出胜败,低声对蓝小蝶道:“妹妹且莫忙着出手,等他们打个筋疲力尽之后,咱们再出手枪那《归元秘笈》不迟。”
只见蓝小蝶呆呆地望着几人动手情形,对白云飞的话,却似未闻一般。
原来,她正在用心把熟记于胸中的各种武功要诀,设法融汇用于对敌搏击之中,虽是看人动手,但心神之专注,比动手之人更有过之,每见人家出手一招,自己就思索拆解之法,如对方所用破解手法不同,又推想何以会用这一招。
白云飞看她神采飞扬,英气勃发,一副跃跃欲动神情,心中忽然大悟,不再打扰她。
忽听李青鸾叹息一声,叫道:“熏姊姊,武哥哥的伤势可是全好了吗?”
原来白云飞推活马君武穴道之后,李青鸾就一直守护身侧,看着他运气调息伤势,她全副心神贯注在马君武身上,对身外局势变化,看也不看一眼,现下忽然见他睁开眼睛,瞧来瞧去,心中十分担心,不自觉问了白云飞一句;她声音虽极娇柔动听,但听在白云飞耳中,却如巨雷轰顶一般,心头一凛,暗自责道:白云飞啊白云飞,如非鸾妹妹这一句相询之言,你几乎造成了大错,苏飞风已然和他有了夫妇之实,李青鸾更早已全心相爱,难道你真还要加入这场情爱纷争之中不成?既爱于他,就该为他设想,应该尽你之力,促成他们三位一体才对……经此心念一转,心中嫉恨顿消,只觉那深蕴在心中的情爱烦恼,刹那问升华入最高境界,私情消减,心灵一片空明,数月来困扰于她的万缕情丝,尽被一念而生的慧剑斩断,当下微微一笑,道:“他穴道已解,不会再碍事啦。”
说完话,忽然凌空跃起,两个起落,已到了三手罗刹彭秀苇身边,彭秀苇道:“她伤势不轻,神志一直在昏迷之中。”
白云飞轻轻一叹,目光在苏飞凤脸上望了一阵,道:“现卞《归元秘笈》已落入她父亲手中,在场之人,都志在那三册奇书;纵有私怨,但到利害一致时,亦可暂时据弃,挽手联盟,她伤得这等惨重,非数日疗治难愈,救她清醒过来,只有徒然使她受苦,还不如让她暂时昏迷着好些,你要全力保护于她,其他的事可以不管,谨防别人突然下手抢她作人质迫她父亲以奇书交换,她已重伤奄奄,无论如何是再受不住伤害了。”
彭秀苇看她陡然之间,这等关心苏飞风起来,心中甚感奇怪;但她对主人敬爱祟仰,心中虽有怀疑之处;却末追问,当下答道:“但请放心,婢于当尽力保护于她,决不让她再受到损害就是。”“白云飞自把数月以来难决难断的困扰,思透解脱之后,心境甚是快乐,听完三手罗刹彭秀苇回答之后,不禁展眉一笑。
白云飞平时未尝不笑,笑时未尝不美,只因芳心之中,始终为一缕柔情紧紧相缚,那轻窜浅笑之中,总带着三分幽怨之悟,此时心情开朗,烦恼全消,这一笑可真是如花盛放,娇媚无比,彭秀苇虽是女儿之身,也不禁心中一动,暗道:我这主人,当真是笑如三春旭日,严似深冬冰霜……
白云飞心中正自付思,突闻一声轻微叹息传入耳际。
白云飞生性端庄,平日难得一笑,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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