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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面对龙五这副臭脸,他竟然也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话来辩驳。
“我是担心她一个人扛不住。
”
“担心她跳下去?”龙五扯起一股难看到极致的笑“她要真跳下去,天下人固然可以松口气,皆大欢喜,可你认为,她受下莫大的委屈,能让别人看笑话吗?那还是你我所认识的龙不依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龙五深深的望着龙不依在暴雨中瑟瑟发抖的身影,又昂首望着被风雨追乱的阴天,只是叹了一声:“暴风雨前总有阴云来示警,心管黑压压的一片让人难受,可这不见得是坏事,至少这一刻是平静的,如果弥漫天际的阴云滚动起来,会不会带动整座天际呢?”
妖月迷惑的眨了眨眼,这么高深的问题,他问谁去?
龙五突然嘴角的肌肉微微一抽,尽管已经在极力克制了,可依旧从嘴角流出一丝黑色的液体。
“这是……”妖月愕然望着此刻的龙五,他并没有忘记龙五为了救自己而吞了恶鬼噬魂,当初危机迫在眉睫,根本没有时间询问。
龙五擦干净嘴角的黑色液体,耐人回味的一笑,“我的血。”
妖月浑身一颤,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脸上显得苍白,“你……你……”
龙五点了点头,“没错,入魔了。”
试问当今天下,谁难能保持如此镇定?
“怎么?连你也怕我?”
妖月先是摇头,可触上龙五的目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告诉我,能救吗?”
龙五笑笑,“非人力所能及,有也等于无。”
“后悔吗?”
“何悔之有?”能在生死刹那关头挡在所爱之人的身前,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妖月沉默少许,上前拍了拍龙五的肩头,长叹一声,“无论如何,我敬佩你!”
对于妖月的钦佩,龙五一笑了之。
“据我所知,唯有悲愤到极致才能今思想走向堕落的极端,出卖自己的灵魂和精血换取巨大的力量,多种邪念融合在一起叫做魔念,唯有产生过这种魔念才入魔,以至于邪念根深蒂固,嗜血如命,最终无法控制自己而沦为杀戮的行尸走肉,你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除了暂时能控制这具身体外,跟你所说的相差无几。”
龙五说的是那么的淡定坦然,可是听在妖月的耳朵里,却忍不住翻起一身恶寒。
望着妖月愕然的样子,龙五淡然一笑,“如果有选择,我宁愿陪她静静的坐在这里,直到有一天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独自带着最后的幸福,纵身跳下,怀着她的笑,进入永远没有尽头的长眠和黑暗。”
妖月颤了颤唇瓣,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啪嗒’一声,一声碎肉附落在二人脚下之间。
龙五面色一沉,意见瞥了一眼内陷露出白骨的胸口,全身不动声色的闪过一丝幽光,内陷的胸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只是隐隐发出恶臭的味道,新生的肉不见细嫩倒更像是腐蚀,最后皮肤融合,与常人无异。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妖月还是忍不住问道。
龙五认真寻思了片刻,“不要告诉她,如果有一天我无法在留到她的身边,我会自动消失。〃
妖月沉重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般沉默的立于风雨之中……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尽管你已狠狠的伤我,可我却依旧忍不住因你而心痛。”龙不依木然望着渺茫的前方。
似乎顷刻间失去了一切拦搏的动力,这个世界看起来似乎都因为她的沮丧而低沉。
不,不该是沮丧的。
白小龙不依就懂得用利益来衡量一切,她知道想要什么,就要伸手去拿,只要她有资格,肯付出代价。
经过变番遭遇,此刻的她却出奇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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