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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打头的”老李安排所有的男女知青和女劳力们一起装麻袋。就是用木锨把“扬”干净的粮食收拢了,堆好“堆”儿,然后再装到麻袋里,等着过秤。这活儿在场院里就算是轻活了。可是碾子却拿话激男知青,碾子说,都是壮劳力啊,拿一样的工分儿。女的就别说了,男的也站在那装麻袋,有点不好意思吧。要说扛个子算欺负你们,可起个子的人也不够啊,连起个子都不行,还怎么接受再教育啊。以后还得教你们上跳呢,你们这么个表现,回城的时候,怎么给你们写鉴定啊。
楚一凡知道碾子只是冲着他一个人的。他二话没说,扔了木锨,就站到“起个子”的位置上了。其他两个男知青也要过来,楚一凡怕连累他们,伸手挡着说,我先来,现在也用不到那么多人。。 最好的txt下载网
恋曲1976 二(2)
碾子说的“起个子”这个活儿,就是把过完秤的麻袋由两个人抬起来,让扛麻袋的人钻进去,放到肩膀上。楚一凡想,起个子就起个子,来这就是学干活的,让我上跳我都敢。他又想这个碾子真是有意思,人家草花不愿和你好,你不想想那是怎么回事,你跟我来什么劲?又想来劲就来劲,我农活虽然不行,但气势上不能输给你,谁怕谁啊。我接受再教育是诚心的,只要贫下中农认账就行。你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干的。最重要的,还有草花。其实楚一凡更多的还是为草花。草花对他那么好,他不能给草花丢面子。草花为了和他好,顶了那么大的压力,他不能让全村子的人说,看看草花好的这个男人,是个熊蛋。
在省城里,在父母的呵护下生活了十八年的楚一凡,在被碾子整治之前,从来没觉着自己是个男人。现在他知道了,他是个男人。在生产队里,十八岁的男人就是壮劳力了。别人能干的活,你不能干,你就会被人看不起。男人是有责任的。他现在的责任就是别给草花丢脸。楚一凡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坚定地干起活来。
碾子看着极其认真、但使着蛮力的楚一凡,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说傻小子,你这样干能坚持多半天?说实话他在心里还挺佩服这个城里的小子,但他嘴上不能说,他就是要让他出洋相,让草花看看,看看她“好”上的这个城里男人,是不是个“秧子”。
而碾子自己,则是扛麻袋“上跳”的。扛麻袋“上跳”的人,一天的工分是十三分,比一般壮劳力的十二分还多出一分,这是约定俗成的。这就看出了同是壮劳力,也是有区别的。
民兵连长碾子把垫肩布响亮地抖了一下,披到了肩上,然后傲然地站在了楚一凡的身边。楚一凡也不示弱,与另一个“起个子”的人一起,喊一声“起”,碾子一个漂亮的钻身,装满粮食的麻袋就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上。碾子腰板挺直,步子稳健,像表演一样上了“跳”,然后故意地把“跳”悠起来,身子则随着跳板的起伏,一步一步向上走。碾子身姿的矫健和从容,令所有人喝彩。连“打头的”老李都摇着头说,这小子,就是到公社粮库去干,都是一把好手。
乡下人把扛麻袋叫“扛个子”。能扛“个子”的男人是很自豪的。在乡下,衡量一个男人的第一个标准就是他的体格。体格好的男人,连他们的媳妇在屯子里走路都是扬着脸的。十九岁的碾子是村子里能“扛个子”的男人里年纪最小的。碾子从十八岁起就“扛个子”,挣十三分,所以碾子也是自豪的。
自豪的碾子实在是没有想到,林家的三姑娘草花竟会“没相中”他这个能“扛个子”挣十三分又能当民兵连长的男人。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草花到底哪里没有相中他,这让他在村里太没面子了。
媒人去林家提亲是在去年的春天快要过去的时候。被草花拒绝后,碾子蒙了好几天,醒不过神来。蒙过了之后,才知道这事儿是真的,相不相信都是真的。他就开始呆呆地想。碾子想了整整一个夏天。这其间,碾子多次问过草花,到底哪里没相中?草花很烦,每次只有一句回答,她说碾子,我怎么可能和你结婚?可是问为什么不可能,她又说不出。这让痛苦之中的碾子更加痛苦。在他眼里,草花是这十里八村,甚至是全公社最好看的姑娘,脸蛋好看,身条也好看,皮肤也不黑。而他也自认为他是这十里八村最好的青年,这么般配的事,怎么就“不可能”呢? 。。
恋曲1976 二(3)
想不通以后,碾子就开始琢磨,草花是不是相中别的人了?难道这十里八村还有比他碾子更能让她草花相中的男人吗?碾子有这样的疑虑,是很自然的逻辑,在这样的时候,差不多人人都会这么想。可是以清水河屯为圆心,碾子把十里八村一圈一圈地放大了想,直至想到公社,也没想出草花会跟哪个男人有联系。他又把在公社上中学时的同学想了一圈,是不是草花在上中学的时候偷偷地“好”上了哪个同学?但最终,碾子也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跟草花一个村里住着,草花这样待嫁的姑娘,她的一举一动,是瞒不过人眼的。尤其是这样的事。这都不用碾子自己留意,村里那帮长舌妇们眼睛独着呢。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对十九岁的农村青年碾子来说,这是个天大的、又无解的问题。可怜的碾子钻到这个牛角尖里出不来。而草花却认为这是个极其简单的问题。她看到钻牛角尖的碾子,感到既可恨又可笑。这就看出了同样都是农村青年的两个人的不同。碾子虽然年轻,心却已经老了,在清水河屯土生土长了十九岁的碾子,他的所闻所见,使得他的思维和行事的套路与一个五十岁的农民没什么两样。而草花是真正的年轻,她不是有意地叛逆,她的拒绝完全来自于下意识,但又是坚定的。我就是没相中碾子,我不可能给这样的男人当媳妇,说不上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草花想,连爸妈都算在内,这不是一帮傻人吗?
等到去年夏天的末了,庄稼长到人高的时候,楚一凡那帮知青下来了。
清水河屯集体户已经来过好几拨知青了,每拨新来的知青下来的时候,村里人都会有好多天的新鲜和好奇。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几个新来的城里学生会让他们兴奋好几天,也给他们带来许多有趣的话题,比如哪个小伙子的爸是处长,那可是跟县长一般大啊;比如哪个女生长得好,听说她妈是电影演员,她还不如她妈呢;比如谁谁的行李里面带了足有五斤糖块,有水果的、有奶油的,行李打开的时候,糖撒了一地,这孩子家里得有多少钱啊?在摇头叹息之后,城里学生在乡下的日子和劳动中显露出了一连串的尴尬和可笑的时候,乡下人便找回了自己的优越。他们看着学生们的窘态,开心地笑着,同时好心地帮助学生们解决一些难题,教学生们怎么过乡下的日子,也教学生们干农活。一段日子下来,又都回复平静了,知青们慢慢成了普通的社员,没人再怎么注意他们了。村子里自有不断被更新的话题。
直到这个时候,楚一凡也没有进入碾子的视线。碾子的心思都在草花身上,他怎么可能去注意一个下乡的知青。对于下乡知青,碾子的心里从来都有一种优越感,他真的有点看不起这些城里学生。一个个细皮嫩肉的,胳膊细得像麻秆,辘辘把摇不起半桶水,除了会唱几句“黄歌”,还会干什么?
碾子是队里年轻人的“头儿”,他念过初中,体格好,敢打架,又当上了生产队的民兵连长,村里年龄相仿的青年,都围着他转。有的人就说,碾哥,也不能小看他们。这帮小子虽说干活没本事,可最后还不都是回城里上班,当工人,当干部。人家命好啊。碾子就唾一口说,稀罕!我怎么就没觉着好啊?县城我也不是没去过,房子小得跟鸡窝似的,吃棵白菜都得花钱买,上班都有点儿,不到点儿不让回家,上茅楼撒泡尿都得请假。夏天身上都热馊了也没地方洗澡。哪像咱屯子,清水河那么凉快,扎进去,愿意泡啥时候就泡啥时候。好什么好啊? 。 想看书来
恋曲1976 二(4)
有的人小心地问,碾哥,那省城是比县里好吧?
碾子伸手打了下那人的头说,欺负我没去过省城是不是?省城能好哪去?还不是一个熊样!街上人挤人,家里也是人挤人。吃粮食和豆油发本儿,吃别的都得单位发那什么票儿,拿票买,没票儿就别想。好什么好?
碾子说这话的时候,像个领袖,身边的青年都张大着嘴望着他,听得入神。碾子说咱屯子多好啊,有东山西山,上山打兔子套野鸡,有清水河,下河摸鱼洗澡,冬天往热炕头上一坐,推牌九打扑克,火盆里烤地瓜,灶坑里烧土豆,这不比城里好?过年的时候,杀猪,灌血肠,烙黄米面饼子,上别的屯扭秧歌,美不美啊?白活了你们!
这就是碾子。从心里热爱自己的家乡、从心里看不上城里的碾子。他说的都是真心话。他一点都不羡慕城里人,也不妒忌城里人。他觉着全公社,甚至全县里,也没有比清水河屯更好的地方了。那全国也就差不多一样。如果没有林草花断然地拒绝了他的提亲,给了他当头一棒,他会觉着日子真的是无比滋润。
在他以上的描述里面,再加上一个十里八村最好看的姑娘林草花,那么热炕头上,除了火盆、烤土豆和牌九,就又多了一项最重要、也是最诱人的内容。每到夜里,月光透过窗纸的时候,他都将把草花搂在怀里,大红花被子下面的亲热和喘息,让人想想都血热脑涨。转过年去,草花将给他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俩人会把房子翻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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