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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第2页）

雷诺兹停止了挣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问道：“我的老天，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还以为你被联邦特工抓走了！”

“没有，他们的动作太慢，而我的同伴先到了一步。”他用手指了指西蒙。

“但是，他就是一个恐怖分子！就是那个开黄色法拉利的混蛋秃子！”

古普塔摇摇头道：“这是一个误会。西蒙不是恐怖分子，而是我的雇员。雷诺兹博士，他接受的任务同你这两天所做的事情是完全一样的，就是帮助我找到统一场论。”

雷诺兹没有马上回答，车里一片寂静。西蒙驾车沿土路驶去，由于道路崎岖而布满深深的车辙，行驶速度不过每小时十几公里。当她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教授？你知道后果吗？一旦……”

“是的，是的，我已经知道多年了。我只是不知道那些具体的公式，而这又是整个事情的关键所在。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这个理论，就可以开展下一步的行动了。我们终于能够打开博士先生留下的礼物，并利用它改造整个世界。”

“可惜，我们已经没有你要的理论了！我们已经彻底销毁了那个闪存硬盘，而且那是唯一的一份。”

“不对，我们有。我们其实一直就拥有这个理论，只是我太愚蠢没有发现真相。迈克尔记得所有的方程式，不是吗？”

雷诺兹闭口不言，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古普塔微笑道：“几年前，我曾经问过汉斯，当他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会如何处理这个理论。当然，他并不愿意告诉我，但是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说：‘你不用担心，阿米尔，它仍然会留在家族之中。’当时我认为，这个‘家族’指的是物理学家的大家庭，是科学界。直到昨天，当我看到‘战地勇士’程序中藏有这个理论的副本的时候，才意识到了真相所在。”他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抬起受伤的那条腿放到仪表盘上，接着说：“我很清楚，汉斯是不可能把它放到那个游戏里的，因为他是一个顽固的反战分子。把博士先生的理论放到一个战争游戏里，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诅咒。而迈克尔就不同了，他喜欢‘战地勇士’，他还喜欢把他背下来的所有东西保存一个副本在电脑里，所以他才把那么多电话号码簿存进了电脑。你都看到了，记得吗？而更为重要的是，他也是那个所谓的家族中的一员，不仅仅是博士先生的家族而且也是我的家族中的一员。”

雷诺兹缄口不语，她似乎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但是西蒙却顾不得前方危险的道路，回头惊讶地盯着教授问道：“您说什么？那个犹太老头是您的父亲？”

古普塔咯咯笑道：“拜托，别那么荒谬可笑，好吗。我长得像博士先生吗？不，是我妻子一方的血缘关系。

西蒙没有时间深究，不一会儿他转过一个急弯，看见了停在前面不远处的布洛克的汽车，也就是曾经属于米罗·詹金斯大夫的那辆老掉牙的道奇小货车。西蒙开到小货车旁并排停下，发现小货车的驾驶座上并没有人。显然布洛克刚刚从这里下了车，徒步追赶斯威夫特和那个男孩去了。西蒙摇下车窗，立刻清楚地听见了男孩发出的叫喊声，那声音是从这条路东面的一个山谷中传出来的。

*　　　　*　　　　*

大卫没有办法阻止迈克尔的尖叫，从联邦调查局特工开火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号叫。两人一路奔跑穿过森林的时候，他仍然在号叫。那是一种持续而痛苦的哀嚎，每叫一声他就拼命地吸进一大口气。他像一颗飞出枪膛的子弹一样笔直而不顾一切地从灌木丛中穿过，大卫在他身后紧紧追赶，肺里像着火一样难受。几分钟后，枪声停了下来，迈克尔稍稍放慢了脚步，但是尖叫声仍然持续不断地从他的喉咙中传出来，并且叫得那么长久和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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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理论》第十一章（15）

大卫从太阳的位置判断，他们正向西北方向移动。他已经看不到莫妮卡在哪里，但是又不能停下来去找她。他最担心的是迈克尔的叫喊会帮助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们轻而易举地找到他们。虽然特工们刚才在树林边停止了追击，但是他们迟早会追上来。大卫使出最大的力气赶上了男孩，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迈克尔，你必……必须停止叫喊。所有人……都听见了你的声音。”

男孩一甩胳膊挣脱了大卫的手，同时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大卫伸出手捂住迈克尔的嘴，但是男孩用力把他推到一旁，迅速地跑过了一道山脊。他沿着山坡往下跑，来到了一个两边矗立着岩石峭壁的狭小山谷里，一条清澈的小溪从谷底涓涓地流过。迈克尔的叫喊声在岩壁间回荡，声音也变得更大。大卫的身体已经达到其承受能力的极限，但是他仍然鼓足最后的力气从山坡上一跃而起，从迈克尔身后抓住了他，接着用手捂住他的嘴，掩盖住他的叫声。但是，男孩随即用手肘向后猛击，击中了大卫得肋骨，使得他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最终一屁股摔倒在小溪边的烂泥里。他痛苦地想，上帝啊，我他妈该如何是好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抬眼向小溪下游望去，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

大卫立刻觉得全身冰凉。这个人并不是突击队中的特工之一，尽管他站在100米以外，大卫还是立刻认出了他，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肿胀的脸。这就是那个变节投敌的特工，两天前在西弗吉尼亚州他们差一点被他劫持。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手中拿的不是一把“格洛克”手枪，而是一把“乌兹”冲锋枪。

大卫抓起迈克尔的手向上游方向跑去，迈克尔开始仍想挣脱他，但一听到“乌兹”冲锋枪射击的声音马上顺从地向前跑去。他们钻进一片灌木丛，得到了暂时的隐蔽，但是大卫很快就意识到他已经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当他们向北逃跑时，山谷两旁的峭壁已经变得越来越高，而几百米以外竟然就是小溪的尽头！他们进入了一个盒子形状的峡谷，三面环山，正前方是一道布满裂缝的峭壁，十分陡峭，根本无法攀爬。

慌乱之中大卫迅速扫视了一下眼前的石壁，石壁上有一道横向的宽大裂缝，看上去就像一张巨大的嘴巴。这个裂缝有大约汽车挡风玻璃那样宽，缝中漆黑一片，显然一直延伸到岩石里面。他知道这是一个石灰石洞穴，格拉迪克曾经说过这一地区有许多这样的岩洞。大卫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了岩缝上，然后把迈克尔拉了上去。男孩一溜烟躲进了岩洞深处，大卫则立刻趴到地上，向谷底的空地看去。他把手伸进短裤后的口袋里掏出手枪，这把枪正是从追捕他们的这个特工手中夺来的“格洛克”。

迈克尔还在不停地号叫，虽然岩洞部分挡住了他的声音，但是仍然有声音从洞中不断传出来。过了大约一分钟，大卫看到特工已经接近了岩壁，正东张西望地判断着传来喊声的方向。他就在他们下方大约七八米的地方，所以无法看到这个裂缝有多深，但是他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大卫把“格洛克”架在裂缝的边沿上，瞄准特工前面的路面，扣动了扳机。

特工慌忙转身逃进了灌木丛里。几秒钟后，他开始用“乌兹”冲锋枪向岩壁上扫射，但是子弹都打到了岩石上，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大卫的身体处在一个天然掩体中，是一个绝佳的防守位置，他可以据守在这里长达几个小时，真正的联邦调查局特工最终会包围这个地方，甚至可能还有几个团的军队形成更大的包围圈。当他们接近时，大卫将再次鸣枪引起他们的注意，接下来他和迈克尔将向政府投降。虽然这样的前景同样十分严峻，但是比向恐怖分子投降却又要好上一百倍。

慢慢地，迈克尔的尖叫声开始减弱。大卫向裂缝外探望，发现那个特工仍然蹲伏在灌木丛里。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一个秃顶的男人站在山谷中的小溪旁。他身上穿着迷彩服的短裤和一件黑色的T恤衫，右手挥舞着一把“博伊”刀①，左手抓着一个拼命挣扎的男孩的脖子。这个场面让大卫感到十分惊奇，以至于过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