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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还在郁闷的时候,杉杉终于发问了:“哎,说好了你要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的!快,老实交代,你到底有没有心爱的人?”
我犹豫了,原来她还没有忘记这个问题,可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回答她才好,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叫我如何是好?
“快说!要不然不理你了啊……”杉杉威胁我。
“额……好吧,算有。”我嘟囔着。
“什么叫算有?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嘛。”杉杉急急的说道。
轮到我掰手指头了:“她应该有爱人了,所以我不知道爱上她对还是不对……如果她真的心有所属,那我虔诚的祝福她。”
杉杉同样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你舍得?他知道你爱他吗?假如不知道,至少你应该告诉他……”
“不!”我立刻回答道,“我没有那个勇气……”
“胆小鬼!”杉杉扭身不再理我了,索性带起了耳机听起了音乐。
不知道她刚才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言下之意,可能她以为我爱的是一个男人吧?是的,我没有去面对坦白的后果,因为不知道那样做是不是对的,也唯有继续选择不去表达,至少我们可以停留在安全的距离,还是朋友,还是旅伴。
下午将近三点的时候,飞机终于抵达了成都的双流机场。落地的那一瞬间,我听见身边的杉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似幽怨似哀伤。
(六十四)
我从储物柜里取下了各自的背包,把杉杉的递给她,但是她似乎并不愿意接住一般,仍然呆呆的坐在位子上。别的乘客陆陆续续的走下机舱,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空姐走了过来,一脸职业的微笑:
“请问还需要什么帮忙吗?”
杉杉这才抬起头,抱歉的笑了笑,然后背起了自己的背包,这才跟着我缓缓的走出机舱。她似乎很不情愿下飞机一般,可是提出来成都的人不是她吗?今天的成都还是一如既往的灰,天空中还淅淅沥沥的飘着丝丝细雨。当我看到双流机场那硕大的两个字………成都时,心里五味杂陈着。上一次踏上归途,还是一年半以前了。不知不觉的,离家已有很多很多个日子了。为了追寻我的爱情,守住自己的小日子,我离开了故土,离开了父母,离开了本来属于我的朋友圈……
爸、妈,你们好吗?我心里默默念着,真想高喊一句:成都,我回来啦。
拉着杉杉从云梯上慢慢走下来,不远处等待我们的是飞机场运行客人的大巴车。司机望着我们两个人,很显然整个航班的人,都在等着我俩。轻声催促了一下杉杉,只看到她仰起脸,让细密的雨丝轻柔的打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右手还抬起平摊开来,仿佛在感受这里的空气,这里的一切。
然后她叹了一口气,用极小的声音说了两个字:“走吧。”
一路上她依然格外的沉默,似乎我已变成一团空气,可有可无。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怎么拉也拉不回来了。
走出机场出闸口时,我终于忍不住发问了:“杉?想去哪里留宿?”
她却所答非所问的说着:“去吃甜水面吧。”
她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把我和她的行李放在后备箱里,然后也不理我便钻进了车身内,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我满心疑问的坐在了后排的座位上,心里纳闷着:她知道甜水面吗?她来过成都?还是之前她在网上搜索过?可是这一路上,她一向随心随性,从不提前看什么攻略,除了方军那天为我们准备好的那几张外。
只听见她用极其轻柔的声音,对司机说了四个大字:“蜀都大道。”
车子便缓缓的发动了。坐在后排座位上,并不能正面看到此刻杉杉的表情,只能顺着车子右前方的后视镜中,窥探着她此刻的样子。杉杉沉着一张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车子开到了高速公路上,速度不算太快,杉杉摇下了车窗,把单手伸出去,张开五指,感受着成都轻柔的微风,依然还是不发一言。
我坐在后面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问道:“杉杉?你是不是来过成都?”
她在副驾驶座位上闷闷的回答了一个“恩”字。
我不再说话了,即使心中依然有很多个问号……可是还能说些什么呢?即使问出口了又如何?以杉杉现在的状态,我猜她也不会继续回答我的追问。
出租车终于开到了蜀都大道,我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感慨万千。司机大哥还在前面操着我熟悉的乡音问着:“蜀都大道哪儿嘛?”
杉杉想也没想,就说道:“再往前开一点儿,水碾河路。”
最后她终于在一座小区面前喊了停车。我们从车子上走了下来,抬眼望去,小区的大门上赫然有着四个大字………蜀都花园。这片小区我听说过,但从未留意,也不怎么在东边混。看见杉杉呆呆的盯着那几个大字,愣愣的出神。她站在原地,像一塑雕像般的一动不动。只有双眼的睫毛不时的翻动着。她一定曾经对这里十分熟悉吧?否则她眼里的百感交集是从何而来?我陪在她的身边,也是一样默默的不发一声。
直到她转身离开,留一个黯然的背影给我。我追了上去,和她并排走在街边。
“现在我们去哪里?”我小心翼翼的问着杉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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