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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徐清源今天似乎没什么精神,说是昨晚喝得太多了,到现在还头痛欲呕。将嘴里的葡萄籽吐到那男宠的手心里之后,他压低了声音向楚龙吟道:“楚大人,那凶手只怕并未离开岛上罢?我听人说了,说白大人那屋里墙上写着什么‘第一个’之类的字,岂不正是说明了他还要再杀人么?如今大家待在这岛上实在太过危险,你可已想出了什么好法子没有?”
“法子?什么法子?”楚龙吟坐在窗前桌旁喝茶,悠哉游哉地扇着扇子,“楚某连凶手的半片衣角都还未曾抓到,哪里来的什么法子。目前唯求自保,安全返回岸上去便谢天谢地了。”
徐清源的目光向着我这边瞟了一瞟,转而向楚龙吟道:“楚大人,这岛上也没个侍卫什么的护身,让本驸马这心下实在难安哪!你看我这两个孩子也是弱不禁风的,要是真出什么事,本驸马的性命堪虞。我本人倒是无所谓了,公主已去,我对这人世也无甚可留恋,只是对楚大人你来说就不太好了,毕竟这是在你辖下发生的命案,我这条命一‘交待’,怕是万岁爷那里要怪罪楚大人的。因此为了大人你的前程,我看今晚不妨……楚大人与我来作个伴?人多些的话那凶手便不敢轻举妄动了,如何呢?”
楚龙吟不由坏笑着眯起眼睛:“哦?驸马爷莫不是要与楚某同床共枕么?”
噗,这个楚大流氓,他还真是百无禁忌痞到了极致啊!这种话他居然也能说得脸不变色心不跳——它究竟是一坨什么物质?!
徐清源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这里不是有内外间的么,楚大人若怕睡不舒服,我还可以让这两个孩子服侍大人……如何呢?”
这龌龊的驸马打的竟是这个主意!他居然——他居然想学那某叫兽玩“□游戏”!不,不是,是换仆游戏!真是下流无耻!我原以为这世上只有楚龙吟这种东西最让人痛恨,想不到跟这变态驸马一比,楚龙吟简直就像是一朵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了!
楚玫瑰那厢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懒洋洋笑道:“驸马好意楚某心领了,这屋里头人一多,办什么事儿都觉得拘得慌。至于驸马的安危,楚某定会尽力保全,驸马自己也请多加注意,莫要单独行动,晚上睡觉时警醒着些就是了。”
驸马看了看我,暧昧笑道:“人多有时的确会拘得慌,但有时……反而更能助兴呢……”
嗷啊!受不了这变态男人了!来人!关门!放楚大痞子!
“说来也是,”楚龙吟起身将扇子一合,冲徐清源挤了挤眼睛,坏笑着道:“人多助兴,今晚楚某便多派几个岛上仆从守在驸马爷的门外,一来保障驸马的安全,二来可为驸马多凑凑兴——驸马今晚可以多操练几把了!”说着假意向窗外看了看天色,一抱拳道:“时候不早,驸马也该用午饭了,楚某不多扰,告辞了。”说罢也不理会徐清源被气得青青白白的脸色,径自转身向外走,还故意一伸胳膊把我兜在怀里,勾肩搭背地出了门。
出门之后楚龙吟这胳膊竟还搭上瘾了,非但没有拿开,反而还用这只手轻轻弹我的耳垂儿玩——他以前也这么对待过楚凤箫来着——我几时同他熟到这个程度了?!
一把扒开他的胳膊,我向旁边闪了两步,他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在手里转着扇柄琢磨心事,走至一处凉亭里坐下才道:“这凶手藏得很深,试探了这么一圈下来竟没有半点收获,啧啧,狡猾的东西,看他如此沉着,想必今晚还会再下杀手……唔,少不得老爷我要辛苦一晚,亲自给这帮官爷们巡逻守夜了。小情儿,”他似笑非笑地瞟向我,“今晚你是跟着老爷我一起巡视呢,还是在房里留守呢?”
“留守。”我道,就算明知在房里留守比较危险也不想同他一起大晚上的四处闲逛,再说凶手的目标又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该紧张的是他才对。
楚龙吟起身将扇子一展,咧开一朵狗尾巴花似的笑:“爷不允。今夜你跟着爷一起巡视!”
你丫的,既然不允还问我干什么!又特么的故意耍我玩儿。
见我大翻白眼,楚龙吟凑过来压低声音坏笑着道:“老爷我害怕那凶手,要小情儿你来同我做个伴,可好?”
呸吧你,鬼才信你!你不就是担心我一个人待在房里被凶手害了吗,哼,别以为我不知——呃,我在说什么?他会担心我?鬼才——鬼都不信!
看了看他近在眼前的面孔,却发现那对眸子里原本戏谑的目光竟渐渐认真起来,不由得有些纳闷儿,这家伙也有严肃认真的时候么?直到这目光变得再正经不过,见他慢慢启唇,低声地道:“……就当做你今早偷了我一枚香吻的补偿好了。”
——它它它它它它它它它它!
第二具尸
笑意瞬间漫上了楚龙吟的眼睛,就好像再也憋不住地爆发了出来一般,他转身摇着扇子在前面走,笑得仰起头。我僵在原地,魂兮散去,魂兮归来。
它!为什么不将那恶心事儿就此抹过?为什么还要重提?为什么它身为一个男人丝毫不觉此事尴尬?为什么它不干脆一点自己找个地方投湖?
“还在那儿回味呢?”楚龙吟笑犹未尽地回过头来,“咱先吃午饭去罢情儿爷,我这肚子里已经在擂鼓了。”
为什么它直到现在还没被肉噎死?
挟着一身强大怨气跟在他身后去往前厅,见来吃午饭的只有两三个人,包括了昨天的那位曾出言讽刺过楚龙吟的陈大人,其余的人大约都各自在房内用餐了。
楚龙吟自己坐了一个小桌,我正在他身后立着,便见有岛上下人过来向我微微哈了哈腰,道:“诸位侍爷的饭菜也已准备好了,就在偏厅,请这位爷移步。”
实在不想再同楚龙吟说话,只冲他掀了掀眼皮儿,他好笑地道了声:“去罢,吃饱些才有力气同老爷我说话解闷儿。”
懒得应他,转身同这下人一起去了偏厅。却见偏厅内的下人们倒是不少,想来那些没有到前厅吃饭的宾客的长随们也过来吃饭了,本来嘛,岛上的下人人数有限,不可能再另端了这些长随的饭挨房送去。
挑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埋头吃饭,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眼,见徐清源的那两个男宠不知何时也到了偏厅,边吃饭边时不时地将目光扫向我,我自吃自的,不予理会。
那两个男宠倒比我吃得还快,不知是不是在节食什么的以保持身材?咳。
混饱肚子,我从偏厅出来,悄悄地寻了个无人的地方清理了一下“内存”——女扮男装就是这点不大好,想方便的话还得回归自然,敞天露地的很是尴尬。
从偏厅到前厅要绕过一段花墙和几座小小假山,才从花墙的月亮门里穿过去,迎面便见徐清源摇着扇子独自立在树荫儿下,一见我便展开个自以为充满了致命诱惑的微笑,悠悠地道:“小情儿可吃饱了?”
想来是那两个男宠回房去跟这变态说了我在偏厅的事,于是他就趁着楚龙吟不在我身边的这个当口跑到这里来截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被个同志男围追堵截,两辈子以来还是头一次。
唔,怎么办呢……扭头就走?硬着头皮冲过去?他可是驸马爷,再不济也是有权一句话要了我的命的。只好停下脚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地躬身行礼:“谢驸马关心,小的吃饱了。”
“喔,”徐清源微笑着,边扇着扇子边慢悠悠地走向我,“你吃饱了,可驸马爷我却还饿着呢,你说……小情儿,这可怎么办呢?”
我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仍旧恭敬地道:“小的去叫人给驸马爷送饭。”说罢我便就势转身想要离开,却突地被他跨上几步来一把握住了我的胳膊,用力向后一扯,我就踉跄地跌进了他的怀中。
“小情儿,小情儿,”他略带急促地低吟,紧紧箍住拼命挣扎的我,“有你在我还吃的什么饭呢……你就是我的饭……让爷亲一个,爷赏你一个大元宝,可好?”
徐清源虽然是个断袖,到底也是个男人,被他这么用力地箍着,我纵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未能挣脱,眼看他那张肮脏的嘴巴就要亲到了我的嘴上,我不假思索狠狠地一拳轮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是照着眼睛去的,就算力量不大也足能让他疼得松手去捂了,我便趁着这机会将他推开,彻底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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