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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叔一边骂着孙家人,一边扯着大牛的耳朵给扯回了家,孙家的女人当即气得昏倒在地,就在大牛成婚的当夜,孙家走出了消息,兰兰哮喘病发作,一口气没提上去就那么倒下了,所谓祸事不单行,没有出三日,孙家的女人,也就是兰兰的老娘脑出血过世了,一夜之间,孙家男人满头黑发尽皆变白,大半夜的,孙家男人喝醉酒在院子里大声诅咒着周家人,一定要让周家人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大牛觉得愧对兰兰,仅仅在家呆了半个月,就悄然背了个包袱离家出远门了,直到如今周老太爷去世,周二叔连大牛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更别说通知他了,所以,周二叔认为害自个家的就是那近乎发疯的孙家男人。
这还仅仅是去年的事,当时村里人只知道孙、周两家不和,此刻在场之人皆没想到他们两家私底下竟还有着这段动人心魄的恩怨纠葛,我只道周二叔是个心地善良、和蔼可亲的长辈,但没曾想他在自己儿子的事情上竟然犯下了如此严重的错误,看着已经老泪纵横的周二叔,大家皆已明白他在悔过,但兰兰已逝,逝者已矣,而大牛也音信全无,周二叔光是悔恨也无补于事了,只是苦了人家秀巧,现在又有身孕在身,难不成让人家就这么为周家人守寡一辈子?
最后这些自然是我自己的想法,定是不能在周二叔面前说出来的,何况事情已经发生,我也是抓耳挠腮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连喜欢打圆场的吴大先生,此时也阴沉着老脸,没有再说一句话。
周二叔擦拭掉眼泪,说道:“杨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早知道今日,当初我说什么也不会阻止孩子的想法,杨先生,此事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孙家人把我害成这样,我也算还完了孙家的孽债,还是找孙家人来吧,马夫子来也没什么用的。”
杨远山静静地看着周二叔,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片刻后突然深深叹了一声,道:“唉!若是知道有这么一桩子事,我是断然不会帮助你们周家解灾厄的,除非你是真正心善之人。。。不过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管下此事,马夫子这个人有没有用只需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便可知晓。”
“什么问题?”周二叔急急问道。
“老周哥,你,你找我什么事啊?”突然,远处孟黑子带着马夫子来到,马夫子此人身高一米七多,皮肤黝黑,络腮大胡子,身材壮硕且满脸横肉,若是再提着他那把杀猪刀,会给人一种非常凶悍的气势,但本村人都知道,马夫子憨厚老实,就是心里那点小九九也是出自他管家婆的**,这句话正是马夫子离老远喊出来的。
看到马夫子来到,周二叔立刻平复一下情绪,上前道:“老马啊,这位是茅山宗师杨先生,让你来是杨先生的意思,杨先生有问题要问问你,希望你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协助一下杨先生。”
周二叔此话一出,马夫子顿时愣住了,视线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杨远山的身上,马上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道:“咱是个粗人,也是个笨人,不过若能帮到你们老周家,咱也没二话,杨先生有什么想问的请问吧。”
杨远山微微点头道:“老马哥过谦了,我想问老马哥的是,您是否和孙家人是邻居?”
“孙家人?这。。。”马夫子闻听杨远山此话,顿时慌了神,而后看向周二叔,周二叔立刻补充道:“老马,你不就和孙碾子家挨着吗?”
马夫子不自觉地咂了咂嘴巴,低头左右看了一眼,有些支吾地道:“是。。。是啊,但不知道杨先生为什么这样问?”
我们这些人都糊涂了,而周二叔更加摸不着头脑地问道:“杨先生,老马和孙家人是邻居不假,但是我们现在不是应该赶紧找孙碾子吗?现在怎么在老马身上浪费时间。。。”
孙碾子就是兰兰的老爹大名,二货是小名,农村人生了孩子为了好养活,很多都是取一个贱名,也就是小名,比如狗蛋、二憋、屎臭。。。现在孙家人唯一还活着的人,而且。。。已经活得疯疯癫癫,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走出家门,村头村尾恐怕再也看不到他在人群中调侃的笑声了。
杨远山摇头叹了一声:“我知道老周哥的担忧,但孙碾子惹出这么大的祸事,你认为他还会呆在家里等着你去找他吗?老马哥昨晚没有应承前来压坟的活计,若是我说的不错,这一定是孙碾子告诫你不让你来的吧?或许他请高人前来布置阵法害人的事也告诫你了,邻居一场,他还不想害你,是吗?”
马夫子双腿一软,差点凭空瘫坐在地上,但好在他迅速稳住了身形,急忙道:“我我我。。。我。。。老周哥,我真的不知道碾子要害你们周家啊,我。。。”
说着,马夫子大脸通红地耷拉着脑壳,却是无法自圆其说了。
杨远山步步紧逼道:“既然孙碾子告诫你而使你幸免于难,那就说明他并没有疯癫,请了一个如此厉害的高人,不但能让周家人家破人亡,更会绝门绝户,这样的结果孙碾子虽然如愿,但是如何保证那位高人不会怕走漏消息为求自保而陷害自己,所以孙碾子不会傻到连条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他要逃离这个村子,但又怕走的远了就是被那位高人害死也没个人捡尸首,所以他一定会把要去的地方告诉你,老马哥,我说的对吗?”
马夫子猛然抬起头,此时,周二叔的双目已经布满血丝,但他还是强压着怒火,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马夫子面前,泪眼模糊地道:“老马啊,哥在这里求你了,现在只有你知道碾子去了哪里,若是今晚找不到他,我们周家人可真的要家破人亡了啊,老马,求求你告诉我们吧!”
马夫子顿时张大嘴巴,忍不住叫道:“啊?老周哥,真。。。真的像你说的这么严重吗?这,这个孙碾子真是缺了心眼坏了脑了,人死不能复生,为什么非要让老周哥一家断子绝孙呢?老周哥先不要急,赶快起来赶快起来,此事正如杨先生所说,碾子昨夜就连夜跑了,但在临走之际的确告诉了我地点,我知道碾子在什么地方!”
第十一章 符咒
杨远山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被远方的山峰遮挡,龙沟这里的光线有些暗了,随即看向马夫子说道:“你一个人还不行,村子里的汉子再找上两个,三个人去接回孙碾子,切记一定要快!”
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杨远山再次嘱咐道:“老马哥,最好带上你的杀猪刀!”
“呃?嗯。。。”马夫子有些诧异,虽然不知道杨远山为什么要让他带上杀猪刀,但马夫子没有多想什么,立刻重重点头道:“先生的话咱记住了,老周哥你们都请放心,不出一个时辰我就能把碾子带回来!”
说完,马夫子大步走下山道,渐渐远去……
杨远山当即又说道:“老周哥,你现在立刻找人弄一些石灰粉来,别忘记带上清水,既然村里找不到朱砂,那便为我准备一碗黑狗血吧,最好在接回孙碾子前将这些所需材料全部弄来。”
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着令大家茫然无从,好在这些石灰粉什么的并不难弄,周二叔对杨远山的道行自然是深信不疑,所以杨远山所说的话他没有半点反驳和迟疑,立时招呼几个庄稼把式去寻找石灰粉,而他自己则亲自去弄黑狗血了,所谓人多好办事,这么略一安排便各自去忙活张罗了,场地内,则只剩下杨远山、吴大先生还有我三人了。
吴大先生见周二叔他们都已走远,这才开口问道:“杨先生,子时之前破解此阵还来得及吗?”
杨远山声音凝重地道:“此阵的玄妙所在便是黑竹奇阵与寿棺内的尸体以阴煞之气遥相呼应,若是贸然破解尸体身上的煞气,那么黑竹奇阵便会将方圆内的阴宅尽数毁掉,就连这条清水龙脉恐怕也会就此被破坏掉,但若是贸然破解黑竹奇阵,那寿棺内的尸体便会尸变,聚煞成怨,那样的后果一样很麻烦,所以此事急不得也慢不得,还必须要在子时前破解,现在只能希望一切顺利,我倒是不担心无法破解此阵,我担心的。。。却是那个布置此阵的人,没想到许久不见,他对我还是视若仇敌,唉。。。”
说完这些,杨远山背负着双手,缓步走到山坡边缘,独自仰首望天,此刻,我分明看到他的面容上涌现一丝复杂的忧愁之色,难道那个布阵害人的人,杨远山认识他不成?
我正在遐想万千之际,却见吴大先生举止怪异地走到杨远山身边,说是举止怪异,那是平时的他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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