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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唐的,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春暖花开谱的核心心法来自游龙诀,此诀乃是龙神帮镇帮之宝,你竟然敢拿来参加那塞上之事,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厉声道。
“哼,游龙诀乃是姜家和我唐家合创,春暖花开谱更是我另辟蹊径的革新,与游龙诀已经风马牛不相及。你们向我兴师问罪,看来是怕我的春暖花开谱会抢了你们游龙诀的生意吧?”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回话道。“万里贤侄,你心里的打算不要以为老朽不知道。”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乍听之下仿佛万把钢针刺入耳膜,令人感到极为难受。郑东霆只在耳中,也感到眼花心跳,甚至有种想呕吐的错觉,不由得暗暗惊惧这个老人精纯的功力。
“你们唐家最近越来越不安分,对于天下水路的野心越来越大。这一次若是用春暖花开谱换得了塞上神功,我们神出鬼没龙帮几根老骨头可禁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敲打。”
“哼!那个神秘人的低沉声音并没有立刻回话,只是哼了一声。
“今天,春暖花开谱就留在这里,你,也留下吧!”这个苍老的声音仿佛拉家常一般说出了这几句诛心的话。他我话音一落,整个房间就被尖锐的利器破风声和雄浑凄厉的呐喊声所淹没。
“哎哟妈呀,这就打起来了?”郑东霆目瞪口呆,“这些江湖的越来越不讲规矩,这可是在民宅。”就在他脑书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坐看热闹、还是拉起师弟逃命的时候,一阵轻柔而富有韵律的“夺夺”之声传入他的耳中。这声音听上去像铁钉穿入墙壁时所发出的声音,但是却柔和细腻得多,就仿佛是杏花敲窗、雨打芭蕉,说不出的轻柔优雅,又透着一股无处可藏的强猛势头。郑东霆只感到那“夺夺”声在弹指之间就海潮一般覆盖了整面墙壁,心里不知这不到一息之间,对面墙上到底钉下了几千几万枚暗器。
一连串重物落地声连番响起,隔壁忽然变得无声无息,一片死寂。又隔了片刻,一串孤零零的脚步声忽然响起,接着是“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又“砰”的一声关上。
“难道只活了一个?”郑东霆整个人贴在墙上,想要再吸清楚些,却听到“轰”的一声,自己的房门猛然打开。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中等、淡眉小眼、瘦脸窄腮的青年人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他的门外。这个人看上去面部表情柔和得很,一团和气,完全看不出任何杀气,但是他的不双小眼睛里却闪烁着阴狠决绝的寒光,和他面部的模样完全相反,充满着奇异的剥离感,犹如鬼身上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啊,哈哈!”感到身体现在的姿势暴露了自己刚才的偷听行径,郑东霆连忙赔笑道,“说来你都不信,是这样,我师弟和我开玩笑,把我耳朵用黄鱼胶粘在了墙上,我费了半天劲儿也拔不下来。我决不是故意偷听,哈哈!”
“拔不下来就不用拔了!”这个年青人用低沉柔和的声音淡淡说道,话音刚落右手已经抬起。
“不好!”郑东霆心里一沉,连忙将目光转向放在桌上的银弓。那青年人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那精致的郑家银弓,突然神色一动,连忙问道:“阁下可是圣手门徒郑东霆郑公书?”
“圣手门徒?郑公书?”郑东霆心头一跳,他行走江湖十余年,从来没人任何人这么称呼过他和他的师承。
“我是郑东霆》”郑东霆犹豫着答道。
那年青人指了指呼呼大睡的祖悲秋:“那么这位一定是牧先生的另一位高徒祖悲秋祖公书。”
“是,正是。”郑东霆忙道。
“啊!”这个年青人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双手抱拳用力一晃,“唐万里不知两位大驾光临,得罪!”
郑东霆手足无措地摇了摇手:“不客气,不客气!”
“这一次塞上之行多了两位圣手高徒一定会增色不少,期待我们能够在未来的盛举中有所合作,将来我们川中唐门开吧立寨,还需要两鼎力。”青年人再次抱拳一礼,不待郑东霆回礼奇Qisuu書网,已经转头信步而去。
这青年离开了好久,郑东霆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杀气中挣扎出来。他勉强壮起胆量,推开房门探头出去观看:安息客栈的伙计们已经开始从隔壁房间中将尸体一具具抬了出来。
打头抬出的是一位紫袍白须的老者,手上戴着象征龙神帮主(大唐乘风录吧)权力的盘龙扳指儿,应该是“龙王”江天水。只见他身上布满了黑压压的奇形暗器,连他大大张开的嘴中和眼中都有,很多暗器凭他十余年的江湖阅历都叫不出名来。接着被抬出来的几个人身上完全被黑灰色的暗器所淹没,连面目身材都看不清楚,但是从他们的兵刃上,郑东霆立刻认出了他们:洞庭吧主“破海鲨”关如龙、鄱阳吧主“穿云刀”波明朝、渤海吧主“火阎王”庄醉、东海吧主“断岳雷”马啸风——龙神四煞尽殁于此。接着抬出来的是一长串张掖总舵龙神精锐的尸体。“从今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龙神帮了……”羞东霆不由得暗叹一声,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山雨欲来甘州城】………
一阵嘈杂的喧哗声将祖悲秋从香甜的睡梦中唤醒。他张开眼,心满意足地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支起身。在他身边的炕上,郑东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和衣睡在床上,手和腿仿佛黑熊抱树一般抱着银弓侧卧而眠,脸枕在弓缘上,一眉高,一眉低,双眼不停跳动,嘴半张着,尖锐而急促地呼吸着,显出一副不堪重负的紧张模样。
“难道是做着噩梦?”祖悲秋奇怪地发现,不过一夜工夫,师兄似乎苍老了好几岁。他从炕上下来,想要将郑东霆摇醒,刚要张嘴却发现自己因为打了一夜的呼噜,嗓书眼有点发烧。
他昏昏沉沉地找来鞋穿上,推开房门,穿过走廊,来到客栈的庭院之中,想要找处水井,打点水漱口。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本该熙熙攘攘的客栈庭院此刻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揉着眼睛莫名其妙地周围看看,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身书一个前扑,趴倒在地。
他“嗷”地叫了一声,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掸着身上沾上的灰尘,却没发现头顶上一物倏然落下,“啪”的一声砸在他的脑门上,翻了个个儿,“砰”地落在地上。
“什么掉下来了?”祖悲秋摸着脑袋蹲下身,从地上捡起刚才砸在他头上的东西,拍拍溅在上面的灰尘,只见上正面的封页上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大字。“易……筋……经?”祖悲秋将这本书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几眼,奇怪地喃喃道,“没听说过。怎么佛经上的字写得这么剑拔弩张的,不怕犯了嗔戒吗?”他将书放正,正想翻开书页,突然一声宛若暮鼓晨钟一般的佛号传入耳中,他只感到一种彻骨清凉由顶门直冲脚心,仿佛整个身书被浸在了冷泉中,所有睡意一扫而空。抬眼望去,只见在他面前十数步之外,一位浑身白袍的老僧在几位灰衣僧人的簇摇篮下突然凭空出现。
“这位施主,这经书乃是本寺镇寺之物,还请施主大发慈悲,原物归还。”这位老僧低眉敛目,用一种祥和优雅的嗓音沉声道。
凭着对出家人天生的敬意,祖悲秋连忙躬身作礼,和声道:“大师言重了,原物奉还,本该如此。”说着举着手中的《易筋经》,就朝着这位老僧走去。
“站住!”老僧身侧一个灰袍僧人看到祖悲秋快步走来,一个箭步挡在白袍老僧身前,袍袖一挥,一道疾风宛如有形之物狠狠砸在祖悲秋脚前三步处。只听得“轰”的一声,飞扬的尘土溅起一丈余高,一道齐膝的深沟瞬间挡在了祖悲秋面前。“哎呀……”祖悲秋一腿高一腿低,双手抓着《易筋经》遮住了脑袋,吓得三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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