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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2页）

沈梦白在红月光下，微笑迷离，“即使不是你的对手，我还是要阻止你。十年前，我还太小，被妖魔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为了能够活下来，我放弃梦见的力量和人类的身份，把自己变成妖怪。我准备了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刻。”也曾堕落过，也曾以杀戮为乐，只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乐城再度覆灭。那样的伤痛令他的灵魂也在战栗。

整个天台上，所有的东西都在动，铺天盖地袭向赤焰。

注定失败的攻击，却是沈梦白唯一能为乐小爱争取到的时间。

沈梦白觉得幸福，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保护谁而战斗。

他和乐小爱之间隔着太多的谎言与欺骗，多么想回到最初。他可以站在花架下，在夏日明媚的阳光里简简单单微笑。

黑暗的心是深渊，拒绝一切幸福的可能。

小爱，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只为你。

沈梦白被赤焰轰出了天台，如断线风筝一般坠落。

乐小爱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她似乎不关心任何事。

直到赤焰站在乐小爱的面前，修长洁白的手卡住了她柔嫩的脖子，“我一直觉得你才配成为我的新娘。小小的梦见居然能成长到你这个地步，令我出乎意料得惊喜。”

乐小爱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个深渊一般的眼睛。

赤焰愣了愣，他的眼神中略有一丝紊乱，如同冰湖深处升起了温暖的水泡。

古代的金碧辉煌的城池在眼前闪过，瞬间泯灭成战火纷飞的战场。呼吸间充满了秋日田野那舒畅的气息，却渐渐被血腥的烟气替代。赤焰的世界一直燃烧着无间地狱之火。

唯一的宁静幸福的时光是……

失去记忆的那段时光。

也许带着厌倦的吧，十多年前，赤焰苏醒时，居然忘记了自己是谁，有什么样的使命。

碧柳成为了他生命中的意外。

即使恢复记忆，也无法理解对碧柳的感觉，所以变得执着。

乐小爱看到了那个隐藏在赤焰灵魂深处的人格。和碧柳一起大笑的赤焰。

赤焰的灵魂震动。

他如梦初醒，瞪着乐小爱，收紧手指，“你居然想唤醒那个白痴？”

乐小爱脖子上的手指却在下一刻松开。

赤焰的眼睛变得充满人性，“我不能让你伤害碧柳，我要去归墟救碧柳！”

乐小爱看着赤焰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如同黑夜烟火，灿烂美好。

乐小爱温和地说，“赤焰，你说的那个白痴才是真正的你。因为，我在那时的你的脸上看到了微笑，看到了幸福。”

赤焰后退，神情惶恐，“不可能。诅咒者没有感情，不可能……”

他猛地抓住藏在一旁的衣嫣红，手指划破了衣嫣红的颈动脉，疯狂地吮吸。

衣嫣红惊恐万分，却无法挣扎，她的灵魂里烙印着对主人的服从，“……为什么……”

赤焰在吮吸的空隙低喃，“ＲＨ阴性血是唯一能压制那白痴觉醒的东西……你是我的仆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衣嫣红剧烈地颤抖着，喉咙中发出浅浅的绝望的呻吟，感觉脖子上撕裂的痛传遍全身。她的眼角有泪流下，“哥哥……”

原来，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会得到报应。只是，不努力，怎么知道那东西属不属于自己呢？

衣嫣红眼神无力地望向乐小爱，她不甘心……就这么死掉。

乐小爱皱眉，她靠近赤焰，眼中有亮光聚集，“赤焰，想不想知道我看到的碧柳的未来？”

赤焰哼了一声，冷笑挂在嘴边，黑色的头发在夜风中微微晃动。他的眼中是威吓之火。

乐小爱不肯后退，即使那巨大的力量令她窒息。她的手心冰凉刺骨，却依然紧握。她要为碧柳争取一线生机。

“我才不……”赤焰的神色变幻，似乎有两个魂魄在他的身体里争夺控制权。

乐小爱用眼睛将碧柳的未来渡入赤焰的脑海，“这就是碧柳生命终结的未来。你是命运的侍者，难道你从来没想过改变一些什么吗？”

赤焰松开衣嫣红，跪倒在地，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

他看到碧柳在归墟里惨死，他不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