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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锦想想,确实也有道理,于是返回房间,打开衣橱翻了半天。没想到由于这房子住人的时间也不是很多,所以竟没有多余的被子,只有床上现有的一床和一条毛毯,枕头倒是有一对。她毫不犹豫地拿起一个枕头和那条毛毯塞到程铮怀里,然后就要关门。“喂!”程铮不甘心地叫了一声,苏韵锦毫无商量余地地说:“你是男人,自然只能要毛毯,被子我得留着。”
“是,我只是想说,我们还没互道晚安呢。”
“晚安。”她飞快地说,见他要笑不笑地盯着她,心里有点明白了,微微红着脸,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侧脸颊。程铮哪里听她的,飞快地探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晚安。”这家伙!苏韵锦返回床上,心里却有小小的喜悦,睡意也很快地袭来。朦胧间,再次听到了追魂一样的敲门声,本想不理会,可他很有耐心地一敲再敲。
“你烦不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她用力地一把拉开房门,程铮顺势倒了进来,脸上怏怏的,“真的很冷,不骗你,而且沙发我睡也太短了,脚都伸不直。”
苏韵锦看了看他提着的薄毛毯,春天的晚上还是带着微微的寒意,考虑到他是刚出院的病人,而且不久前还感冒发烧了,她言简意赅地说道:“换你睡床,我睡沙发。”她抢过他手中的毯子,走出了房间。
程铮拖住她,“让你一个女的睡沙发,说出去我都不用活了。”
苏韵锦转过头,“程铮,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想干吗?”
“我什么都不想。”他不满地说,“用不用这么死板呀,你住在我这里,睡床还是睡沙发有谁知道,只要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就可以了。床各人一半,你求我都不会动你,在医院折腾了这么久,我都累死了。”说完便自顾自地跳上床,按熄了床灯,闭眼不看她。良久,等到他心里都没了底气,才感到身边的床垫微微陷了下去,他没有看她,但也知道她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只不过身子尽量远离他。
苏韵锦和衣睡在床上,背对着他,听着黑暗里传来他的呼吸声,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动弹,正犹豫着要不要换到沙发上去,忽然感觉到有双不老实的手趁她不注意,悄悄从衣服的下摆爬上她光裸的背。她像被烫到似的立即弹开,用力抽出他的手,厉声道:“干什么?我就知道不该相信你。”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可怜兮兮的,“韵锦,我睡不着,老想着这不会又是做梦吧?你真的就躺在我身边了?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晚上就梦见了……”他不用说下去,苏韵锦也知道那个梦里肯定没有什么健康的内容,幸好他看不到她脸上的烧红。她啐了一口,没有言语。
“就让我看看你吧,我不开灯,在黑暗里看看就好,我……我……”他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出了下半句话。苏韵锦一愣,明白过来后羞得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可是她毕竟是未经人事,哪里知道这句“我不会‘进去’”和“我爱你”一样,被并称为男人经典的两大谎言。
“行不行,行不行……”他反复摇晃着她的肩膀,像个要糖吃的孩子。她只觉得不知所措,明知道他是不可信的,想拒绝他,却又抑制不住心里的意乱情迷。他说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女孩子的身体,她又何尝不是一样好奇。
程铮见她沉默,怎么会放过机会,三下五除二先把自己剥干净了,“我先让你看,这样够公平了吧?”
苏韵锦只扫了一眼,就赶紧闭上眼睛。幼儿园以后她就没看过成年异性赤裸的身体,何况是这么大的尺度。
“你不看?我忘了,上次能看的都让你看过了。”他拿起她的手朝自己身上摸,苏韵锦的指尖触碰到光洁而滚烫的肌肤,年轻蓬勃的肌理,像是包裹着钢铁的丝绒,他带着她往下,往下……她的手猛地一缩,被他紧紧按在那处。
“轮到你了。”程铮翻身压住她,胡乱地吻着,一只手摸索着解她衣服上的扣子。苏韵锦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软软地任他摆布,他的手在她背后的扣子上折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窍门,推上去仍觉得碍事,急火攻心之下只得求助于她。
“这个是怎么回事,你帮帮我。”
苏韵锦做不出主动宽衣解带的姿态,面红如血地把头歪到一边,他双手并用地解除障碍。许多年前他从背后透过她的衣衫看那两根细细的带子只觉得心动且美好,现在却觉得它无比碍事。过了一会儿,苏韵锦好像听到可疑的崩裂声,身上一凉,但很快又烫了起来。等到他撑起身体借着窗帘外透进来的微光,用眼睛蚕食她,她才发觉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遮掩阻碍,本能地想护住自己,被他强硬地打开。
“你别这样看……”
在若有若无的光线里,她的身躯好像镀了一层柔光。无数次在梦里出现过的景象首次真实出现在面前,程铮有些震惊,“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苏韵锦屈起腿,翻身去找自己的衣服,羞恨交加地说:“那你继续想象吧。”
“不是,我不知道活的……不对,真的……比我想象中更,更……”他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声响,滚烫的肌肤就贴在了苏韵锦身上。
他的手,他的嘴唇都重重落下来,苏韵锦觉得自己像在海浪的顶峰,被推着、涌着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毛躁,但这都比不过那一下如被生生凿穿的疼痛,她惊叫一声,骤然睁开紧闭的眼。
“程铮,你骗我!”泪水滚滚而下,说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他低喃着,慌不迭地用手去拭她的泪。
“你出来,我疼死了。”她哭着道。
程铮边吻着她边吃力地说:“我也疼,忍忍好不好……”
程铮其实也一样,何尝经历过这些,只不过靠着本能去做想做的事,她的紧窒和他的紧张都让他手忙脚乱,看到她的疼痛和眼泪,他更加不知所措,汗水和她的泪水融成一片,这比梦中一蹴而就的畅快要辛苦得多,可血气方刚的欲望在煎熬着他,最后他咬牙一发狠,彻底挺身进去,苏韵锦疼得喊不出来,只得用力掐住他。他的动作青涩得完全没有技巧,少年的蛮力更是不知轻重,每一下的动作都是重重撞击着她,折磨着她。苏韵锦先前只感到疼痛不堪,渐渐地,竟在他的粗鲁中感到了一种被拥有的满足,好像在提醒着她,也许,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过分的敏感和冲动让他们的第一次草草收场,苏韵锦任由他像个孩子一样趴伏在自己胸前,想狠狠骂他,却无声地用手环住他光滑结实的背。
他在她身上半睡半醒地伏了一阵,又再卷土重来,一整个晚上,一对少年男女探索着、分享着那陌生隐蔽的激情,汗水湿了又干,最后在苏韵锦沉沉睡去之前,只听见他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韵锦,你是我的,我的!”
不知道别人的爱情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如坐云霄飞车,时而飙到云端,片刻又坠落谷底。
莫郁华说:“好歹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天崩地裂’。”
程铮出院后,在苏韵锦这边待了两天,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回了学校。他离开后,苏韵锦过了一天才意识到,在这两天里,除了腻在一起,两人好像没做别的事,竟然都没有想过要做避孕措施。她事后才害怕了起来,一个人不知如何是好,打死也不好意思到药店去买药,万般无奈,找到了莫郁华,吞吞吐吐地对她说了事情的始末。莫郁华二话没说,抓起她就往药店跑。
药是吃了,但毕竟没有赶在最及时的时候,就连莫郁华也不敢说绝对的没有了危险。苏韵锦在担心害怕中度过了一个星期,直到经期终于如期而至,心中悬着的一颗大石头才落了地,暗自庆幸电视里春风一度、珠胎暗结的苦命情节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生。可也下定了决心,今后决不再这么草率。
从程铮返回北京的当天起,全宿舍无人不知苏韵锦有男朋友,因为他的电话之勤,套用舍友小雯的话说,就是接电话都接到手残废。以往在宿舍电话最少的苏韵锦经常在床上抱着话机聊到夜深。开始苏韵锦还有些沉醉在热恋的喜悦中,时间稍长,程铮的霸道让她不禁暗暗叫苦,偶尔打电话几次找不到人,或者一言不合,就会发一顿脾气。好在他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往往见苏韵锦懒得理他,如同熊熊烈火烧到一团湿透了的棉花,也就自然而然地熄灭了。所以,每次到最后主动结束冷战那个人都是他。
两人分隔两地,一南一北,距离甚远,只要一有闲暇时间程铮就会往苏韵锦这边跑。苏韵锦心疼花费在机票上的钱,他却始终满不在乎,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两个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大四上学期快要结束前,他以方便苏韵锦找工作为由硬塞给她一部手机,苏韵锦拒不接受,既是因为贵重,私心里也害怕有了手机之后他无时无刻不询问自己的下落,那连半点清净的空间都没有了。结果那家伙二话没说,打开二十三楼的窗户就要把手机往外扔,苏韵锦心里喊了声“祖宗”赶紧去拦,除了收下别无他法。如她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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