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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佑安怔然,似乎没法理解她的话,半晌拧着眉毛道:“沈大师,你说的,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吗?”
“当然。”沈青青终于吃完了饭,用帕子擦擦嘴,声音轻飘飘的,好像在讨论明早该吃什么饭,“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普通人尚且逃不过,更何况站在风口浪尖上的齐宁两家。”
宁佑安没有说话,长久地望着窗外一轮明月,前几日还弯若银勾的月亮不知何时胖了两圈,如一个白白胖胖的汤圆挂在林捎。
宁佑安的心头忽地添了抹烦躁,“好好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争个高低?”
挺幼稚的问题。
沈青青勾了下唇,但没有笑出来。
良久的安静后,宁佑安再次出声:“你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解决此事吗?”
“倒也不是。”沈青青捏了根酸笋逗弄趴在桌边大快朵颐的甲虫,“我们来找一样东西,不过那东西恰好在王府藏着。”
宁佑安一梗,手掌无措地搭上桌沿,微微的凉意从指尖传来,令他烦闷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他抬头看向沈青青,眼神惊疑不定,“所以这就要站队了是吗?”
沈青青答:“如果你们有办法全身而退,提前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宁佑安闻言笑了笑,和平时纨绔不羁的笑容不同,这份笑容里夹杂着许多无奈,“我们两家可不是小门小户,襄城的商铺、田地,都是我祖祖辈辈打下来的基业,哪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而且……齐盛恐怕也不舍得丢掉我们这块肥肉吧。”
沈青青往后靠了靠,眉眼间还是那副从容镇定的模样,“既然不想躲,那就拼一把喽。”
宁佑安站了起来,入户而来的月光将他的背影拉得极长,房间里响起他轻快的声音:“行,那我们就跟你混。会魔法的沈大师,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沈青青没说话,举起杯子隔空敬了他一下。
宁佑安主仆走后甲虫依旧在桌边吃酸笋,一小碟子酸笋几乎见了底,沈青青把剩下的笋子拨到一旁,弹了下它的脑壳,“差不多得了,吃太多撑死了我可不救你。”
甲虫对她虫口夺食的行为很是愤怒,一双触角舞得跟蟹钳一样,似乎要跟她拼个高低。
沈青青直接忽略了它的挑衅行为,冲正在床边玩毛线团子的两只毛团招招手,“我亲爱的翻译官,过来帮个忙。”
懒球还记恨着她为甲虫责怪自己的事儿,傲娇地哼了一声,将脑袋别到了窗外,准备晾一晾她,哪曾想队友不争气,听到声音就屁颠屁颠地蹭过去了。
“大橘,你有没有一点当猫的样子?”懒球骂它一句,也别扭地跟了上去。
置气可以输,但争宠不能输!
毕竟这关系到它在家里的地位!
人员到齐,沈青青又弹了下甲虫的脑壳,“大家都有名字,我也给你取个名字吧?你这么爱吃笋,就叫你夺笋好了。”
“请夺笋同学时刻记好自己的名字,听话就有笋吃,不听话就只有被夺笋的份儿!”
甲虫触角一抬,生了倒刺的腿把饭桌挠得咔咔作响。
沈青青一拊掌,“我看你挺高兴的,名字的事儿就这么定下吧。”
夺笋:“吱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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