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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离此不过百里之遥,稍有风吹草动的又岂能是小小的淮河所能阻挡掩瞒得的,二爷在大金国的威名届时只怕是成了挥之不去的累赘啊,yù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岂不是自授人以把柄?难啊难啊……。”
众人皆沉默不言。华先生歪着脖子瞧了各人一圈,跑到冬雪面前还不忘作了一个古怪的脸sè,冬雪抿嘴笑了笑。
华先生喝了口茶回身坐下,笑道:“诸位,其实啊,这也不是啥子的难事!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合不合得大家的意思的了!”
众人大喜皆抬头注视华先生。
白鹰大声嚷道:“哎呀,你华先生此时还有开玩笑卖弄关子的情趣,不是咱家嫌弃你婆婆妈妈的,有好主意的赶快说出来,咱们也好趁早地动身的!”
华先生笑道:“此处的山贼务必除去,二爷此番也是非去不可,于情于理这二事实皆容不得商量的。既然留不得杀不得大家何必非要事事计较,不如退后一步便可海阔天空,咱们只需在“留杀”二字上稍作点文章便可,留不得咱就烧毁山寨逼其离开,杀不得咱就暗中留其一条活路,灵活周转,扭转乾坤为我所用啊!如此既得剿匪之功,又得仁义之名,南北均不得罪,何乐而不为的!”
众人闻言皆称好,店里面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任天琪也是大为高兴,忙命人出去查看车马准备动身。
七香宝车的到来在军中引起了轰动,士气大振;令将士们兴奋的还有任天琪等人面上的诡异的面具。任天琪并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以大将军令进得大帐,又招来各位将校商谈剿匪对策。原来此处山名叫狼胥山,虽说山峰不高却是山势极为陡峭,山中沟壑纵横,崎岖不平,洞穴密布,遍地的陷进易守难攻;又狼胥山两面临水一面临山一面面对开阔平地。山上久有惯匪,官军屡剿不清,近两年越发的势力膨胀,聚众达两千多人,有马匹五百多匹,平素横行四县,染鞭宋金,饮马淮河,无所不敢做,也从未将官军放在眼里,与官军交手互有胜负。征南王也曾三番五次令地方官兵清剿终未能如愿,碰巧今年天气格外的寒冷,水面结冰达数尺之厚断了山上的后路,老王爷这才再次行令地方围剿狼胥山。官军以大军围困,以步卒强攻一个月,多有突破山上防范攻入山寨,怎奈山上陷进众多,机关巧妙,再加上山匪jīng于打斗,官军死伤惨重竟无能为力了,不得已只有增调官军将山死死围住。任天琪又巡视了狼胥山一遭,回来后发下军令,令1000步卒携带火器草木之类必要物品在一面水面设立宽一丈的隔离带,以火融化坚冰,以水为壕沟拒绝山贼,只可守不可近敌接战,违命者斩;令2000步卒,300弓弩手从临山之处放火烧山,以火为兵,拉网式搜索,务必不放过一匪一贼;令1000马军,200弓弩手自在平地开阔地上准备迎敌厮杀。
右都尉不解,道:“王爷将令是不放过一匪一贼,大将军此番用兵是困三面开一面必然是击溃山贼而无法全部歼灭,属下恐怕有负王命!”
任天琪摆摆手笑道:“都尉可曾读过兵法?古书上素有‘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今匪二我五匪守我攻匪易我难,我分兵困之,面面不过千人半数与匪,匪居高临下当以一当五,我分兵图之岂有不败之理!又山贼敢与官军公然对抗数年之久非有异人背后指点必然其为头者善长军战之能人,更不可小视!今我困山一月之久,山上势必已粮草殆尽,两军相对势必一场恶战而我并无胜算,况为将之道首在于谋智,兵不血刃而评定狼胥山岂不更妙!今本大将军困三面虚留一面,一不求与穷匪恶斗,二不求多少斩获,三不求争功图速,而是要引蛇出洞,调虎离山,引诱山贼离开狼胥山老巢于平地之上与我对决,在其溃败转移途中将其击溃。”
右都尉拜服,笑道:“大将军善谋用兵,末将自愧莫如。那网开一面之处漏网之贼当如何处置?”
任天琪笑道:“七香宝车在此,料无人可走得脱的!况两军交战本就虚虚真真难辨山贼也未必就敢走这虚开的一面的!”
大军依令行事,历经一rì一夜攻克狼胥山,官军死伤不过百人,杀贼400,俘获山贼1000;任天琪连伤贼十将,放贼300许,未曾捉一贼一匪。官军缴获颇丰,任天琪得黄金2000两,珠宝三箱而归。宝车启动,官军呼声震天。任天琪仰天大笑,扬鞭驱马而去,宝车隆隆扬起一阵灰尘跟上。
第一章第三节来安风波008
第三节来安风波
此乃淮河北岸重镇泗州城辖下一小镇-----来安镇,金宋边界之上一个繁华小镇。小镇依稀可见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夜幕也已经缓慢地落下,寒意逼人,凛冽的北风又似乎加大了好许。路上的行人于是乎闹腾了起来,进镇的车马与行人蓦然多出了许多。
任天琪等人也是缩着身子一个劲地催马前行准备进镇,车马扬起漫天的灰尘。众人一身疲惫亦顾不得许多了。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吆喝声。打前的双鹰习惯xìng拨马偏让于一侧侧身扭头观看,马队行速丝毫未减。
来的是一支十数骑的马队,马上皆着黑衣黑巾,手提刀剑策马奔腾的汉子。瞧得出这不是一群平素出门行走的平常走客,而是江湖上的刀客。双鹰略微收抑了一下马速于马上直起了身子。白鹰伸出左手在空中轻挥了一下。宫铭猛一打马首逆向飞出迎着来人缓缓上前jǐng戒着。原本并行的四婢亦急忙散开分居七宝香车的四角。
来人马速果真很快,似狂风暴雨卷来。就在双方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对方一人窜出马队在行至冬雪身边之际猛然一声响鞭,鞭尖朝着冬雪的坐骑左眼扫去。
任天琪这边众人的马匹可均是草原上不可多得的骏马,又常在军中效力,自然是异常灵活与敏捷。那马儿一惊一摆首闪开。马上的冬雪也是怒斥一声,手中马鞭亦已是朝那厮的手腕抽去,逼其收回力道去。
那厮一惊忙缩手收鞭,正要反手再挥鞭而出。就见来人人群中一声短哨而起。那厮狠狠瞪了一眼冬雪拨马归队一阵风而去。人群中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而起,那是一个女子甜美的声音。众人绷紧的心头无不为之一颤。
小三于冬雪身边拨马转回,急道:“咋回事?瞧着这伙人绝非善类!”
冬雪气道:“可恶!来人拿鞭惊马似有所图,若非我出手快逼退了那厮,马儿一但受到惊吓碰撞坏了郡主可就不妙了!”
小三哼了一声踢马就要飞出。
任天琪出声道:“算了,赶路要紧。几个小贼量也起不得啥的大浪来的!”
众人继续赶路。又一群快马越过身旁,频频有人侧身偷窥;其间还夹带着叮噹之声。又是一群带着家伙的江湖中人士。
任天琪于马上微微一锁眉,脸露不爽之意。任天琪瞧得出此帮人多右肩微耸,又一律着黑sè薄底官靴,虽说众人一身青衣打扮,却瞧得出是一群官差。任天琪暗叹了一口气,直起身来前后张望了一下,摇摇头微微一笑,踢马前行。
难得的战隙,南来北往的行人自是不少,却亦多匆匆忙忙,难得多停栖;倒是这天下唯利是图的四海客商奔波窜走于金宋两边,进进出出的,镇上大大小小的客栈均人满为患,十分闹忙。
来安客栈,小镇上最大最豪华旅店,虽不见得多少如江南般红墙绿瓦的楼阁,却也是前后五进宽大的双层四合院,青砖灰瓦,绿树成yīn,花香四溢,干净jīng致。在这混乱淮河岸边倒也不失气派与雅致,自是合乎任天琪众人的喜好。
客栈最北最东边一厢几间上房几间下房全给明全管家租下了。任智四人连同沙乌儿二人,分住下面厢房两头三间屋里;众女子连同大爷鹿谦,华先生住楼上,其余几人则四下散开住下;随身箱子与钱物则放于大爷鹿谦与华先生合住的房中,由这位身怀绝技的大和尚照料着。华先生虽说腿残,但满腹的见识,又甚爱读书,故一但休息时总爱与大和尚呆一个屋里,一个打坐参禅,一个观书自得其乐,互不打扰。
任智安顿好马匹急步上得楼来在外面轻声禀报道:“回爷,咱们的马匹均已安排妥善了。只是……”
任天琪略显疲惫正一个人傻傻坐着,对任智的话好象丝毫没听见般。一旁的任管家抬头瞧了一眼对面的小三宫铭。宫铭一眨眼,扭头笑道:“只是甚!有啥事情还不直接说出来?瞧咱爷这一路奔波的哪是有多累的!”
任智微微一笑,道:“是,三爷说教的是。小的方才去安顿马匹照旧留意了一下客栈马厩里的情况。瞧得出照旧是有几匹昔rì一直跟随咱的;令小人尤为注意的是今儿马厩里有五匹马跟咱们一样是单独单槽jīng心照料的。”
小三笑道:“这有啥希奇的,天下有钱的主儿多了去了!难道天下的大贵大尊之人只有咱家爷与咱们郡主吗?智兄弟是多虑了!”
任智一梗脖,道:“三爷有所不知,这五匹马可均是上等的草原骏马,尤其是其中一匹可丝毫不比咱们爷的那匹绝尘千里黄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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