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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无赖的呢?”花又青同他耐心分析,“神之所以是神,是承载了人的信仰之力。人在信仰他的同时,也给予他神力、权位,事事遵循神的旨意而行,不就是将自己的生杀祸福都托付给了神?不就是赠予了神能惩戒自己的权利?”
王不留听得似懂非懂。
“方才那东西也一样,鬼魂没有实体,唯一能伤害人的,便是迷惑其心智,影响他们的五感和魂魄,”花又青说,“你若不怕他,他自然拿你莫可奈何。”
王不留若有所思:“我大约明白了,就像男女情爱,你爱一个人,将其奉之若神明,也就是给予他伤害你的权利。爱之深,痛之切,同样一句伤人的话语,若是无关紧要的人说出,自然毫发无伤,但从爱人口中出来,最是锥心刻骨。最爱你的人伤你最深——是不是这个道理?”
花又青沉默,委婉:“将来你不要修剑道了,去修多情恋爱道吧,什么东西都能扯上男女情爱,那个更适合你。”
王不留:“啊!”
花又青遗憾看王不留,叹息。
若是能在现实中遇到就好了,她必定会将王不留介绍给四师兄,四师兄孤身多年,写的艳,情话本子屡被批评有谷欠无爱,他若同王不留结识,定然能写出爱谷欠纠缠之惊天巨作。
可惜了。
待天即将黑透前,终于到了一座半山腰的小山村,遥遥看去,仅有几家燃着豆大的光亮。
山路难行,一路望来,只见稀稀疏疏几亩田地,长着瘦伶伶的庄稼。
村口竖着一高高石牌坊,花又青仰脸,读出那最上方镌刻的一行字。
“贞山嫡裔高世年妻节妇万氏。”
傅惊尘夸赞:“不错,十二个字都会读,大有进步。”
花又青谦虚:“多谢兄长这五年殷切关怀,妹妹我才能突飞猛进。”
王不留抖身体:“肉麻死了,你们杀了我吧。”
说说笑笑,下马进村。
起初,村民们还十分谨慎,待听他们说是傍晚来时,则惊慌失措问,来时的路上,可看到什么异样?
花
又青欲开口,被傅惊尘不动声色拦下。
他温和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村民不答,只请出村长。
村长年逾古稀,伛偻着背,扶着拐杖,闻言,叹了口气。
“三年前起,村子里开始闹鬼,白天还好,傍晚时,但凡是出村的人,回来后就都疯了,”他摇头,“问看到了什么,也不说,前几天还好端端的,能吃饭能下地,不出七日,便像丢了魂,不说话不吭声,就把自己关进房子里,自言自语,说’那个东西’要来了,要接他了——活生生把自己给饿死了。”
说到这里,他唉声叹气,忧心忡忡:“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有胆大的过去看,回来也疯疯癫癫,不过十日,必定猝然暴毙。
渐渐地,再无人敢去。
三年来,村民们都守着规矩,夜幕降临后,绝不踏出村口半步。
花又青想到方才看到的红白喜丧,心下了然。
多半是撞见了那些队伍,被摄走魂魄。
说到这里,村长凝重问傅惊尘,当真没有看到吗?
傅惊尘摇头,只说大概是一行中男子多,阳气重。
他出了银子,小村子里各家各户地安置下去,倒也住的开。
村长家中的女儿刚出嫁不久,闺房空置,刚好可以让花又青、冯昭昭两人过去休息,至于那俩嬷嬷,则决定睡在地上。
花又青起初还是想同傅惊尘睡,谁知她刚提出,傅惊尘便摇头,直言不妥。
奇怪,哪里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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