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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梁架了东西不舒服。”
周昇说,“不想戴眼镜。”
余皓在旁看周昇,笑着说:“就看看效果,妈呀,简直是贵公子!”
周昇肩宽腰细腿长,两腿稍分,站在镜前的时候简直和男模一样,以前他极少穿正装,都是大大咧咧的运动服搭双篮球鞋就出门了,现在西服一上身,余皓都感觉不认识他了。
傅立群数日来清早出门,深夜才回,今天中午提前回来了,看见周昇顿时傻眼。
“哇靠。”
傅立群道,“这是哪家的少爷?”
周昇被整得很不好意思,无奈地坐在沙发上,跷着穿皮鞋的脚摇了摇,余皓做了个注意形象的动作,周昇只得把脚放下去。
“明天去公司报到吧。”
余皓说,“我就不陪你了。”
周昇想了想,最后说:“行。”
余皓收起西服外套,周昇解衬衣扣子,吁了口气。余皓拿出相机,给坐在沙发上的周昇拍照,周昇哭笑不得道:“别拍了!我都觉得我有点不像自己了。”
“家里就像来了个霸道总裁。”
余皓道,“太想制服play了……”
“这个可以有。”
这念头瞬间启发了周昇,周昇便快步过去,余皓顿时暗道不妙,道:“别弄皱了啊!新衣服!”
周昇却不管,把余皓推进了房里,半搂半抱地进去了。
傅立群一脸郁闷,说:“你俩是动物吗?!除了吃就是做做做!”
周昇终于想开了,余皓知道在这一刻,他们互相了解了对方的心意——就像周昇希望余皓去追求自己的人生目标,当个记者一样,余皓也知道周昇始终执着地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
其实只要有钱,许多事情都不成问题,余皓在两人的感情上还是很乐观的。郢市到北京的高铁七个小时,晚上出发早上到,飞机则更快了。周昇打算入职以后,每周五傍晚出发,到北京,与余皓一起度过周末,礼拜天晚上再飞机回来。
“老头子不可能不想在北京开连锁。”
晚上周昇与余皓躺在床上,周昇说:“说不定过几个月,我就上北京去了。”
余皓道:“先做着吧,别着急,我觉得你需要学的也有很多。”
太子爷去公司里头实习,余皓倒不担心周昇能不能胜任,不能胜任也得胜任,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只有整个公司配合他,没有他去配合别人的道理。
“千万别和你爸在公司里大吵大闹的。”
余皓反复叮嘱周昇。
“不会。”
周昇答道,“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在你眼里我脾气就没半点长进么?”
大部分时候周昇的狂躁都被余皓内部消化掉了,周来春面对周昇的怒火时,通常使用强行压制,但这只会让周昇反弹得更厉害。余皓常用的技巧则是釜底抽薪,几句话就能让周昇气不起来。
“我心里还是很不踏实。”
周昇侧身,与余皓抱着,让他枕自己的胳膊,摸摸他的头,喃喃道,“公司我不担心,可你一个人去北京怎么办呢?”
余皓道:“我能活下去,何况你虽然不在,我也不是一个人啊。我知道你也在家这儿努力,上班就有动力许多了。”
周昇想了又想,说:“总之如果不想做,就回来吧,做下个人公众号,要么业余摄影师也行。”
余皓“嗯”了声,笑道:“知道了,不会勉强的。”
现在他们的现实问题,仿佛有许多随着周昇的决定迎刃而解了,矛盾的核心已发生了奇怪的转移,随之回到了余皓自己的身上。
周昇睡不着,片刻后又面朝天花板出神,余皓知道他仍有小纠结,周昇说:“这样一来就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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