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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苏妄微愣，摇头。

我想了想，努力为师门拉好感：&ldo;玉石这件事情确实不太好说清楚，规章在这儿。如今师父虽把你降为外门弟子，但真要出去执行任务，门内还是更看重能力。只要能力到了，总有晋升机会。师父师叔并非有意为难你，总归日后还有考核，别太难过。&rdo;

闻言，苏妄微微勾唇，眸中却半分笑意也没有，她面上几分讽刺，隐约瞧出几分我所惧怕、那个张狂弑杀的影子。

想到这儿，我不禁背脊发凉，也不知道方才是哪句话刺激到她了，后怕中我不敢再多话。正是这时，苏妄抬头看我，兴许是我的情绪太过明显，她停顿片刻，忽然笑了。

这声轻笑将过去与现在割裂，也将轻软无害的苏妄重新带回我的面前。日光散漫落在她的身上，苏妄披着一身薄光微微仰头。

&ldo;师姐。&rdo;苏妄目光闪烁，许久才开口，&ldo;谢谢。&rdo;

我尚未从惊惧中回神，脑子转不太动：&ldo;谢谢?&rdo;

她在谢我什么?

&ldo;我自破晓时分，被提去刑罚堂下，百般辩解，却都无人信我。&rdo;她轻声道，&ldo;师姐，我本来都要放弃了。&rdo;

说话时苏妄面无表情，我却在她身上看见几分脆弱，同精巧的瓷器一般，难得且易碎。

联系到昨夜被我一指头戳碎的玉石，我有些愧疚。

&ldo;好了好了，放弃什么?&rdo;我掏出帕子给她抹脸，&ldo;往后若是有人拿这件事欺负你，你就告诉师姐。师姐帮你撑腰，好不好?&rdo;

我正帮她擦着，她却一个劲儿往后躲。

小女孩嘛，不好意思，没关系，我继续擦。

&ldo;师姐。&rdo;她终于开口。

&ldo;怎么?&rdo;我稍微停了停。

&ldo;你给人擦脸擦得太疼了。&rdo;在这句话出口的同时，她笑眼弯弯看我。

这时我才发现，苏妄被我蹭得小脸通红，眼瞅着就要被我蹭秃噜皮了。

我一讪：&ldo;修，修习之人。&rdo;

苏妄大概是那种见人尴尬就会开心的怪小孩性格。

她看我不自在，一下子笑得开心起来。仿佛先前那个脆弱难过的人不是她。

&ldo;对了，师姐。&rdo;她指指我手中的帕子，&ldo;不如，这个我洗干净了再还你。&rdo;

&ldo;好。&rdo;我有意与她亲近，此时也不和她客气，将帕子递去。

虽然这点儿小污渍，捏个诀就能解决，但孩子有心，也是好事儿。

总有些东西是诀术代替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