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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江南不知该怎么回答。鹿谷接着翻起手记。

&ldo;接下来‐‐对，这也是让我觉得纳闷的。第一天晚上，餐桌上出现的是小羊羔。风间裕己不是还显得不满，说有膻味吗？不擅长做饭做菜的管理员，在客人来到的第一天，便给他们准备了小羊羔，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rdo;

&ldo;……&rdo;

&ldo;晚饭后，那帮年轻人跑到沙龙室去了。鲇田被冰川叫到窗边，坐在椅子上。当时有这样一段描述：&lso;麻生把遥控器拿在手里，前躬着身子，盯着电视画面，但因为都是些不熟悉的节目，他显得很无聊，来回更换着频道。&rso;但是昨天，我看了报纸上的电视预告，发现这里大多数的节目和东京是一样的。连《鱿鱼天》都有。几乎没有发现什么不熟悉的地方节目。&rdo;

&ldo;是啊，的确是这样‐‐&rdo;

&ldo;还是那个时候，冰川一边和鲇田老人说话，一边做着这样的举动：&lso;他把食指放在镶嵌在黑色窗框里的厚玻璃上，从上至下，画了条竖线。&rso;而且，后文中还有这样的描述：画在红玻璃上的一条线。怎么样？你不觉得奇怪吗？&rdo;

&ldo;这个……&rdo;

&ldo;能在窗户上用手画出一道线，就说明玻璃上凝有水雾。当时是夏天，室内开着冷气。不管早晚外面有多寒冷，房间里的玻璃上也不应该有水雾出现。&rdo;

江南用手梳理着满是尘土的头发，歪着脖子。鹿谷继续说下去。

&ldo;第二天，风间和木之内出去兜风了，鲇田老人把冰川带到大房间后，麻生谦二郎终于起床了。在他和鲇田老人的对话中，有些地方也让人费解。首先是ufo的话题。麻生是这样说的‐‐最近，当地有不少人看见ufo了。但至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北海道经常出现ufo。对于这方面的消息，江南君，你应该更了解。去年夏天之前，你不是一直呆在&lso;chaos&rso;编辑部吗？你怎么看？&rdo;

&ldo;你说的这点，我也觉得纳闷。对了，昨天，你在酒店里，还问人家工作人员了。&rdo;

&ldo;是的。他也说不知道ufo的事情。

&ldo;问完ufo之后，麻生还问了许多让鲇田棘手的问题。灭绝的狼群、栖息在湖泊里的巨大生物、土著居民和失踪大陆的关系……这里所说的狼群可以认为是当地的土狼，湖泊可能是阿寒湖，土著居民可能是阿伊努族。但是我总觉得别扭。各个问题里面都有让人费解的地方。

&ldo;后来，准备出去散步的麻生又问附近有没有熊，鲇田老人很干脆地说没有。这也让人觉得奇怪。像阿寒这样森林繁茂的地带，不见得没有熊出没。昨天我问酒店的工作人员，他也说在偏僻山地中，也会有熊伤人的事情发生。&rdo;

鹿谷拿着活页本，抬起胳膊，打了个大哈欠，活动活动酸疼的肩膀。也许他这个动作吓到了鲇田老人，他一下子抬起头。

&ldo;下面就快接触到核心问题了。&rdo;鹿谷继续说下去，语调并没有改变，&ldo;第三天，过了正午，大房间里的年轻人还没有起床，鲇田老人觉得不安，跑到二楼的房间去看看。最先进的是&lso;左首靠楼梯&rso;的冰川的房间，手记中是这样描述当时屋内状态的：&lso;窗帘没有拉起来，光线透过玻璃射进来，将没有开灯的房间截然分成明暗两部分。&rso;但是，在前文中，我们知道在这个房间的正面内里有扇窗户。看一下刚才的平面图，就可以发现‐‐上了二楼后，左首最靠楼梯的房间是朝北的。那么这个正面内里的窗户也应该是朝北的。当时刚过正午，照理太阳位于正上方。这样一来，手记中的描述就有点奇怪了。当时，太阳光线能照进朝北的房间吗？又怎么可能将房间泾渭分明地分成明暗两部分呢？&rdo;

江南缓缓地摇摇头，脑子里闪过名著《神灯》中的一个场景……

&ldo;再举个例子‐‐当大房间被打开，椿本雷纳的尸体被发现后，木之内跑到玄关大厅的电话机旁，想报警。后来冰川急忙阻止了他。有关当时的场景，手记中是这样描述的：&lso;木之内正要摁0键，冰川急忙跑过去，一把按住他的手。&rso;当时，木之内正准备打电话，他按的第一个数字键为何不是报警电话110中的1，而是0呢？在后文中，还有这样的描述：&lso;大脑中不时闪动着蓝、红之光。我尽量不去想，催促那帮年轻人去走廊上。&rso;这里的蓝、红之光到底是什么呢？从文章的脉络来看，总觉得这似乎就是象征着警车上的警灯。但是……还是再举两个例子吧。一个是在查看椿本雷纳的物品时，他们明白了她的&lso;籍贯、出生日期以及身高&rso;。籍贯和出生日期暂且不提，为什么还会知道身高呢？难道她生前特地在本子上写着自己的身高数据吗？还有一个就是：当天吃完晚饭，把木之内送回房间休息后，冰川听到&lso;森林里动物们难听的叫声&rso;后，是这样说的‐‐&lso;这帮家伙没有脑梁&rso;。鲇田把这句话理解成&lso;调节气氛的笑话&rso;，但是其他两个人却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们很有可能都不理解&lso;脑梁&rso;是什么意思。

&ldo;但幸运的是，江南君，你是具备这些知识的。所谓脑梁就是联结大脑左右‐‐也就是左脑和右脑的器官。过去为了治疗癫痫，有时还通过手术切断脑梁。&lso;森林的动物&rso;没有&lso;脑梁&rso;。在前文中，他们商谈如何处理尸体时，鲇田说过这样的话‐‐森林里有许多动物，它们会嗅到尸体散发出的臭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挖出来了。如果把这两句放在一起考虑，我们会把这些&lso;动物&rso;想像成狐狸、野犬之类。那么这些动物的脑子里，真的如冰川所说，没有脑梁吗？为了查验这个问题，昨天，我就买了那本书，学习了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