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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第十五章

乔菲

这是一个飞往大连的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行程。

上午，飞机里有柔软的日光和轻微的民族音乐，程家阳握着我的手。

我们起先话说得不多，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份杂志，我有时看看他的侧脸，他漆黑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和飞薄的嘴唇，他攥起我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一下：&ldo;你偷看什么啊？&rdo;

我说：&ldo;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好看没？&rdo;

&ldo;别提了，&rdo;他说，&ldo;我小时候，在幼儿园，因为他们把我当女孩，没少打架。&rdo;

&ldo;真的？&rdo;

&ldo;我把眉毛和睫毛全用我哥的打火机烧掉了。&rdo;

&ldo;那岂不是变成et了？&rdo;

&ldo;拿出去也照样是帅哥。&rdo;

我笑起来：&ldo;你有亲哥哥？&rdo;

&ldo;我有个哥哥。&rdo;程家阳说，&ldo;我没有跟你说过吧。我爸爸妈妈有两个儿子。你猜谁是比较得宠的一个？&rdo;

&ldo;你。&rdo;

&ldo;对。&rdo;

&ldo;你猜谁过得比较开心？&rdo;

&ldo;……&rdo;

&ldo;是他。&rdo;家阳说，&ldo;这中间有因果关系。&rdo;

我似乎有点明白。

&ldo;我哥他很小就不用我爸妈管了。自己念书，考学，生活。&rdo;

&ldo;你这么大人了，用得着你爸妈管吗？&rdo;

他看看我：&ldo;有时候，压力无形。&rdo;

他不想向我吐苦水，就问我：&ldo;你呢？你没有兄弟姐妹吧，我记得上次你说过。&rdo;

我想跟他说点有意思的事。

&ldo;我是独生女。你上次不是看见了？

我小时候，又丑又多病。我妈三天两头就得带我去医院。

后来，她想了个辙，&rdo;

&ldo;快说。&rdo;

&ldo;她托我舅在农村给我找了一个半仙算命。你猜其实我是什么转世？&rdo;

&ldo;善财童子？&rdo;

我摇头。

&ldo;火云dong主红孩儿？&rdo;

&ldo;你咋那么俗呢？&rdo;

&ldo;快说。&rdo;

&ldo;我是一条，&rdo;我定定看着他，&ldo;真虫。&rdo;

程家阳正喝水，一口呛在喉中：&ldo;您别逗我了，我就知道有真人。太乙真人。&rdo;

&ldo;怎么没文化呢？真人，是成了仙的人；真虫，就是得了道的虫。&rdo;

程家阳就要笑得背过气去了：&ldo;快说后来呢。&rdo;

&ldo;半仙说，我之所以总生病，就是因为我的特殊身份，如来要把我收回去。我妈急坏了，求他救我。&rdo;

&ldo;他给你烧个符，你把纸灰喝了，是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