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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那个孽障总是不断地提醒着灵鸷，他和谢臻不是一路。鞭子能&ldo;长生&rdo;，人却不行。灵鸷本不放在心上，事到临到他才发现，自己反而是勘不破生死的那个，竟落得要谢臻插科打诨来宽慰于他。也说不清这到底对谁更为残忍。

&ldo;想不到沾上了那古怪的火，长生还能丝毫无损。&rdo;谢臻忍不住又嘱咐了一句：&ldo;日后我若再入轮回，你且替我好好收着它。&rdo;

&ldo;空心树枝是至刚至柔之物，有流水之韧，金石之坚，能百炼不伤。长生以它鞣制而成，岂止不畏天火。&rdo;灵鸷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抽出伞中剑在鞭子上一抹，果然只留下淡淡痕迹。

&ldo;哎哎，别呀……&rdo;谢臻心疼得垂死病中惊坐起。

灵鸷将谢臻按回枕上，&ldo;小苍山遍野皆是此物，纵然毁去，我为你重做便是。&rdo;

谢臻讨回长生，放在灵鸷够不着的地方，转念一想，又质疑道：&ldo;这空心树既如此坚韧，你们怎能将它采下？&rdo;

&ldo;空心树身形似松柏，枝如蒲柳，三百岁方有花期。开花它前与寻常草木无异，美则美矣，却无用途。唯有将树心掏空，方能无坚不摧。我族人会在花期之时挖出长熟的树心，七日之后整棵树逐渐失去颜色，从此水火利刃难伤。这七日便是最佳的采集时机。&rdo;

刚才起身那一下让谢臻有些脱力，他听了灵鸷的解释，叹道：&ldo;东西是好东西，只是听来十分残忍！&rdo;

&ldo;此树有花无果，花期极短，有时一夜之间皆付凋零。若不能在花期过去前掏出树心，迟早也会枯萎而死。&rdo;

&ldo;去心方能长活……有意思！这么说来，你族人岂不是坐拥无数好鞭子。&rdo;

&ldo;白乌人善用鞭的不多，有人用以制作弓弦，也可编制器物。空心树心丰美多汁，煎之可以服用。&rdo;

&ldo;能使人长生不老？&rdo;

&ldo;不能……但可令人心生欢喜。&rdo;

&ldo;这有何用？&rdo;谢臻显得有些失望，心生欢喜，一壶浊酒即可。

灵鸷说：&ldo;对白乌人而言，这比长生不老有用。&rdo;

&ldo;也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如此妙物，可惜无缘亲眼所见。&rdo;

&ldo;如非赶上花期，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没什么好看的。&rdo;

谢臻笑问：&ldo;在你们这些家伙的眼中可还有稀罕之物？&rdo;

&ldo;我还未见过莲花。&rdo;

&ldo;什么花？&rdo;。

&ldo;也未见过莲叶。&rdo;

这下谢臻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忍俊不禁：&ldo;我家中便有一方莲池，等此行事了，你随我去看个够……只是我父母年事已高，受不住惊吓，你们勿要变幻出什么奇怪之物就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