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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一整套的红珊瑚首饰,又订了两支珠钗,燕崇这才算是心满意足了,牵了裴锦箬从盛福记离开。
常茂早便在半闲居订好了席面,八冷八热,足足十六个菜,摆满了整张圆桌。
只是好在燕崇怕是特意交代过的,毎一种菜色分量都算不得多,即便如此,裴锦箬还是皱眉道,“就我们两个人,未免太多了些。”
“怕什么?你的生辰,一年就才这么一回罢了。”燕崇笑着,已是帮她布起了菜,“来!快尝尝这道龙井虾仁。他们这儿刚换了一个厨子,最是擅长江南菜色,你吃吃看,可还合胃口?”
他今日这些种种安排都不过是为了帮她庆祝生辰罢了。
裴锦箬自然不会扫了他的兴。一边接了他夹的菜,也给他夹了。
小夫妻俩一边互相夹着菜,一边用着膳,偶尔说两句闲话,或是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抬眼,相视莞尔,却也自觉得岁月静好,温馨漾怀。
用罢了晚饭,也不过恰好是华灯初上时。
席上吃得有些多,便舍了马车,燕崇就牵着她,散着步消食。
走着走着,便是走到了鹭江边上。
恰恰好,正是有灯会时,最为热闹的那一段。
只是,今夜不年不节的,却是冷清了许多。
只能瞧见不远处的水湾处,平静的江面上倒映着岸边酒楼上悬挂的彩灯,影影绰绰,流光溢彩。
燕崇便是叹息道,“可惜了,没有河灯。不然,咱们也可以学着他们一般,放个河灯,许个愿什么的。”
“不年不节的,自然是没有。不过,七夕、中秋、还有上元灯节。。。。。。。”裴锦箬顺着他的话道,说完后,却没有听得燕崇应声。
裴锦箬也并不觉得奇怪,注视着江面片刻,终于是转过头,望向了他。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他的面容隐在半明半暗间,看不真切。
裴锦箬深吸了一口气,缓下了语调,才道,“你应该有话要同我讲吧?”
今日的桩桩件件,都透着不寻常。
不是说,他往日待她不好,可他们之间,早已两心相契,哪怕是平平淡淡,一日一日柴米油盐地过,也是幸福。今日这般,不是不可以,却处处都透着刻意,透着讨好,甚至是透着补偿。
她不是傻子。她有感觉,也会推断。
燕崇的身形,似是有一瞬的僵硬,片刻后,他才转头望向她,黑眸幽暗,深不可测。良久之后,他才哑着嗓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与你这些时日常常进宫有关?”这些时日,下朝后,永和帝常留他在御书房议事,也常深夜召他进宫,就是东宫,也留了几次饭,与他交谈到深夜,她早隐隐有了预感。
如今的凤京城,看着风平浪静,却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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