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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从实验数据推导不出公式?”西恩小心翼翼故作不知地问道,就像之前很多次回答费尔南多的提问一样,必须犯下一定的错误才能掩盖自己“知道得太多”的真相,要不然费尔南多绝对会从答案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如此回答的依据是什么”,这就很容易穿帮了。
费尔南多焦躁地在书房内来回走动:“不是,我从类波和克洛伊能量均分的角度出发,结合实验数据半经验地推导出了一个公式,在长波时非常完美,可它在短波上却出现了愚蠢的错误,让人无法忍受的错误!你能想象当波长短到一定程度时,物体能释放出几乎无穷的能量吗?如果真能这样,教皇早就跪下亲吻我的鞋尖了!”
每个不是绝对零度的物体都能产生热辐射,最典型的就是太阳、火焰等炽热光源,在魔法议会过去的公认常识里,热辐射本质是放出各种波长的电磁波,并随着温度的升高,不同频率的短波比重增长。如果是在可见光范围内,则呈现不同的颜色,比如纯净的火焰跟随温度升高,依次表现出暗红、深红、橘红、橙黄……蓝白等颜色,符合红橙黄绿青蓝紫这样一个主要波长逐渐变短的趋势。
听到费尔南多的低声咆哮,感觉到他的暴躁,西恩脑海里油然浮现出“紫外灾难”这个很酷的名词,先出现的居然是这个公式。
“老师,或许是有什么问题没有考虑到,我能看看您推导出来的公式吗?”西恩不敢乱说话,目光转向书桌上那张白纸。
费尔南多咆哮道:“我已经考了整整一夜,在这个角度,我没有什么问题疏忽!”
见他只是咆哮,没有阻止,西恩好奇地拿起那张白纸,看到了那个像小孩涂鸦般的公式,然后将符号变化,与记忆中的公式相比。
竟然一模一样!
看到西恩愣在这里,还以为他在验证公式,费尔南多烦恼地摆了摆手:“不要算了,长波方面没有问题,短波方面愚蠢得可以。”
急切暴躁的时候他连自己也骂。
他不提还好,一提西恩就下意识验证了一遍,长波范围内果然非常贴近,短波范围内则不得不说是一场灾难。
沉默踱步了很久,当西恩已经在心里开始推导另外一个公式时,费尔南多轻轻叹了口气:“先念信吧,等等再做一遍实验,确保数据正确无误。”
“是,老师。”西恩收回注意力,拿起第一封信,赫然又是“奥术皇帝”道格拉斯的。
“……结合你给我的实验数据,我从热辐射不是电磁波,而是分子受热发射的角度出发,得到了一个经验公式……”
听到这里,费尔南多打断了西恩,嘲讽道:“讨论热辐射问题时,他也没忘记自己粒子论的观点。”
“换种角度也许能看到更多的问题,至少不能将维局限在电磁波上。”西恩委婉地说了一句。
费尔南多撇了撇嘴巴:“估计只有他才能不受干扰地抛弃这个普遍的热辐射认知,反正也从来没承认过。好了,西恩,念吧,看看‘十万个为什么’能给出什么公式。”
十万个为什么?西恩既觉得古怪又认为贴切,但在费尔南多情绪暴躁的时候不敢随意发问,有点紧张地继续念着——如果这个公式再与自己印象中的另外一个相同,那距离一个翻天覆地的结论就不遥远了。
“……以上就是我推导的公式,可它只适用于短波范围,与长波范围内的曲线有着明显的矛盾……”西恩几乎是机械地念完这一段话,居然真是一样!
或许数据有问题?
越接近答案,西恩越是紧张和冷静交杂,不肯毫无保留地相信。
“适用于短波?从分子角度出发可以推导出一个适用于短波的公式?”费尔南多看着书桌上自己推导出的适用于长波的公式,略显迷惑地自言自语,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感觉。
他的疑惑没有影响西恩,借助强大了很多的灵魂,西恩在心里计算推导着公式,从两个角度出发,分别推导各自的公式。
推导同时,西恩心脏难以遏制地加快,咚咚咚,咚咚咚,笼罩世界真实的迷雾终于要展露一角了吗?那个常数会一样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西恩完成分子角度的经验公式时,费尔南多恢复了平静,有些急躁地道:“给道格拉斯回信,将我推导的公式附在上面,并指出问题和适用范围,看看他有什么看法。对了,给布鲁克、海瑟薇、奥利弗、海伦、维森特都写一封,将我和道格拉斯的公式都附上。”
西恩暂停考,让跳动很快的心跳放缓,然后指着桌上的第二封信道:“老师,这里有布鲁克阁下的信。”
“拆开看看。”费尔南多言简意赅地吩咐,没有急躁到忘记指导西恩的想法。
西恩打开信,语速适中地念道:“……结合你给的实验数据,我从类波和能量均分的角度得到了一个经验公式,可它是出乎意料的滑稽,只适合长波范围,一到短波就像场灾难……”
布鲁克得到的公式和费尔南多的一模一样。
风暴主宰费尔南多久久没有说话,好半天才语气沉重地道:“按照我刚才的吩咐写信,我要好好考一下。”
说完,他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静静考。
而西恩将回信写完交给精金魔像处理后,也陷入了沉,继续推导起另外一个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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