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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另一个目的(第2页)

这会使他们承受好几天的痛苦煎熬,让西恩现在有点感同身受,于是低落的心情完全抵消了谋划成功的喜悦,辗转反侧难以平静。

由于战争画廊是娜塔莎的私人宫殿,又有卡米尔的保护,所以西恩不担心被发现地起床走到窗边,静静遥望亘古不变般的银月,试图平复心情。

“你也睡不着?”这样安静的夜晚,娜塔莎传来的声音也显得轻柔。

西恩微微转头,看见她在月光下的花园里漫步。一片片的紫罗兰、百合花在神术阵的效果下反常地同时怒发,娇艳梦幻,花香扑鼻。

“恩,一想到乔尔叔叔、维克托老师他们知道我‘死讯’后的反应,我的心情就很乱,很痛苦,想今晚就告诉他们真相。”西恩没有隐瞒地说道,内心有着倾述的欲望。

娜塔莎招手示意西恩出来,自己则拍了拍花园旁边走廊的栏杆,很没有公主形象地坐到了上面。

西恩没有洁癖,因此不介意地坐到了娜塔莎身边的栏杆,闻到一股让人安静的清爽味道。她不像绝大部分贵族小姐那样喜欢给自己涂抹各种化妆品,而且天骑士的身体已经少了许多杂质,身上香味干净纯粹。

“西恩,我理解你的痛苦,就像之前我在父亲面前装着很伤心让他担忧时一样。不,不一样,他只是担忧,我的心情就很不好,而等到天亮,你乔尔叔叔他们的痛苦将比担忧更严重,你的心情比我之前肯定要差上很多很多。”娜塔莎安慰性拍了拍西恩的肩膀,“但是,我们不能让情绪影响我们的判断,只要做出了决定,就要坚定地执行下去。这样或许很冷酷,可结果才是最好的。”

“软弱、感性、犹豫等既拯救不了我们自己,也拯救不了我们想要守护的人。就像我之前说的,残忍也是一种温柔。”

西恩轻轻点头:“我明白,一直很明白,也坚定地做了下去,但内心的痛苦和感伤不会因此减少半点,只能自己摸摸承受着它们的撕咬。”

“所以,说出来吧,那样会好受一点。不如这样,免得你尴尬和体现公平,我们互相交换难过的事情。”娜塔莎很仗义地说道。

“好啊,我先说,这次的事情让我觉得自己很卑劣,将人类最美好的那些感情作为了自己谋划的一部分,无视着自己亲人朋友的痛苦。”西恩低声道。

娜塔莎侧过身,与西恩斜靠着背而坐:“能够有这样自责的情绪,就说明你并不卑劣,并且也是为了他们好。而我明知道父亲和其他长辈的心愿,却视而不见,肆意地伤害着他们,做着自己想做的一切。嘿,连为他们好的理由都没有,真是一个自私又残酷的人啊。”

“我们不能因为别人而扭曲自己的道和意志,有些可以妥协而有些注定无法放弃。”西恩没有转头看娜塔莎的表情,心情依然低落地安慰了她一句,接着继续倾诉。

“阴险狡诈”、“残忍无情”的“教授”和“坚定强硬”、“杀伐决断”的“裁决之剑”你一言我一语地述说着内心种种被压制的软弱和悲伤。

一直半夜时分,两人声音才渐渐平息,同时陷入了安静平和的心境里。

四周寂静无声,可能感觉到娜塔莎背部传来的体温,所以西恩没有回头地道:“小心萨尔德。”

“好。”娜塔莎没有追问,这是西恩承诺的事情结果。

…………一大早,阿尔托音乐家协会。

弗朗茨拿着一份《阿尔托周报》走了进来,这是他搜集的关于“归来音乐会”的又一份报导。

《前所未有的音乐盛会,无与伦比的交响高峰》标题之下,第一句评论就是:“这晚,简直就是一场骚乱,他们对西恩?伊文斯的疯狂和礼敬超过了想象。当然,‘他们’之中也包括了我……”

参加这场音乐会筹备的弗朗茨看到这些称赞是非常高兴,因为这两部交响曲将他对伊文斯先生的崇敬推到了一个极致,每一句赞美西恩的句子都能让他开心。

一边走一边看的弗朗茨,猛地察觉到空气似乎变得压抑凝固,于是愕然转身,看到一群庄严士兵簇拥下,娜塔莎公主正缓缓走入大厅,那压抑悲伤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弗朗茨略微有些不安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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