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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天以前,就是因为那无脑的追星,就是因为那看起来潇洒的离开,导致了家庭的几近崩毁,那段为了拯救而拼命的日子,从骨头的裂缝中重新钻了出来。
疼痛一瞬间蔓延至大脑,我拿手深深的插入头,捏在自己的脑袋,很想力敲打下去,但想着现在所处的环境,终究是没有下手。
深呼吸加深呼吸,我埋头闭上眼,面前碗里的冷气和香气直扑面部,疼痛略微有了一丝缓解。“我为什么要感冒?”从喉咙处挤出深沉压抑的声音,我说……
“最好看的衣服,我从来不买。最贵的东西,我连看都不会看。这些东西都与我无关,和离得太远的事物扯上关系,就一定会有很强的撞击力。因为彼此所在的,压根就不是一个地方。”
这话一说出口,飘在空气中,将sunny完全冻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指动了动,嘴角挣了挣,好像一时无从反驳。我没有管她,接着开口:“如果最开始,撞我的不是郑秀晶,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全都不会生,不会有人要封我的口,不会有人让我演戏应对绯闻,也不会有那么多次的受伤。”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那一次车祸,你就不会和我们认识,同样的,那一亿八千万你也就拿不到了。”沉默良久了的sunny再次开口,语气很淡,攻击性全无。店里的音乐突然又换了一,一直和音乐形影不离的我认识现在飘在空中的那抹旋律。
我暂时没有回答sunny的话,而是掏出手机,在8oo多的音乐列表里找到了那一我以为已经删掉了的歌。summertimesadness!美国独立音乐女歌手Lanade1Rey那迷幻性的声音游进了我的耳朵。这一歌是典型的美国后期慢摇风格。美国Bi11board音乐榜,在榜二十三周,前十八周占据前十。而Lanade1Rey更是凭借这一歌,收获了生涯中第一座格莱美奖。我抹着眉毛,耳朵竖起,感觉像是吸入了一支迷幻剂。
将这支迷幻剂吸食干净,我有些颓然的坐在座位上,关于她的这一句话,我突然现自己竟然完全没办法反驳。事物总有好的一面与坏的一面。确实,如果没能遇到她们,父亲或许很难撑过这一关。
没在纠结事情该不该生,应不应该后悔的问题,sunny的嘴唇略微向下沉了沉。
“我刚刚那一句我们这一类人,说起来真是觉得凄凉。做艺人,多少人表面上喜欢恭维,暗地里又贬低诋毁。整容,假唱,做作,没礼貌。这些想法应该很多人都有过吧,你也有过吗?刘承宇?而且,要不了多久,我们可能又将遭遇到一次不好的事情。”红豆沙冰已经化掉了很多,不过我们两人都没在动调羹,sunny看着我,表情没有一丝异样的问道。
将手抬起,按在后颈,狠狠的捻动,对于sunny笔直的却不带有锋芒的提问,我靠回到椅子的后背上,淡淡的回了句:“有过。”没错,我回答的很诚实。
“这圈子里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都太多,我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没办法分辨你们那些绯闻的真假。不过,那些想法也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些小碎碎念吧了,喜欢你们的粉丝依然还是喜欢着你们,改变想法了的,那就应该不叫粉丝了。”
sunny咧了咧嘴,活力素的光环又重新回到头顶。“我们出道初期的时候,拍摄过类似真人秀的节目,那时候被人误解好像是常事,我们都想通过节目展示出自己真实的一面,好让别人的误解少一点。只是无论如何努力,好像总有人和我们过不去。那个时候是最难熬的,赶完整天的通告,深夜回到宿舍,没有人说话,各自躲在被子里,却不敢出抽泣的声音。因为大家都知道,一旦有人哭了,那么所有人的眼泪都无法停下来,第二天,顶着红肿的眼睛出门的话,又会挨骂。”sunny没有停歇的说着,表情异常的明媚,好像压根就不是在诉苦。
“就算是现在,情况好了一点的现在,我们所背负的东西依然很多。你还记得拍《TTs》的时候吗?泰妍欧尼在美术馆的时候,表现出了那样的情绪。恐惧,想躲藏,要自由。其实这样的情绪,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就拿徐贤,Tiffany,泰妍来说,因为忙着回归,最近一段时间她们已经忙到不分白天黑夜了。我们在旁边看着,都很心疼,可是没有办法,排满一整天的通告表,我们没办法拒绝。”
我静静的听她讲完,拿起勺子在沙冰里搅动着,却现沙冰已经彻底的融化成水。
“所以,麻烦你体谅一下怒那我,见面了打招呼,说敬语,别再成天板着脸。我每天除了要对着摄像机之外,还要对着你那副僵尸脸,真的很累。明明是认识的关系,却还是要被人用一副看陌生人的眼光对待,这感觉真的很差劲。”见我表情松动了的sunny捧起碗喝了一口,带着嘴边的一圈牛奶仰头对我说道。
望着她,我的目光闪烁了一会,深吸一口气,胸膛鼓起,而后肋骨随着吐气徐徐降落。“我尽力。”
浪费了半天口水换来三个字的sunny总算是彻底的拨开云雾见月明。她咧了咧嘴,严肃的气氛顿时被这笑彻底扫空,撒娇鬼李顺圭又回来了。
就在我觉得可以离开了的时候,眯着眼的sunny像是突然记起来了什么似的,她伸出手指指向我:“以后有外出拍摄的时候,一定要把我拍的漂亮些,啊拉几。”说这句话的时候,sunny的表情重新变得很严肃。看见她耍宝的样子,我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结完帐出门,sunny和我摆了摆手,拐过一个街角往别墅走去。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望了望不远处的公交站,却还是选择跟了上去,当暗淡的影子出现在sunny面前的地面上,她有些诧异的回过头来看向我。已经夜晚十一点了,我指了指头顶昏暗的路灯,然后又指了指阴暗少人的巷道,没有说话。sunny正了正头上的帽子,同样一言不,好像刚刚的时候,她的话已全部讲完。
来的时候下坡路,去的时候上坡路,脚步声却还是老样子,亦步亦趋紧跟着耳朵。就这样走着,不长的路,sunny刚刚的话再次回到我的耳朵里,我开始有了一点点醒悟。原来,我一直都是很窝囊废的把错误的情绪泄到别人的时候,那时候我离家出走,其实和别人无关,只是我太脑残。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宿舍门口,sunny握住门把手,门被推开到一半的程度,我返身,她却突然定住。“喂。”
被喊住的我有些疑惑的回头。“么?”
sunny隐没在门的阴影内,接下里的一句话却是认真到了大放光明的地步。“我和秀妍欧尼都很忙,所以,作为亲故,照顾好秀晶,别让她不开心。”sunny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到水晶,话里好像还躲藏着一点别的意思,不过我并没有听出来。
“这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别的不敢保证,会让那丫头吃好喝好的。”丢下这一句,我重新走回又变成下坡的路。带上耳机,Verba的《apomniany》响彻耳朵,浅浅而流畅的的钢琴声,伴着Verba的说唱,浓重的卷舌音,那味道很是让人舒服。我听着,全身包括骨髓都放松了下来。“照顾好水晶”这句话到底有多少人对我说过,我已经不太记得了。这个八次元的丫头好像是受着很多人喜欢呢,而我,在她们眼里,也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依靠的形象,总是需要靠叮嘱甚至是警告来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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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日,在和枕头谈了一场短暂的恋爱之后,凌晨四点三十分,铃声准时响起。已经变长变凌乱的头,困顿的双眼。我驱动双腿,走进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才略微打起一些精神。金VJ已经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好像上一次和sunny去吃饭的事情惹得他很不痛快。
今天早上《Roommate》有凌晨拍摄任务,但因为是小规模的,只需要一个VJ去就行了。不用多想,在金VJ的安排下,我荣幸当选。带着一头打湿的略微理顺的头,走出宿舍,初秋的天,寒意已经在悄悄潜入骨髓,更不用说挂着水珠的头。没想到清晨会这么冷的我被一股不算迅猛的风,给吹的头皮麻。快往前走了几步,钻入车内,直接往《Roommate》别墅开去。至于设备,金VJ不知道又联络了哪两个场工帮我拿过去了。
坐在车里一手开车,一手按住眉骨的我不禁在想,希望这一次不要是那两个倒霉的场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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