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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死人了古幽兰闻声跑了进去。伸手探了探鼻息和脉搏,她脸色骤变,急忙开始做心肺复苏。几分钟后,她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可是葛大爷仍旧没有一丝心跳。她眼眶一热,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双肩微颤低头不语。众人看她这样心都往下一沉,一时间哭声四起。古幽兰叫人通知了葛大爷的家属,还有村长等人。当大家赶到时,死者已经躺在了担架上,用白布全面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葛大爷的儿子刚想上前掀开白布,见他爹最后一面,却被古幽兰制止了。“不要碰,人虽然走了,传染性还在。”
“不能碰?”
古幽兰无奈地点点头,“不但不能碰,而且需要火化!”
“啥?这不可能!”
村长在一旁劝道,“葛家大郎,这事我也有所耳闻,确实有这种说法,只有将尸体焚烧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葛家大郎看向古幽兰,“绝对不行,古幽兰,我爹生前可是帮你去盖过屋子的,他可是咱村最好的木匠,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古幽兰眸中闪着雾气,低低说道,“我知道,但是,真的对不起。”
“你?你知不知道,我爹从你那盖好屋子回家后,一直不顾外面的流言,跟家里人说你的好,你怎么能这么对他,死后连个全尸都不给我爹留?”
古幽兰抿着朱唇,眼角划过泪珠,可就是寸步不让,“我不能拿全村人的生命开玩笑。”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毒妇!你会遭报应的!”
葛家大郎悲愤交加,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着路障内的古幽兰丢了过来。古幽兰没有躲,一动不动。不想她并没有感受到预期的疼痛,一抬眸,就见到一个伟岸的身形挡在自己身前。贾洲冷着脸看向对方,“你爹去世了,我们也很难过,但是她尽力了,你为何要为难她?”
贾洲本来面部就有些瘆人,再配上如今这双慑人的眸子,更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葛家大郎不由咽了口口水。他闭上眼睛跪在了担架前,顿时泪如雨下。“爹,孩儿不孝,连你一具全尸都护不住。”
贾洲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扶着古幽兰进了屋子。进屋后,古幽兰就一直拿着一个木雕,反反复复的消毒。“这是什么?”
“这是葛大爷刚来时,说是要给他的小孙女刻的人像。我还说那正好,等他刻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贾洲垂着眸子不再说话。屋内有人幽幽出声,“古大夫,是不是我们死了,都要被烧掉?”
古幽兰压着情绪,低沉着声音说道,“对,所以你们要是不想被烧,通通给老娘好好活着。”
屋内传来一声声叹息。古幽兰听了霍地站起身来,几步来到窗口,声嘶力竭道,“叹什么气,都给我打起精神!”
“你们知不知道,人的意志力有多么重要?”
“你们要是泄气,就彻底完了,只要你们自己不放弃,就还有一线生机!”
一通话咆哮着吼完,古幽兰却转身跑向了后院。贾洲听着后院隐隐传来的低泣声,一双凤眸里透着些许心疼。夜晚,他看了看屋顶的古幽兰,一个纵身飞上屋顶,坐在了她身旁。古幽兰忙用手擦了擦眼角。贾洲递过来一个帕子,“想哭就哭吧。”
古幽兰哽咽着,“我真的不想再送走任何一个人了,不想了……”“一切都会好的。”
“其实你知道吗?我不是大夫,真不是,我就是个研究药的,为什么要让我承担这些?”
贾洲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责任命中注定,想逃也逃不掉……”这句话是说给古幽兰的,但好像也是说给他自己的。葛大爷火化时,村长将一个木雕送到了葛家大郎手里。“古幽兰说这是老爷子给你闺女刻的,她反复消毒了好多遍,应该没事的,留着做个念想吧。”
葛家大郎接过,看着雕像默默流泪。“大郎,你别怪她,她是为了大家好。”
葛家大郎不再言语。李家这边。每日送来的病患越来越多,根本就容不得古幽兰伤春悲秋。她很快就又开始忙碌起来。虽然偶尔仍旧有人离世,可也终于有患者的疹子开始结痂。古幽兰凭借末世的一些经验,知道天花只能靠痘苗才能断绝后患。她和薛神医也早就探讨过了这个问题。最后二人商量,将轻症者的痘痂碾成细末,用水调匀,棉纱包裹,置于鼻中,作为痘苗。古幽兰做好痘苗,联系村长,希望全村人逐步接种。哪知此消息一传出,竟激起了轩然大波。村长先来找到了古幽兰,“古大夫,这事乡亲们反应很大,恐怕无人肯来尝试啊。我们平日里小心谨慎,避之不及,如今却……你叫大家伙怎么接受的了?”
古幽兰还没来得及答话,对面浩浩荡荡一群人已经走了过来。“古大夫,你为何要让我们接种痘苗?这事可是有风险的。”
“为了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古幽兰正色回道。“可是如今刚有起色,眼见着被传染的人越来越少,这是何苦呢?”
“是啊。”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兰姐姐,万一种苗后,大家都染上了,你一个人怕也是忙不过来啊,到时候大家伙得不到医治,不是都只有等死?”
古幽兰循声望去,说话的人虽然带着面纱,可一看就知道是胡岚。她眯了眯眸子,上次村民去她家闹事的事情她已有耳闻,正愁找不到她人呢,这会儿倒自己送上门了。“胡岚,我问你,上次是你造谣说救济粮都在我家地窖?”
胡岚淡定的笑笑,“姐姐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你家地窖有粮食。”
“那日我见那孩子饿得十分可怜,才无意中提了一嘴,说村里的孩子要是都像鸿儿鹄儿一样,日日有白馒头吃就好了,哪知这孩子会错了意,越传越离谱,传到后来竟彻底变了味儿。”
古幽兰轻蔑地瞥了胡岚一眼,“甩锅给个孩子?做个人吧!”
胡岚闻言脸色登时变了,“古幽兰你什么意思?”
古幽兰轻笑,“面具终于掉了!这样我看着才舒坦。”
胡岚运了运气,“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这痘苗都没有经过试验,就敢让村民跟着犯险,你这样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古幽兰眯了眯眸子看向她,“你懂得倒是不少!”
“不过谁说我没有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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