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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1页)

&esp;&esp;而曹文诏给唐枫连着磕了九个响头,此是明朝上朝演礼之时的三跪九叩之大礼。这也等于承认了唐枫在其心目中的地位,认了其为自己的主公。这又如何不令唐枫高兴?双手与曹文招互相携扶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员大将,真是从心里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爱之情。

&esp;&esp;“将军,末将的家眷既然已被郝将军救下来,那末将何时去探望都皆可。如今,最为紧要的,就是应当先肃清城内的明军余孽,免得义军进入城内在受到小股敌人的骚扰,徒增不必要的伤亡。再有,末将想跟将军讨要一支军令,带着末将的侄子曹变蛟巡守于南阳城的四边,以防明军驰援的兵马到来。”曹文诏如今可说是实心实意的想要替义军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却也怕对面这位大头领在对自己感到不太放心,所以干脆是先不进入城内,也不去看望自己的家眷。

&esp;&esp;见曹文诏只是想替义军做些事情,唐枫便对着他点了点头,笑着对其言道:“文诏,本想着让你见过一家老小在分派你去做事?可孰料你却这般的心急。也罢,那这南阳城外就全都交与你的手中。你想要多少的人马尽管开口,不论是要多少?本将都会派给你的。”他的这番话倒是从没有对旁的将领说过,其用意,一是想看看这曹文诏该不会是也像那位韩信一般,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吧?二则是看看曹文诏内心对他自己的估量,他认为他自己到底能统领多少的兵马,才能抵御住突如其来的突发事情?

&esp;&esp;“呵呵,将军末将只想跟你讨要三千人马,一边巡守南阳城周围,一边将离着此地不算甚远的信阳城也拿下来。而且末将保证这三千兵马还会丝毫更~新o最快无损的被再带回来,只是不知道将军可否相信末将罢了?”曹文诏刚一投降过来,就给唐枫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难题。

&esp;&esp;如要真是相信其所说的,带领三千兵马就可巡守周围,并可将信阳也拿过来的话,就恐到时候这个曹文诏是言过其实。别到那个时候在损兵折将,或者说将明军再给过来?以对义军不利。在唐枫身后跟着的罗汝才还有张献忠,根本就从心里瞧不起这些明军将领,也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明军的将领会投降与义军?

&esp;&esp;如今听说唐枫竟然同意,将他自己手下的兵马分给此人三千,让他带领着去攻打信阳城并且巡守周围,无不是感到对此有些担忧不已。只是此乃是唐枫的东北军中之事,外人又怎好插进一手?只好骑在马上旁观。

&esp;&esp;“也好,胡腾荣何在?将你手下的军校拨出三千骑兵来,交与这位曹将军带出城去。曹将军可还需要我派人与后面接应你们叔侄一下?”随着唐枫的一声令下,胡腾荣也丝毫不敢怠慢,急忙对着随在其身旁的近侍吩咐了一声。那个侍卫领令下去,工夫不大,将三千人马已经清点出来,环列与护城河的对面,等着曹文诏叔侄的接收。

&esp;&esp;“多谢将军的关爱,末将想尚不需要接应人马。但末将所需的时间有可能会长一点?还望将军见谅,也莫要常常使人前来催使末将仓促与对方开战。”曹文诏对此可谓深有体会,因皇帝素来相信宫中的那些个宦官,所以每每有战事的时候,必是派出宦官随行作为监军。可这些宦官们也因此个个都是耀武扬威的,每逢有战事的时候,一旦要是明军的主将因为策略所需,先暂避对方之锋芒之时,这些家伙必是上来催着尽快的开战。且每每总是以朝廷相压,迫使明军主将仓促出战,最后往往是大败而归。远的不说,就拿与东北军在黄河大战的王朴来说,岂不也是等于命丧于那些个太监之手。所以,曹文诏才将这丑话说在头里,也生怕这位义军的主将在给自己派一位穿小鞋的。

&esp;&esp;听了曹文诏的这一席话之后,唐枫不由哑然失笑,可也由此得悉了目前明军中的那些弊端和不足之处。心中不由为此暗叹一口气,心中思付道:‘将者,国家之兵之主也。乃智、信、仁、勇、严也。夫总文武者,军之将也。兼刚柔者,兵之事也。而凡人论将,常观于勇。勇之于将,乃数分之一尔。夫勇者必轻合,轻合而不知利,未可也。故将之所慎者五:一曰理,二曰备,三曰果,四曰戒,五曰约。理者,治众如治寡。备者,出门如见敌。果者,临敌不怀生。戒者,虽克如始战。约者,法令省而不烦。受命而不辞,敌破而后言返,将之礼也。’而即使知道这些为将之道的人,没有遇上善于用将之人的话,也等于明珠暗投,空有宝刀与手。

&esp;&esp;南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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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联想到这些,他不由欣然对其笑着应诺道:“我得将军,如当初的皇叔得三国之智勇赵云,焉能轻视于尔之才俊?哈哈哈,曹将军你这也是多虑了,我唐枫别的不敢说,可对于在这看人上,可说是一看一个准。将军自管领兵去吧,我且入城与百姓们开仓放粮,而后待在城内静候将军的音信。”唐枫说完了,转身亲自将曹文诏的战马给他牵到了他的面前,亲手与之牵马坠镫,待其上马?

&esp;&esp;这一手,顿使得曹文诏心血为此而翻腾不已。古往今来,只在三国演义之中听过当初的曹操曹孟德给关公牵马坠镫过。可那毕竟是说书人的言辞罢了,古往今来又有哪一个君主替手下的将军牵过战马的?

&esp;&esp;曹文诏翻身上马,接过马缰绳却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在马上对着面前的这位大头领拱了拱手,策转过马头来,带着身后的曹变蛟是飞马渡过护城河,到了排列的整齐有序的三千骑兵跟前。

&esp;&esp;曹文诏先是驱战马由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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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什么事?莫非是明军又开始向着南阳城方向集结过来了不成?”唐枫说着,一边将所有的册子都摞放到一处,一边转过头朝着一脸肃穆的郝兵望了一眼,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竟然会让他如此的大为紧张?实际说来除了明兵之外,眼下还有何要紧的事能威胁到义军?

&esp;&esp;“属下方才听手下人回报,说有人与半夜偷出南阳城,不知所踪?属下便也迅疾出城去查访了一番,可谁料却在一块青石之下发现了这张纸条?”郝兵说罢,将一张纸条递给唐枫观看。

&esp;&esp;等唐枫将纸条接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只有寥寥几笔,总数不超过百十多个字。写着,‘曹文诏降与东北军,已然率精锐出城,不知所踪,望详查其下落,听说是另有军务在身,却不得而知。如今汝阳城内已然空虚,绝大部分人马或是驻扎于确山脚下,或是被带入南阳城,此消息可令明军知晓。兹黄虎占了知府的妾室,与东北军头领因此而微有间隙,属下必有此入手,破其联兵,除掉东北军。’除此之外也没有落款,也没有特定的署名。只是看着字迹纤柔细腻,竟似乎是一个女子的手迹?可这大营之中又有哪个女人会得知这等军事机密?

&esp;&esp;想了半天,忽然对着郝兵开口询问道:“郝兵,你几时取得这张纸条的?你可曾留下在远处观察一阵,是何人前来取走这张纸条的么?”唐枫对于手下人等也训练过这等任务,对于郝兵稍显有些突兀的取走纸条,唐枫不免有些为此担心。因这样一来,对方对此必会有所察觉,那在想要捉住这个内鬼的话,可就是很难了。在训练的时候,他当初可是告诫过这些特战队中的军校们。若是发现内部有人与外头暗通消息,不得打草惊蛇,应寻藤摸瓜才是。也只有这样,才能将内鬼捉出来。

&esp;&esp;从大头领话中的语气上,郝兵也听得出来,其是为最终没有知晓内鬼究竟是与何人联系而担忧?急忙对着唐枫躬身施了一礼回答道:“回大头领的话,属下倒是捉住了那个前来取密信的人。只是属下一时疏于防范,此人就在属下要将其押入南阳城内的时候,趁属下人等不备当场自杀。”说完小心的看了一眼唐枫的脸色,却并没有从这位头领的脸上看出来或喜或怒的表情,心中更有些因此而不知所措。

&esp;&esp;“那如今这个人的尸首又在何处?你可将其带回城内?”对于被擒住的人,突然选择自杀也不想被自己的人生擒活捉,对于这一点,唐枫到不觉得有任何奇怪的。毕竟那个人大概也知道,落入敌方手中若是不想吐出实话来的后果是什么?与其被对方严刑逼供求死不得,到莫如早点自行了断求个痛快的。

&esp;&esp;“属下已经将那具尸首放在了在南阳城内新寻得据点之中,头领随时都可以去查勘。”郝兵说完了,依然是躬身侍立在其面前,自家心中知道自己将这次差事办砸了,还不晓得这位从不对下属轻易发火的大头领,这次又会怎么处置自己?不过是打还是罚自己都认了,只求别被撵出部队即可。

&esp;&esp;“郝兵你也事先并不知晓此人,会以自杀来逃避刑供的。再此事上,你并无过错。此人大概也一直在寻找机会,兴许是入城之时你们戒备一松,才给了他可乘之机。你也莫要自责了,下次多多留意也就是了。走吧,带着我去看看那具尸首去。还有,我打算过得几日,你再带着人走一趟,去将夫人们全都接到这里来。如今看起来虽然这消息没有送出去,可这汝阳城过不了多久,就有可能守不住了。”唐枫说完拍了拍郝兵的肩头,示意其头前引路。两个人出了郭知府的宅院,骑上战马带上几十个军校,取路直奔南阳城内的一处烟花场地。

&esp;&esp;这一次,郝兵将东北军特战队的据点,竟然给安排到了一所著名的勾栏院旁边。这照实令唐枫对此感到有几分惊疑,不由看了看这位东北军中的大特务头子,面上的神色却是显露出几分的戏谑。

&esp;&esp;郝兵的面色也顿时升起一片潮红,将头低垂下来嘴中喃喃的言道:“大头领不是说,越是热闹的场所就越能掩饰住我等的身份么?所以属下与弟兄们经过仔细的商量之后,再加上这家的宅院主人也正好欲将之卖出好离开南阳城。我等便用银子购置下此处宅院来,如将来要是不再用的话,还可转让与张老爷子,用来在此地开创一所新的联合商行。”从这一点上来看郝兵,他倒是跟那位张紫娟的老爹相差不多。两个人可以说都具备经商的头脑,都会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esp;&esp;等随着郝兵走进这所空落落的大宅院,眼看这宅院内真是大的可以,大的都可以纵马在院内狂奔个来回。只是既然能拥有这样的宅院,这个人应当是非富即贵?又岂会将这样大宅子,就这么轻易地拱手与人呢?最令人感到惊诧的就是居然还靠着风月场所?

&esp;&esp;“郝兵,似这等宅院还不得千两白银?你花了多少的银两才将其置办下来?”唐枫也素知自己的这些手下人,其手中可是并没有多少的银子。即使特战队里的例银比起一般的人高上一些,可也凑不出能购下似这般大的宅院的银两。那这位郝兵又从何处弄来的银两?最令唐枫所担心的就是手下人背地之中贪墨银两,一旦有一个这样的人,那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这样的人。

&esp;&esp;郝兵也听出来唐枫话中的语气不善,急忙边于头前为其带着路,边对其解释道:“回头领的话,买下这所宅子总共花了一千五百两纹银。这些银子可并不是属下人等出的,而是有人赞助与属下。就是那位联合商行的张老太爷,自从离开太谷城之时,他就想让东北军每攻打下一座城池之后,就与当地购买下一所宅院,也好预备给联合商行将来用。他最初将这件事情托付于贺头领,而贺头领却嫌此事过于麻烦,便特意转交于我去操办。所以属下也正好借此给特战队寻了一个据点,就连汝阳城内的那所宅院,也是属下花钱购办下来的。将来都可随着地契文书一同转交于联合商行,大头领如还有所疑虑的话,属下这便将地契与你取来?”郝兵从最初的一个小兵开始,一直到现在成为一方头领,也自不愿意因为这等事情丢官罢职,所以竭力的想向唐枫澄清此事。

&esp;&esp;听见郝兵有些情急,唐枫倒未免有些因此而好笑起来。自己的那位老泰山,真是对这联合商行不遗余力。便对其摇了摇头道:“郝兵你也莫要往心里去,我也只是有些好奇罢了。那个人的尸首如今放在何处?我们可是走到地方了么?”说完向着离此不远的前面柴房望了一眼。

&esp;&esp;“禀头领,就在前方的柴房里。属下已经派人在此严密看守,以防走漏消息。”郝兵说着走到柴房跟前,对着两边站着的军校点了一下头,其中的一个军校伸手推开了柴房门,唐枫是抬脚先走了进去,而郝兵尾随在其身后。等二人进了屋中,就见迎面摆有一张粗木桌子,桌子上停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

&esp;&esp;揭开白布,就见眼前这具死尸,是一个年岁大概在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双眼微合,挺拔的鼻梁,下巴上青青的没有一根胡须。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袍服,在身旁摆着一柄单刀。身上唯一的一处伤口就在其颈项处,看那一刀割得十分的深,头和脖颈上只连着一层的皮罢了。

&esp;&esp;可当仔细的观察着此人的时候,一个疑点不由出现在唐枫的眼前。就是此人的头发显得有些古怪?其头上的毛发似乎是刚刚长出来似的,因其额头之上,就好像原先是被剃刀刮过一般?青煦煦的,虽然长出了一些毛发,可也遮盖不住此人剃过额前毛发的痕迹。

&esp;&esp;见此情景,唐枫抬起头来,陷入沉思之中。只有一种原因才会去剃额头上的毛发,也就是说此人是由东北过来的,或者说是被金人派至此处的奸细。所以,他额头上的毛发才显得比较稀疏,因为是刚刚养起来的,和大明朝的这些百姓们不尽相同。

&esp;&esp;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唐枫又仔细的搜检了一番,此人随身之物和怀内。却除了一些散碎的银两之外,也就只有这把单刀了。除此之外,这个人竟然没有一件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不过想来也是,有哪个出去接头的人,会将暴露身份的证据带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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