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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但十有八次忍不了。

&esp;&esp;这会儿周朔浑身发烫，只有左手的手腕凉，带着微微的刺痛感，顺着血流撞入心脏，是一股沁人心脾的风，与以往千篇一律的劝慰完全不同。周朔莫名其妙被安抚了下来，脑子空出了适当的空间，他能正常思考了——

&esp;&esp;大伯激我呢。

&esp;&esp;周朔努力克制自己，他从善如流地坐下了，顾清渠这才松手。

&esp;&esp;“大伯，具体说说吧，校长说的考试，怎么个考法？”

&esp;&esp;周老大笑了笑，甚是欣慰，“高一至高二全科知识点，只要你自己觉得准备好了，我跟校长说一声，他给你单独准备一场考试——放心吧，不会刁难你，成绩不用太高，过得去就行，他看在我的面子自上，走个过场，谁也不会落人话柄。到时候成绩达标了，你就能继续上学，从高三开始上，能和你的新同学们一起参加高考。”

&esp;&esp;所以参加资格考之前，周朔要自习，他必须掌握高中两年的全部知识，这过场对周朔来说不简单，不可能自己瞎混，需要专业高中老师的辅导。

&esp;&esp;顾清渠开始考虑了，他考虑怎么样才能帮助周朔把这条路走顺。

&esp;&esp;张校长是个老狐狸，顾清渠对这人有印象，他情商高，为人处世八面玲珑，不正面拒绝周安言的要求，因为这俩是老同学。他提的要求不算让周朔知难而退，但确实在对他进行敲打。

&esp;&esp;周朔在周国盛殷切期盼的目光下静默无声。

&esp;&esp;在场所有人，除了顾清渠，都看着周朔，周朔却坦然自若地剥起了石榴。他难得有耐心，一颗一颗地剥，剥了一整碗，自己不吃，端着放到顾清渠面前。

&esp;&esp;顾清渠：“……”

&esp;&esp;周朔对他笑了笑，不知想通了什么，侧头再次跟周安言对峙时，完全不怵了。

&esp;&esp;“好。”周朔答应了。

&esp;&esp;忒不正经

&esp;&esp;石榴很甜，比院子里那棵石榴树结出的果实甜，顾清渠爱吃，吃相很斯文，捏着一颗一颗往送。

&esp;&esp;周朔看着牙疼，但又忍不住不看——他心里痒得狠，认为顾清渠不正经，好好吃个水果，非得吃出花样，弄得满嘴汁水，鲜嫩欲滴。

&esp;&esp;就跟那天晚上的西瓜汁似的，周朔轻轻摩挲指尖。

&esp;&esp;饭桌上安静，吃饭的吃饭、走神的走神、盘算的盘算，各有各的小九九。

&esp;&esp;周朔自那句‘好’之后便偃旗息鼓，周安言不多问，免得多问出事端，点到即止就行——自己这位大侄子，虽不说一言九鼎，但也不会翻脸不认账。

&esp;&esp;周安言接下来还得请他的老同学吃饭，人情已经欠下了，这事情必须百分之百确定。

&esp;&esp;周朔被动屏蔽了外界的动静，连那只烦人的傻鸟一同消失。他看久了顾清渠，前一晚的春梦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周朔在胆颤心惊下觉得口干舌燥。

&esp;&esp;就在这时，顾清渠突然抬起头，他知道周朔的眼睛在哪儿，于是漫不经心地瞧了他一眼。蜻蜓点水般的眼神来不及碰撞出奇妙的火花，顾清渠已经淡然地移到别处——

&esp;&esp;他像个没事人，仿佛只有周朔中招了。

&esp;&esp;顾清渠在跟周安言说话，说了什么周朔听不清，他耳朵里好像被人放了个意大利炮——聋的！

&esp;&esp;直到平稳情绪，眼看着顾清渠的嘴没那红了，周朔才恢复成一个正常人，他暂时无法考虑自己为什么会边这样，只能当前一晚的病烧坏脑子。

&esp;&esp;顾清渠和周安言的聊天内容很无趣，周朔一边听着，一边给自己喂了口饭。

&esp;&esp;周安言例行公事，解决完周朔，又开始关心顾清渠，“清渠，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esp;&esp;“挺好的，下星期正式上班。”

&esp;&esp;周安言问：“什么单位？”

&esp;&esp;“城市建设办公室。”

&esp;&esp;“不错，也是体内制了，”周安言笑了笑，“好好工作，能在本地安家立业，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