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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宝贝我爱你（第2页）

富江向你打招呼，用的又是那种黏黏糊糊的语气。让你想起蛞蝓这种生物，外表看起来像没壳的蜗牛，软腻、湿润、粘稠，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粘腻湿滑的痕迹。

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恶心湿濡的触感，在你的身上激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早、早安，富江同学。

你摸了摸手臂上的小小凸起，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脱掉帽子口罩，才坐好，准备上课。

第一节是数学老师的课，他进来的时候，脸色格外阴沉。

课本啪一声打在讲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整个班级噤若寒蝉，连一声咳嗽都不敢发出。

完了你在心中暗想。

老师生气，学生遭殃。

哪个倒霉蛋触了他的霉头？

没交作业的学生自觉一点，别让我揪出你来！

阴阳怪气的语气格外瘆人，尤其是数学老师的眼神，频频扫向你这边。

那个倒霉蛋就是你。

你苦着一张脸，在举手罚站与闷不做声之间左右权衡。

再不站出来，全班连坐！以后的大课间取消，体育课全部改成自习，每晚多加两张数学卷子！

前排的女生转过头朝你轻蔑一笑，是数学课代表，和班上的学习委员。

也是带头欺凌你的女生。

她用手指着你，朝数学老师大声报告。

老师，是她，早上的数学作业只有她一个人没交！

语气充满告密者的胜利。

周围开始窃窃私语，每个人都朝你幸灾乐祸地笑，视线充满恶意。

你咬住嘴唇，慢吞吞站起来，心里的难过一点一点漾起。

报告老师还有我没交作业！

一道悦耳动人的声音传入你的耳朵，咬字清晰，干净利落。

清朗纯净的少年音，如泉水流淌，金石敲击。

是你的同桌，富江同学。

他勾起你的小指，在人群的注视中，和你一并站立。

你的心猛然跳了一下。

妈的，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富江拉着你的手，当着台上怒视的老师，和底下错愕的学生，正大光明走出教室。

理所当然地，你们逃课了。

美少年带着你一直来到教学楼的天台，辽阔的视野，呼啸而来的风，灿烈又明亮的光线，触手可及的天空。

你感受到了自由的含义，世界就在脚下，未来掌握在你的手里。

富江同学，谢、谢谢你。

心情突然变得畅阔，你小声道谢。

眉眼清澈，眼神明亮。

柔弱的少女第一次，向眼前的绮丽少年，露出一个真心的、略带羞涩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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