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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ldo;我至今也不相信，&rdo;江南瞅着默默吸烟的鹿召说，&ldo;那个少年再怎样发神经，也不可能连着杀死九个人呀！&rdo;

&ldo;你是说这和他的性格不相符？&rdo;

&ldo;我看是这样！&rdo;

&ldo;来&lso;旧馆&rso;之前，你见过他一次吧。就凭当时的印象？&rdo;

&ldo;是的。他那表情呆若木鸡，好像始终游离在梦境之中，没有醒过来似的。所以我看他和什么杀人啦复仇等血腥事件是不会沾边的。&rdo;

&ldo;噢？&rdo;鹿谷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擦着鼻尖说道。&ldo;我的感觉可相反呀！那是在见到他之后一起吃饭的时候。&rdo;

&ldo;相反？&rdo;

&ldo;嗯。我觉得表面看来他神情恍惚，实际未必如此。我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疯了？&rdo;

&ldo;您是说他头脑正常吗？&rdo;

&ldo;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当然按照一般情况，会认为他的精神状态不够正常。&rdo;

&ldo;您的说法有点模棱两可呀！&rdo;

&ldo;是吗？我是说可能是这样。&rdo;鹿谷皱起眉头。

&ldo;那么，我们暂且就从由季弥已发疯这件事说起吧。首光值得研究的，就是他的发疯表现。伊波女士说他至今仍然深信不疑其姐姐永远还活着，并且跟在他身边。我不敢苟同。我想他至少知道他姐姐永远已于十年前死去。进而也可能了解他姐姐的死因是什么。而且，据说他本来就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我觉得这一点和过去没有两样。

江南君，我不是已提到过在钟塔的书房里发现古峨伦典的日记这件事了吗？&rdo;

&ldo;嗯！&rdo;

&ldo;古峨伦典已经知道十年前给永远造成不幸的那群孩子的名字。由季弥也十有八九从其养父口中听到过这件事。而且在伦典死后，他发现了没有烧尽的日记的残篇断章，从而了解到事情经过，这种可能性也十分大。因而自然会强烈憎恨&lso;杀害&rso;自已奉若女神般的姐姐的那四个人。虽然很幼小，肯定会有过早晚要报仇的思想。

在此，我们不妨作这样一个假设，虽然有点勉强。&rdo;

鹿谷略停一下，又点燃了一支香烟。

&ldo;由季弥心想，自己早晚要为姐姐报仇，杀死那四个人。但杀人是最严重的犯罪，捉到就是死刑，这可怎么办好呢？他的幼小心灵为此而苦恼。不久，他懂得了精神病人犯罪不受罚的规定。他想只要发疯杀人也不判死罪，只要发疯……。&rdo;

&ldo;这可能吗？&rdo;

江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想起刚去大宅院那天，闯进&ldo;新馆&rdo;客厅的由季弥说的一句话。他说，&ldo;我要杀死欺负姐姐的人。&rdo;纱世子听到这话慌忙想予以劝止。这时，他却说，&ldo;我没关系，这有什么关系呀！&rdo;那他一定说过干什么事&ldo;没关系&rdo;，并且也想过为什么&ldo;没关系&rdo;。

&ldo;照您的说法，由季弥打那以后一直故意装疯卖傻啦？&rdo;江南提出问题。

&ldo;我的看法始终是假设呀！&rdo;

鹿谷强调了这么一句之后，便对其&ldo;假设&rdo;进一步作了说明，&ldo;他一方面像上面说的那样，不断要求自己一定要装疯下去，实际上他的精神在自已不知不觉之中真的不正常起来。他明明知道永远已死去这个事实，却处处摆出一副他姐姐彷佛还活着的样子。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深信自已真的听到了&lso;姐姐的声音&rso;，认为这是永远从死亡的世界里同他说话，他本想故意搞些荒谬怪异的言行来欺骗周围的人，但是，现实世界并菲像他所认识的那样。‐‐你以为如何，江南君？&rdo;

于是由季弥在达到复仇目的之后，在&ldo;姐姐的呼唤声&rdo;引导下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江南听后黯然神伤，对着桌子深深叹了一口气。&ldo;让我按照顺序把整个事件作一番整理吧！&rdo;

鹿谷继续说道：&ldo;是啊，把这次事件的开端视为&lso;混沌&rso;杂志社&lso;特别计画&rso;正式决定下来的时候较为妥当呀。参加成员定下之后将名单交给了伊波女士。由季弥一定看到此名单。不管怎样说，他总是古峨家现今的主人，所以有关同意采访大宅院的事，也一定从伊波女士那里得到了什么报告，因此谴他有机会看到参加者名单也毫不足怪。于是他发现了姐姐的四个仇人的名字，并且当得知他们将住进&lso;旧馆&rso;时，很快在他发疯的头脑里构思出一套怪诞的复仇计划。

七月三十日，你们采访组一行到达大宅院，由季弥透过钟塔的窗户看在眼里，并瞅准时机去了大厅，目的是熟悉一下四个人的面孔。虽然十年前只见过一面，但是他们当时的面孔一定还牢牢地印记在他的心中。在大厅里，他从你们当中寻找并认出了他们。&rdo;

&ldo;渡边君并非四个人当中的一个，难道他当时没有注意到吗？&rdo;江南插问。

鹿谷微微耸一下肩膀答道：&ldo;看来是的。虽说印在心中，可那毕竟是十年前的事呀！&rdo;

&ldo;那么他是什么时候从墙上取下假面具的呢？&rdo;

&ldo;可能是在你们听取伊波女士和光明寺美琴作各种介绍的时候。这可能不在他原有的计划之内，而是临机应变，想以此来掩盖自己的面貌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