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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ldo;还是不行。&rdo;说着，我用右手抓住心口，刚才呕吐时，胃液的味道还残留在嘴里。玄儿轻轻地哼了一下鼻了。

&ldo;还有更加难受的事情等着你‐‐怎么样？进去吗？&rdo;

&ldo;这个……&rdo;

我摁着心口，一时语塞，想像着卧室里的惨状。玄儿好像也是接到通知赶过来的。来之前，他顺便去了我的房间。

&ldo;里面还有别人吗？&rdo;

&ldo;野口先生在。除此之外，只有死人了。你也不要硬撑着。但我想‐‐如果可能，作为相关一员，你还是直接看一下现场比较好。&rdo;

&ldo;相关的一员？&rdo;

&ldo;浦登家族的相关一员。&rdo;说着，玄儿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微笑‐‐我感觉是这样‐‐这微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ldo;怎么样？中也君。&rdo;他又问了一遍，我不知如何是好。

蛭山丈男那失去活力的躯体就在里面。那个驼背者的尸体‐‐被害的尸体就在里面。

我其实并不想看，但反过来，在心中一角，又的确想看看‐‐人的尸体。

&ldo;明白。那么‐‐&rdo;我将手从心窝挪开，回答道，&ldo;作为相关的一员，我也看看。&rdo;

玄儿点点头，率先走进卧室。我无言地瞥了一眼站在门边低着头的鹤子，跟在玄儿的后面进去了。

这间卧室和外面的起居室差不多大小，可以铺八张左右的榻榻米，正面的墙边放着两张床，墙壁中央有一扇上下开关的毛玻璃窗户，除了天花板上的电灯外，窗边小茶几上的台灯也亮着，光线柔和、昨天身负重伤的蛭山就被放在我对面右侧的床上。但是‐‐

现在，蛭山死在同一张床上。

&ldo;这人真是被杀死的吗？&rdo;我胆战心惊地挪到窗边，冲玄儿问道。

野口医生穿着皱巴巴的白大褂，站在两张床之间。

&ldo;那是一目了然。&rdo;野口医生代替玄儿，回答了我的问题，&ldo;你只要看看，也会明白。&rdo;

躺在床上的蛭山身体上盖着灰色毛毯，将他从头到脚都遮住了。我走到野口医生对面的床头柜边，玄儿轻轻掀开毛毯，将蛭山的脸露出来。

看到蛭山的脸，我不禁用手捂住嘴角，呻吟起来。

他头上缠满绷带，原本血色很差，土灰色的脸肿得厉害，乌紫的。他翻着白眼，舌头从厚嘴唇一角耷拉出来。而且‐‐他的喉陇附近‐‐胖乎乎的脖子上缠着一个茶色东西，深陷在皮肤里。

&ldo;是裤带。&rdo;玄儿说道，&ldo;蛭山是被自己的裤带勒死的。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rdo;

&ldo;昨天给他治疗的时候，我们把他的裤子脱下来，放在那里。&rdo;说着，野口医生扭头看着那个铺着白布的床铺。正如他所说的，蛭山那满是泥巴的灰裤子和其他衣服一起，被扔在那里。

&ldo;有人取下裤带，然后勒死了蛭山。事情就是那样。&rdo;玄儿抚然说道，看看医生，确认了一下，&ldo;直接死因是窒息，对吧？&rdo;

&ldo;是的。&rdo;

野口医生慢慢地捋捋花白胡须。今天他身上几乎没有酒味，难道昨天他喝酒有所节制？不，或许是我自己体内还残留酒精，从而无法正确判断。

&ldo;他脸部浮肿，呈现淡淡的紫红色，这是被勒死的典型特征。另外，眼球有点凸出，眼皮和结膜上有血斑，这同样是被勒死的特征。再加上绕在他脖子上的裤带下面有勒痕，所以几乎可以百分之一百地认为‐‐他是被勒死的。&rdo;

&ldo;大致的死亡时间呢？&rdo;

&ldo;我尽可能勘验了‐‐&rdo;说着，野口医生抓住蛭山那无力地夺拉在床上的右手，确认着其手抬的张开度，&ldo;从他死后身体僵硬情况判断，我觉得已经死了七到八个小时。从体温下降的情况分析，结果也大致相同。&rdo;

&ldo;这么说‐‐&rdo;玄儿插着胳膊，说道，&ldo;现在是上午10点半，那他是在今天凌晨‐‐2点到3点之间被害的？可以放宽时间跨度，2点到4点之间……&rdo;

&ldo;你们可千万不要完全相信我的推测。&rdo;野口医生放下死者的手，照原样盖好毛毯，遮住，&ldo;因为我不是专门的法医。本来应该进行司法解剖更为详细地调查……&rdo;

室内充斥着一股臭气。

如果说是尸体腐败的臭气，从时间上考虑还早点，这或许是死者排泄物的臭气。我用右手捂住嘴巴和鼻子，左手摁住上腹部，竭力忍住恶心。

很快，玄儿和野口医生换了一下位置，站在两张床之间，查看起这个房间里惟一的窗户。内侧上下开关的窗户锁得好好的，而外侧的百叶窗上似乎也没什么疑点。

既不戴手套，又不用手绢，就这样在现场摸来摸去，好吗？

我突然担心起来。

因为我想起往日读过的侦探小说中，有好几个关于杀人现场调查的场景。在警察赶来做勘查之前，如果在现场留下多余的指纹和足迹可不好。

&ldo;保护现场&rdo;这个词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ldo;叫警察了吗？&rdo;我问道，&ldo;关于这个事情，和警察联系了吗？&rdo;